“他是一个个子很高,体态匀称的人,脸上的紧张精神生活的痕迹使他那张脸变得十分动人,”一位丹麦作家后来这样回忆自己见到的安徒生,“他有着许多优秀品质,无论对什么人,即使是素不相识的初学写作者,都是极端关心和友好的。”
那是1860年代的安徒生。这时他已经名扬四海,他在社交场合的局促不安也被视为天才的象征,1867年当他回到家乡欧登塞时,享受的是国王一般的盛大欢迎。小时候给安徒生算命的老太婆说过,欧登塞将来要张灯结彩迎接这位鞋匠和洗衣妇的儿子。
他曾对自己仰慕的第一个女孩莎拉说:也许我是一个伯爵遗失的孩子呢,突然有一天,我的伯爵父亲会找回我,给我一座城堡……
女孩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跑开了。她不喜欢贫穷的做白日梦的男人。200年前的女人与今天的女人没什么不同。
安徒生的一生只做了两件事:做梦和旅行,不断做梦,不断旅行。这样的人生,也许是今天的男人所能梦想的最美妙的生活了。
但是他从来没有得到爱情。终其一生,他都在反复练习单恋和倾慕。当头发花白皱容满面,他得到了城堡,但没有公主。
1875,他死去的那一年,人们给他塑像,设计了一群孩子簇拥在他的身边和肩上。安徒生摇摇头:“不对。我的童话是为成人写的。而且,我朗诵文章时不会让孩子爬到我的身上。”
他的一生是以梦为马的童话,伤痛和失败触手可及。我在想,梦想的文本与俗世的情爱,哪一个更真实、更接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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