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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纯粹而绝望——读北村

(2006-03-09 00:37:29)
分类: 原创·非虚构

困了,拿一篇以前的文章给大家看看吧。

北村是一个好人,基督徒。4年多过去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1.   如果你没读过北村的小说,或者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也好,

这样你不会对这个名字有什么成见或幻想——现在所谓的作家满坑

满谷,你并不在乎某一个名字。

       对于我,作家北村是与“心灵”、 “基督”、“终极”、“爱情”、“纯粹”等词汇连在一起的,这种印象来自他的作品和旁人的评论,人们都说他是心灵写作、精神圣徒。在那张印于《周渔的火车》扉页的肖像中,金红的秋阳沐浴着北村丰满的脸庞,黑色长发和黑色皮夹克也闪着温暖的微光,那味道的确有点梦幻和脱俗。在作家出版社某编辑室初见到他,我不免有点意外,作家大头大脸大胡子,个子不算矮,但因为发胖了,显得并不高,也因为这微微发胖的身体和步伐,竟然像个不大不小的商人(如果剃掉胡子和长发,差不多就是另一个“陈凯恩”)。最糟糕的是,他的神情和说话竟然那么和蔼,和蔼与健谈得与很多人没什么两样!

        北村说他不要靠文学生存,他怕因此使自己的文学变质,“我一旦纯粹用文学谋生,我就难免不继而靠它发财。我的意志薄弱,我会巧妙地利用我的文学,不露痕迹地炒作它然后悄悄地改变它的性质,最后改变了我自己的心灵”,“这是最后一根真实的管道,请保留它的某种纯粹吧”。这段表白非常重要,它至少告诉我们五点(记住这五点将对你理解北村非常有益):一,北村意志薄弱,怕自己经不起诱惑;二,他很在乎自己的心灵,害怕它变质,他觉得心灵是不难变质的;三,这个人很清醒;四,他认为文学应该是真实的管道,具有纯粹的品格;五,他把文学和自己另外的生活分得很清楚,或者说,他自觉地保持文学写作作为生活的一部分,而非全部。

        他的另外一部分生活是影视编剧,看来这个“工种”还是比较发财的,因为离开时我们发现他开一辆不错的白色尼桑轿车,在福建老家的物业之外,作家也已经在京郊买下了一座院落。我们为他祝福,一个“纯粹文学”的作家也能够过上好日子,我们应当感到高兴。

 

    2.   我并不知北村早期“先锋作家”之名,那时我还在大学里解剖青蛙、看显微镜,不关心格非、马原、余华什么的,而北村自己对“先锋”之名其实也不以为然。他说:先锋是评论家给的,先锋之名其实没什么实质内容,先锋作家之间差别很大,起初人们也许看不清楚,后来就越来越明显了。从《聒噪者说》、《玛卓的爱情》到《家族记忆》、《周渔的火车》、《强暴》,北村的笔法在慢慢变化,在这个世界上变化才是永恒的,他的叙事越来越圆熟,“小说写得越来越上道儿”(赵毅衡语)。那天我们一起在饭馆里吃饭,上菜的小姐居然就拿出一本《周渔的火车》请作家签名,座中也有两位属于非常喜欢和仰慕北村的女士,不知他是否感到危险,因为他说过,“我希望我的作品被更多人接受,但如果多到洛阳纸贵,我就要怀疑,我是否变节”。

        我接触北村从《强暴》开始,后来读《周渔的火车》、《玛卓的爱情》、《公民凯恩》、《最后的艺术家》、《家族记忆》、《陈先和》、《消灭》及他的一系列散文、小部分诗歌。他的散文和诗歌有着浓厚而明显的基督徒色彩,而他的小说主要有两类,一类像《玛卓的爱情》《周渔的火车》《强暴》等,开始都是美好、浪漫、单纯的爱情世界,这种爱情逐渐被推至美好的极致,像童话像天堂,像生活的一切,然后现实生活阴险的噪音进入,如致命的裂缝一般迅速扩大,这个起初若有若无的声音最后放大为恐怖的啸叫,让男女主人公原先天堂般的世界彻底坍塌、荒芜,留给他们(和读者)的是内心最深处的恐慌和反问;另一类小说包括《陈先和》、《消灭》等,不以爱情为媒体,探索和追问另一些精神追求(如写作)的意义,采用的也是不断推向极致、不断裂变、最后崩溃的程序,其中《最后的艺术家》中兼有爱情与艺术两种题材因素。其实北村几乎所有的小说都是一种东西,都有关精神有关追求,人物都偏执,善恶美丑都会发展到极致,必作终极追问。看起来貌似纪实的《家族记忆》好像算一个例外,其实不然,其中不同人物的不同处世哲学是经过作家极致处理过的,而作家的目的还是要追问活着的终极意义。

        我喜欢这种处理,喜欢文学发出的这种追问。那么多笨拙费劲地记日记、用文字进行现实生活超级模仿秀的小说,败坏了我的胃口,我不知道有些人为什么要写作,或者说,那些洋洋自得的流水帐你写可以,为什么非要出版呢?写作不一定高尚,北村说,有比写作更高尚的事。他告诉我们,他是因为心中深刻的困惑、因为对某些基本命题的思考,所以写这些小说的。这么说,好像有一种理念先行的味道,北村不会承认这一条,但我体会到他正是如此。

        我听得很真切,关于其小说的模式化,北村解释道:“我的小说题材本身的意义不是很重要,看似都是爱情的题材, 实际上关注的是精神问题,比如《玛卓的爱情》是写爱与信心之间的关系,《周渔的火车》写爱与纯粹的关系,《长征》写爱与永恒之间的关系。它们表面上故事类似,核心是变化的。之所以采用情感题材,因为比较容易直接到达精神层面,而在基督教(或基督教背景的)作家中,善、恶、堕落等基本主题是被反复表现的。”

       喜欢作哲学追问的作家北村,在一段爱情失败的痛苦时期皈依了基督教,他似乎从那里找到了答案和安慰,却把他笔下的众多男女依然留在了无尽的痛苦中。我并不同意北村的某些做法和说法,比如他把爱情遇到的问题推向极致,然后将惟一的出路通向宗教信仰。其实就事论事,问题从生活中来,还可以在生活中解决,现实生活不必接受不断的追问,那是不合理不人道的,有些绝境不是生活的常态,比如《强暴》,可以不那么处理的,《不道德交易》中的男女主人公不是找回了他们的爱情吗?如果忽视具体可能的命运、文化、心理和生理因素,当作家热衷于借用情感题材的外壳表现哲学立场时,那么你怎么能对号入座、就事论事呢?对自己的生活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想以此提醒那些因为北村的小说而对爱情感到绝望的女性。

        喜欢北村小说的人是因为他背后想传达的哲学立场吗?我一点儿都不这么想。北村说,艺术家不一定是哲学家,但他们都应该是哲人,应该思考基本命题,他是对的,幸亏他不是哲学家,他仍然是一个不错的作家。比如李商隐,关于他的无题诗,有人说它们是有关官场时事的隐喻,我懒得理会,爱情就是爱情,那是多么美好的爱情表达。 

        这个时代的爱情真的变了吗?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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