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原创·非虚构 |
今天写的一篇文章。有人也许会觉得我太严肃了。有人也许会发笑。
后来人们常常见到那男孩带着他的小鸭,在多瑙河边的浅滩上寻找带虫的水洼。再后来,男孩学医,参军,战后返回家乡,重拾昔日对水鸟的热爱,成为动物行为研究的大师,1973年获诺贝尔医学及生理学奖。
男孩名叫康拉德·劳仑兹,是他最早发现鸟类的铭印现象。初生的小鸭小鹅会把它最早接触到的移动和发声物当作自己的母亲和偶像——哪怕其实对方是个人或一个被人操纵的木偶,这就是铭印现象。但铭印现象也许不仅仅限于鸭子和其他鸟类。
《情癫大圣》中那位从天而降的蛋中的美艳公主,破壳而出第一眼便看到帅哥唐三藏,从此爱上了他。这让我想起了铭印现象,怪不得她团身在大蛋中,怪不得她们都能生出翅膀。天使与鸟类显然有亲缘关系。
记住,以后若有天使降临,你一定要尽量往前挤,争取让她(他)第一眼见到你,这样你被选中的机会大增。将天使沦为你的粉丝,应该是件很拽的事吧。
更拽的是将上帝沦为粉丝。在这个影像和影响时代,把上帝(另一个名字叫消费者)变成粉丝的办法,就是包装、广告、制造偶像。我怀疑,在偶像和粉丝的生成中,类似铭印作用的机制是存在的,也就是说,人们会对自己视听早期(童年期)接触的影像产生特殊的感情,这种感情和印象甚至深入潜意识和梦境,对他(她)的梦、性幻想、审美取向产生深远的影响。
那天在单位食堂和几位年轻美眉同桌吃饭,让她们历数各自的偶像。“国内真想不起来什么男演员,数来数去没一个让你特别喜欢的。”一个美眉皱眉道,其他美眉频频点头。
我为中国男人感到悲哀。现在的美眉们,尤其是那些看着欧美大片、韩剧日剧和盗版光盘长大的少女(其实也包括少男),数不出一个中国偶像的情况恐怕并不少见吧。我猜想,她们(和他们)的梦中放映的一定大多是好莱坞与韩日明星的面孔与身体,这些异国或异种的影像偶像将如铭印作用一般,从某种程度上左右她们的性、幻想与精神生活。
在这个影像和影响时代,制造本国和本民族的偶像是重要的,一国一民族在全球偶像榜中占有的份额,其长期效应乃至可以影响此民族和国家人民的世界地位。
中国不缺少偶像材料,却总是缺乏良好的生态环境和有效的要素配置,无法涌现高水准的偶像制造工作者。吾欲寄语我们的偶像制造工作者,对肩上的重任,有自觉乎?
当我在音像店里盘桓,每看到有人挑港台大陆的片子,听到有人谈及黄面孔的偶像,内心便涌起一阵感动和慰籍。虽然那些片子可能比较烂,那些偶像有点次,但还有人坚持爱好,将一点希望的火种保存下来,我能不感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