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
(2016-11-25 04:38:34)| 分类: 观点 |
关于《论语》 雍也篇第六
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
这段我有异议的是对于“何事于仁,必也圣乎!”的解释。
朱熹注解:
施,去声。博,广也。
仁以理言,通乎上下。圣以地言,则造其极之名也。乎者,疑而未定之辞。病,心有所不足也。言此何止于仁,必也圣人能之乎!则虽尧舜之圣,其心犹有所不足于此也。以是求仁,愈难而愈远矣。
夫,音扶。
以己及人,仁者之心也。于此观之,可以见天理之周流而无闲矣。状仁之体,莫切于此。
譬,喻也。方,术也。
近取诸身,以己所欲譬之他人,知其所欲亦犹是也。然后推其所欲以及于人,则恕之事而仁之术也。于此勉焉,则有以胜其人欲之私,而全其天理之公矣。程子曰:“医书以手足痿痹为不仁,此言最善名状。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莫非己也。认得为己,何所不至;若不属己,自与己不相干。如手足之不仁,气已不贯,皆不属己。故博施济众,乃圣人之功用。仁至难言,故止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欲令如是观仁,可以得仁之体。”又曰“论语言‘尧舜其犹病诸’者二。夫博施者,岂非圣人之所欲?然必五十乃衣帛,七十乃食肉。圣人之心,非不欲少者亦衣帛食肉也,顾其养有所不赡尔,此病其施之不博也。济众者,岂非圣人之所欲?然治不过九州。圣人非不欲四海之外亦兼济也,顾其治有所不及尔,此病其济之不众也。推此以求,修己以安百姓,则为病可知。苟以吾治已足,则便不是圣人。”吕氏曰:“子贡有志于仁,徒事高远,未知其方。孔子教以于己取之,庶近而可入。是乃为仁之方,虽博施济众,亦由此进。”
钱穆的注译:
博施于民而能济众:施,给与义。济,救助义。子贡谓能广博施与,普遍救济,如此必合仁道。
何事于仁:此犹谓非仁之事。孔子非谓博施济众非仁,乃谓其事非仅于仁而可能。
必也圣乎:此处圣字作有德有位言。仁者无位,不能博施济众。有位无德,亦不能博施济众。
尧舜其犹病诸:病,有所不足义。尧舜,有德又有位,但博施济众,事无限量,虽尧舜亦将感其力之不足。但亦非即不仁,可见仁道与博施济众有辨。或说:圣乎尧舜连读,义亦可通。今不从。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立,三十而立之立。达, 如是闻非达之达。己欲立,思随分立人。己欲达,思随分达人。孔子好学不厌,是欲立欲达。诲人不倦,是立人达人。此心已是仁,行此亦即是仁道,此则固是人人可行者。
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譬,取譬相喻义。方,方向方术义。仁之方,即谓为仁之路径与方法。人能近就己身取譬,立见人之与我,大相近似。以己所欲,譬之他人,知其所欲之亦犹己。然后推己及人,此即恕之事,而仁术在其中矣。子贡务求之高远,故失之。
白话试译
子贡说:如有人,能对民众广博施与和救济,这如何呢?可算是仁了吧?先生说:这哪里是仁的事?必要等待圣人吧。尧舜还怕感到力量不足呀!仁者,只要自己想立,便也帮助人能立。自己想达,便也帮助人能达。能在切近处把来相譬,这就可说是仁的方向了。
杨伯峻的注译:
【译文】子贡道:“假若有这么一个人,广泛地给人民以好处,又能帮助大家生活得很好,怎么样?可以说是仁道了吗?”孔子道:“哪里仅是仁道!那一定是圣德了!尧舜或者都难以做到哩!仁是甚么呢?自己要站得住,同时也使别人站得住;自己要事事行得通,同时也使别人事事行得通。能够就眼下的事实选择例子一步步去做,可以说是实践仁道的方法了。”
这段文字的的翻译,我觉得对“何事于仁,必也圣乎!”的理解不甚确切,这八个字单从字面直译其实没有难度,我不明白为什么上述几位就会搞得那么复杂。直译就是:从事于仁,何必一定要达到圣(人)的高度?这样一来上下行文没有障碍,意思也极其通顺。孔子不是责怪子贡好高骛远,而是指出,为仁不必一定要追求完美的结果,力所能及地去做就行了。我改动了一下标点符号。
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
我的译文如下:
译文:子贡说:“如果有人对老百姓普遍施舍,救济民众,怎么样?这可以算是仁了吧?”孔子回答:“从事于为仁,何必一定要达到圣(人)的高度呢?(博施济众)连尧舜都觉得有所力不能及。所谓的仁者,就是自己想自立,便也去帮助别人自立,自己想成功,便也去帮助别人成功。从身边的就近的事物去领会领悟,这也就是为仁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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