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回首的痕迹

　　　　　　　　　　　　　　　　　　　　　　　　文图/雪魂

　　冬天里是不是很难熬呢。我一边写着字一边想着去年这个时候是怎样的将内心的伤感和那些美好的历程一笔一笔记录到博文里，然后对着自己说：那些日子已经走远……后来，我不再留恋于眼前的时光，直到雪舞的季节，看着雁群飞过冰河离我而去。

　　冷风袭来，我站在医院的孤单和寂寞里想着心事。父亲是在打算去钓鱼的那个早晨被送到医院的，他向来身体比较好，可这回一切都将改变了，父亲躺在病床上显得那样的无奈。其实世间还有更多无奈的事情正逐步发生着，比如冬夜里的星光已经开始稀疏起来，那样空旷的黑，也在逐渐放大着未来的忧伤。

　　时间就快走到了年末，那是每年都很在意的时刻。岁暮岁初，我拂去沾染的俗尘，点上一柱心香，默默为家人和朋友祈福，也为自己，这么多年一次次的被一个终结压迫着，寄予着，无论是努力着还是期望着，很多时候让眼前的字都不得安宁。曾经的过程周而复始地一遍遍上演，一次次难过，又一次次离开。

　　如果是心情，那会在什么时候不再去为一轮艰涩的日子无望地模糊着。

　　而事实上负累的叠加总会在这个时刻显现得愈加沉重起来，无论怎么设身处地的去想，都会有那么多终结要去梳理，就像此时此刻那个远远的冬日，在我写字的时候淡淡地挂在那里，少了温暖，多了些惆怅，而我的呼吸在此时此刻也隐隐作痛。

　　这是一篇成熟的童话么？来来去去略显得紧张和无望。一瞬间很想动下手中的笔，写出无名的心情，借以抒发那么多时光记忆中的碎片和温存的过程。

　　我一直不忍将幽怨织入皮肤里，那些灰色的暴露会愈加在透明的空气中显得陈旧。就这样走过无数个黄昏，数不清的叶子在街道上独自飘来飘去，一份积雪的心情，已经淹没一个季节的痛楚，却没有在我的渴望中铺张下来。雪不远，在每一次阴云到来之时都会轰隆作响，然后让大片大片的晶体堆叠成浩大的屋宇，我们行进其间，在数不清的故事中沉浮着，迷失了心灵的方向。

　　这是2007年岁暮的前一个月，我扪心自问那些纷纭以久的忧伤，开始尝试着改变自己的处境，我不能总是这样逐波于业已消失的岁月中无法自拔。忽地想起我的一盆倒在地下的剑兰，它在最后的挣扎中被某种力量压碎，之后它就无声无息了。

　　那种痛是在几天以后才上升至心底的，就像一叠年历一样，当你撕扯到最后的月份的时候，你的情绪已无法阻止时光的消逝。这样的季节，冷风开始捎至瑟瑟的消息，慢慢的，液体变得黏稠再变得坚硬，一切都被禁锢了，不再延展和生长。

　　一瞬间记起曾浏览过一篇叫《这一生有没有人陪你取暖》――写给那些还在为信念而坚守的人。

……梵高，这个死后声名赫赫的画家在他活着的时候穷困潦倒，他的作品并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他在孤独绝望的时候曾对他唯一的支持者-----他的弟弟提奥这样说：“也许在我们的灵魂中有一团火，但没有一个人前来取暖，难道我们不应该守护着心中的这团火，保持着自己的热情，耐心等待有人前来取暖的时刻吗？” ……这句话瞬间就击中了我，倾刻间泪已决堤。为他的寂寞，为他的坚守，为他的执着，为他的等待……

作者：水袖素衣。

　　我忽然也会为自己的某种执著而心生感动，无论时光是否可以倒流，静静的等待有人前来取暖，这会不会就是一种幸福，亦或是一种期待。

　　屋子好冷呵。却为一个微妙的转换，将炙热传遍我的全身。

　　我不是一粒尘埃，在所有飘荡的日子里，我宁愿化作一滴透明的水，你不要仔细去分辨，或在另一个时刻，我又将在天空下转换成浩荡的雪花了。

　　2007.10.09　文图/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