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床（6）没脸一身轻

------see2one 2012-3-26

杨井没有吃中午饭走了，直接回了学校。大彭也没有吃中午饭，不为二彭，也不为杨井，是大彭自己吃不下饭。医院不让抽烟，大彭只是低头看着窗外。大彭对弟媳妇食了言。本来这件事大彭也没想好，只是胡乱的答应着。走，到那里去？独自走了，二彭不在家，孩子小惠怎么办？总不能带着小惠一块私奔吧。

心乱如麻之际，听护士在给病人例行检查。大彭回头看了一眼二彭，二彭微微的动了一下嘴唇，似乎要说什么，不过还是头一歪，继续睡去。

二彭醒来后，身体逐渐有了力气，不过说话还是不行，喉咙疼痛的厉害，这是在抢救的时候插胃管所致。另外一只手去拔胳膊上的输液器。大彭赶紧喊来护士，重新把把针头插入静脉，二彭继续拔下来，......，如此，真把护士气的不清，也不说什么，直接找绳子把二彭的两只胳膊捆在了病床上。二彭嘴里嗷嗷的叫着，脖子的青筋蹦起老高。

几天后，二彭想明白了。媳妇总是外人，而大哥则是家里人。如果拿大哥和媳妇相比，还是大哥更亲。还是三国刘备说的对，兄弟如手足，媳妇如衣服。想明白了，对大哥就没有了恨，有的只是叹息。那是心里还没有彻底转过那个湾。

二彭出院回了家，经过折腾，二彭消瘦了很多，活脱变了一个人。二彭出院是杨井从学校找的一辆双排座汽车送回的家。车到了村里，街坊看到二彭出院回来了，都上前打着招呼，二彭也应着大家。自己走到屋里，靠在被子养神。二彭媳妇做了饭和菜款待学校的司机和杨井，也顺便把几个邻居也喊来家里吃饭喝酒，算是对邻里的答谢。

二彭媳妇照顾二彭睡下后，也在二彭边上睡了。孩子小惠去找大彭睡，晚上小惠爱听大彭讲故事。

自从二彭喝药寻死后，二彭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还是见人不爱说话，但也是该打招呼就打招呼。只是发现，二彭媳妇很少在院子里晾晒被子了，二彭媳妇尿床的病又好了。大家都说，自从二彭喝了农药，间接把媳妇尿床的毛病也给治了。

二彭不再去打工了，在家里专心的收秋种地，农忙是一阵子。一个月过后，入了冬。二彭媳妇穿上了毛衣，大彭也穿上了二彭买的羊皮夹克。穿上了棉衣，二彭媳妇的肚子大了起来，二彭也看到媳妇的肚子大了起来。晚上，即便是有时候二彭忍不住，二彭媳妇也是不让二彭近身。

过了年，二彭媳妇生了一个胖儿子。二彭媳妇抱着儿子，坐在炕头上，加上已经是春天了，天气也好，适合坐月子。孩子的名字是杨井给起的。叫春海。一家人都觉得这个名字好听雅气。其实，这个鼓上蚤早就憋了一肚子坏，欺负二彭没有文化。

春海和大彭亲，较之小惠和二彭亲。大彭走到那里，也带着春海，春海给了大彭无限的生活希望，就仿佛春海是自己生命中的指路明灯一般。春海和大彭睡，大彭不单给春海讲故事，还请杨井教春海认字。杨井说一个三岁的孩子识字太早，自己是中学老师，教不了春海。为此，杨井还得罪了大彭，大彭见人就抱怨杨井，说杨井看不起他，说春海这个孩子聪明，有谁说春海不好，大彭就会跟对方玩命。

大彭心思在春海身上，对二彭媳妇不在有什么心想了。二彭倒是此时也想明白了，不管是如何，媳妇就算是彭家的媳妇吧，不管如何，也算是肥了自家的田地。从此，一家五口，一起吃饭，一起劳动，一起过日子。笑声，大骂孩子声，充满了这个农家院。只是，不时的二彭媳妇又开始尿床了，有时是二彭晾晒尿湿的被子，有时是大彭晾晒尿湿的被子，有时是二彭媳妇晾晒尿湿的被子。街坊邻居们知道，二彭媳妇尿床的病其实没有好。都说，这个病恐怕是治不好了。

冬天，大彭屋子里搭起了地炉子，为得时春海晚上睡觉暖和。大彭在外屋去煤，炉子上烧着水壶，水壶从水嘴里呼呼的冒着热气。春海好玩，就去用拿炉子上的水壶，水壶倒了，热水淋到了春海的头上。春海嗷的一声大叫，倒在了地上。

大彭抱起春海，大哭着，疯狂的叫着。独自跑着去了县城医院，平时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大彭只用了十多分钟。急诊室给春海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好在热水汤在了头上和胳膊上，没有伤到脸上。给春海涂上了京万红烫伤膏，然后输了液，住了院。医生说观察一下情况，怕孩子烫伤后感染。大彭独自在医院里照看春海，没有让二彭在医院照看，虽然家里现在是冬闲，但家里总要有人看，何况还有小惠在家里。二彭媳妇要去医院，二彭没让去，说要去也是自己去。

小惠不好好上学，没有考上中学，一直在家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