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瘦了
——写给玉树地震中遇难的香港“爱心义工”黄福荣

              刘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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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福荣生前和孤儿们在一起的留影）

哥哥，你瘦了
比原来更瘦了
这么多天了
我仍然忍不住一次次
看你的照片
想着你在天堂里
是不是仍在忙着照顾那些
更多的无助的孩子

哥哥，
像往常每次出行一样
你这次拖着身患绝症的身体
来到了玉树
一个像玉一样纯洁
像你的心一样纯洁的
地名里带“玉”的地方

哥哥，
你是来这里看望22个孩子
22个没爹没娘的孤儿
他们就像散布在高原上的
22朵孤单的小花
每一朵你都那么呵护
你教他们画画、写字
在你和孩子的合影照里
你笑得多么开心

哥哥，而你这次却遇到了地震
地震对于你并不算什么
因为在汶川地震的时候
你就从香港匆匆赶去
做过两个月的义工
而这次，你同样和老师们一起
已经把19个孩子送到了安全地带
你自己
也已经冲出了大门

哥哥，而你的一个回首却发现
还有三个孩子和他们的老师
还在摇摇欲坠的楼上
你掉转身子
疯一样地冲上了将倾的二楼
你抱起三个孩子
一把将他们和老师
推到了走廊的窗口，一个生命的出口

三个孩子和老师
全都生还了
而哥哥你
却再也没有出来
人们拼命地用双手挖开废墟
挖出的是孩子稚嫩的画
挖出的是他们歪歪斜斜写着的“扎西德勒”
而哥哥你，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再也无法看上那么一眼

哥哥，而我现在只能看着你的照片
哥哥，你瘦了
比原来更瘦了
我在心里一次次地呼唤你的名字
哥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仿佛真的就听到了

你在废墟里的最后一句呼应
“老师孩子们，这里，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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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们画的画你还能看到吗？”孩子们从废墟中奋力挖出这幅写有“扎西德勒”的画，可阿福老师却再也看不到了。 倪黎祥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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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福荣生前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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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富荣生前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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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福荣在汶川地震时和孩子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