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生命论》写于1990～1992）（作者笔名仁立墨人，博士论文（32万字，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3年出版发行）；中国社科院编辑的《中国企业理论五十年》评价《企业生命论》：“我国学者仁立墨人（笔名）深入地探讨了企业生命周期问题。1993年其博士学位论文《企业生命论》出版，把我国的企业生命周期理论研究推向高潮。总的来看，《企业生命论》集系统性和深刻性于一体，是我国关于企业生命周期研究的重要著作。”

连载十

导论（续）

2、企业的结构本质。

哲学常识告诉我们，通常事物都不只有一个本质，而是常常有多种本质，

即第一本质、第二本质以及更深刻的内在本质。系统理论也告诉我们，任何

系统，都是功能与结构的有机统一体。所以，企业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组织

形式，就是占有、创造和增殖财富的功能与人机结构的有机统一体。从功能

上看，企业的本质就是占有、创造和增殖财富，从结构上看，企业的本质特

征是人机结构。

事物的本质是事物自身的特殊矛盾。企业的特殊功能与特殊结构的矛盾

统一，即是企业的本质。然而，正如我们前面已经分析过的那样，功能本质

体现的是经济组织形态演变的实质，在阶段不同的、水平不同的经济组织形

态的比较分析中，功能更能表现出它们各自的本质。由此我们可以简单地把

企业的本质特征归结到它的特殊功能上。这就是人们为什么通常把占有、创

造和增殖财富的主要形式──商品生产和经营活动看作是企业的本质原因所

在。正象马克思所说的：“如果事物的表现形式和事物的本质是直接合而为

一，一切科学都成为多余的了。(22)

通过分析我们看到，仅仅从功能上分析企业的本质还不够，我们还必须

研究企业的结构本质。这就是说，任何系统都是功能与结构的统一，企业之

所以具备占有创造和增殖财富能力的本质，说明它还须具备其结构本质。马

克思早就说过：“达尔文注意到自然工艺史，即注意到在动植物的生活中作

为生产工具的动植物器官是怎样形成的。社会人的生产器官的形成史，即第

一个特殊社会组织的物质基础的形成史，难道不值得同样注意吗？”(22)这

就明确地告诉我们，生物以机体器官为“工具”，而人则以工具为“器官”；

生物进化是它们的机体器官的“工具”的进化，而社会组织形态的进化则主

要表现在作为组织机构的“器官”发展上。

企业是以人和机器为要素的人机系统。人机是一种抽象说法。经济学原

理告诉我们，要进行劳动财富的创造必须具备人的要素和物的要素，即劳动

者的劳动、劳动对象和劳动手段三个要素，人是其中最重要的能动因素，物

的要素是劳动过程的物质条件，它们的有机结合才能生产出各种物质财富。

我们把这种由以人为主体和作为物质的机器、器具等劳动资料组成的结构系

统，称为企业的人机系统。但是单个劳动者的能力是有限的，为了实现个人

的目的，人们也要争取协作行为，这就出现了人的协作系统。为此，企业就

是一种为了有效实现目的而使用各种各样机械、器具的人机结合系统，也称

为协作系统（CO—Operative system）。

现代经济理论认为，人机系统的要素除了劳动者、劳动手段、劳动对象

三个物质要素外，还包括科学技术和管理两个非物质要素。随着商品经济的

发展，人们还提出了这种人机系统不仅是一种技术系统，而且是一种社会系

统的观点。而主张从系统角度研究企业的美国管理学家切斯特·巴纳德，提

出把企业看成是一个由物质的、生物的、个人的和社会的几个方面的要素所

组成的协作系统。

我们从生命理论角度来研究企业的人机系统，牋则称企业人机系统具有

“生命现象”（在本章后一节还要专门讨论）。当然是一种模拟的说法，企

业本身既不是人也不是动物，人们用生命力表示一个企业的持久性，比做国

民经济的细胞结构和有机体。《黑径·径上》曰：“生，形与知处也。”用

现代生物语言来表达，生命，乃是结构序和功能序和目的协调的系统。结构

序和功能序概称为生物序，前者是后者的基础，后者是前者的表达。生物序

有四大特征：层次性、自复制、自组织和目的性，而目的性是生物序的根本

特征。作为人机系统的企业，我们说也具备这些特征，我们称它是一种“生

命现象”。

从上述分析中我们大致可以把企业的人机结构看成是一个包括技术的、

物质的、心理的、社会的、生物的复杂结构。它包括的要素有：人、物、企

业目标、管理思想、领导制度、组织结构、管理方法、技术系统、生产工艺

及企业硬件等。难怪会在企业研究上存在技术系统学派、社会系统学派、行

为科学派等不同学派。从生命论的角度，我们还可以把企业人机结构看成是

一种特殊的生命结构，从而研究其生命规律。

我们可以这样说，从功能上讲，企业的本质表现为占有、创造和增殖财

富，从结构上讲，企业的本质表现为人机结构。企业的功能是一种劳动财富

和社会财富的创造和实现活动，人机结构是一种生命结构，这二者不是分离

的，而是相互依赖的。我们要看到占有、创造和增殖财富的主体必须具备人

机结构，只有具备人机结构，才能完成其功能活动。功能与结构在一起，全

面体现了企业的系统本质。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说：企业是占有创造和增殖财

富的人机结构系统。占有、创造和增殖财富的功能和人机结构是企业的两大

类本质特征。

正是这两大本质特征的表征的多样化，才使得企业的研究便得复杂。特

别是在高度发达的商品经济社会，企业的占有关系表现为所有权的多元化和

单一占有，形成三种基本形态（独资、合伙、公司）之上的各种各样的企业

形态。企业创造劳动财富的途径和方法五花八门，在基本的物质生产部门、

精神生产部门和劳务生产部门，各自的工艺方法、生产流程等等也各不相同。

企业实现财富增殖的途径也是多元化的。从而使得企业形式色彩斑斓，几乎

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企业。这即为企业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天地，同时

也为其发展和生存增加了难题，引起激烈的竞争。但是，我们在研究企业问

题时，如果抓住企业的两大类本质，去解决其他问题，可能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