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有一种想念的感觉,其实不是想念那个城市。也不是想念那些人,也不是想念什么过去。
我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大约在两年以前,我在地质学院2号楼127宿舍的窗口,给朱剑打电话,告诉他伊沙对他诗歌的评价,这件事奇迹般地成为我生命中的一个挥制不去的场景,比后来任何我自己的作品获得褒奖时的感受都记忆犹新。
类似的回忆片段就在刹那之间不断的涌上来,我恍然感觉到,不过几年的光景,我们都老了。当时大家都是忘年交,是因为彼此的心都年轻,现在也好,大家一起老了。可能是大家最近很少聚在一起,也可能是我自己离得太远,一厢情愿的感觉吧。
甚至可以追溯到更远,大学时代那空空如也的舞台。散场后一无所有,演戏的人在这里,看戏的人都去了什么地方?
那可真是黄金时代啊,酒可以没有,烟可以没有,女人可以没有。不管生活有多少困难,别忘了写诗。那段时候我们不停的写,总觉得自己的状态最好的,自己的灵感总会源源不绝。
我终于明白了幸福不是生活得有多么美好,而是觉得生活还有希望。
那时候,大家做网站,玩bbs,可以用很多网名在网上玩,除了玩,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目的来解释当初的行为。现在,我每天都会习惯性的打开那个网页,然后又关上。不是不想说话,只是,说什么呢?
农历年之后,大家聚会,遍插茱萸少一人,打来电话时,我在床上看电视,大家轮番说话,说得我好想回去。可是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就算当初不离开又能怎么样?我们的生活还有什么可能?还有我们的诗歌,我们的爱情?
那年下雪,我和黄海打车去纺织城取第一期样书,从纺织城到南郊,车开了一年,我像个落魄的归人,知道自己不能久留。
突然间不想写下去了,很想找些不一样的人,聊些不一样的往事,然后痛哭一场,各奔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