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心武讲《红楼梦》——弘皙逆案对贾府的影响

我本来不太喜欢看《红楼梦》主要是因为人物太多，情节又比较复杂。但是去年看了中央电视台1987年拍摄的电视剧以后开始感兴趣了。现在又听了刘心武先生在《百家讲坛》里讲的他对于《红楼梦》的研究成果，觉得很有意思。

我今天想说的就是比较典型的两个人物，秦可卿和贾元春。他们两个的经历和当时的朝政以及贾府的兴衰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宁国府的三代单传贾珍的儿子贾蓉所娶的媳妇就是秦可卿。贾珍和贾宝玉是一辈人，王熙凤是贾宝玉的嫂子。秦可卿是养生堂保养来的野婴，后成为为工部营缮司一个官员的养女。因为当时家政任工部员外郎，通过这样的关系嫁给了贾蓉为妻。按说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之间是联姻的，相互照应。如果贾蓉娶媳妇也应该从四大家族里边选，或者是选一个类似的豪门玉女。但是贾蓉却娶了一个中下层朝廷官员的养女。这里边就有学问了。

通过刘心武先生的分析，秦可卿一定有着一个非同寻常的来历。大家都知道贾家也就是现实生活中的曹家和皇帝的关系非常特殊。他们本是满洲八旗的包衣，也就是奴仆。后来康熙皇帝的乳母就是从贾家找的，也就是贾母的原型。由于受到皇帝的信任，贾家长时间的担任江宁织造这一职务。江宁织造官职虽然不高，但是却非常重要。它是属于内务府的，表面上替皇家采办宫廷用的衣料，实际上担负着监督江南政风民情，为皇帝充当耳目，办理皇家私人事务的一个官员。这个是相当的显赫的。康熙南巡，多次住在曹家，这就是充分的证据。

经过刘心武先生的分析，秦可卿的原型应该是太子胤礽的女儿。在曹家看来，忠于皇帝自然也要忠于太子。“荣禧堂”的匾额是皇帝题写的，旁边的一副对联，经考证应该就是太子写的。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皇帝和太子跟曹家的关系非同寻常。后来出现了重大的变故，太子胤礽被废。秦可卿的原型，应该是太子第二次被废的时候出生的。为了免于被圈禁的命运，太子的家人偷偷的把她送人了。应该就是送给了曹家。曹家给她虚构了一个身份，留在家中，长大以后作为贾蓉的媳妇。

红楼梦里写了贾蓉的父亲贾珍也就是秦可卿的老公公，和秦可卿有私情。这个问题刘心武先生是这样来看的。按照生活原型，太子胤礽的孩子和贾珍是一辈人。当然岁数上，秦可卿应该是比较小，但是她比她的丈夫贾蓉岁数大。贾府收留了秦可卿，应该是出于两个目的。第一是报恩，作为皇室的奴仆，跟随太子多年，收养了太子的女儿。再者，就是有政治投机的考虑。万一以后太子家或者是出于某种原因朝廷的政治形势发生了变化，贾家就是保存了一只潜力股。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秦可卿在贾府的待遇是相当特殊的，地位极高。她和贾珍的这种私情，也就可以理解了。

但是秦可卿的死是比较蹊跷的。刘心武先生分析说，秦可卿病了，来了一个自称是太医的人给她看病，还开了药方。看病后不久，秦可卿就上吊自杀了。她的葬礼又极其隆重。这是时间点应该是太子胤礽被废多年以后，秦可卿从一个婴儿长大成一个美女。雍正即位后当皇帝十三年，后来乾隆即位。这个时候，太子胤礽早死了他有一个儿子就是弘皙，也就是秦可卿生活原型的哥哥。弘皙是康熙的嫡孙，也就是乾隆皇帝的堂兄，在血统上是高于弘历也。由于康熙、雍正两朝皇室内部斗争非常激烈，乾隆上台以后采取缓和的政策。表面上对弘皙很照顾，待遇也很高。弘皙当时是袭封了他父亲的爵位为理亲王。但是实际上对废太子家族的防范和追查也一直在进行。这个时候可能走漏了风声，秦可卿作为废太子女儿，现在理亲王弘皙的妹妹，私藏在贾府。在弘皙和弘历的政治斗争中，弘皙这一方为了争取时间，必须得断臂求生。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一个自称太医的人，名义上是贾府的一个朋友，来给秦可卿看病。药方子是什么呢，表面上看是“人参、白术、云苓、熟地、归身”。如果按照刘心武先生的分解，参是代表天上的星星，术是宿的谐音，也代表星星，可以隐身为她的父母或者是家人，即“上边”。那么上边说什么呢，人参、白术（上边）云：苓（令），熟地归身。也就是暗示秦可卿自杀。与之相印证的，是给她看病的那个所谓的太医，在看完病以后说了一段话。意思是今年冬天好不了，待到明年春天就有希望了。按照当时的历史记载，皇帝每年两次去避暑山庄围猎。春天的规模小一点，是弘皙一派下手的机会。实际上让秦可卿自杀，就是为了争取时间。秦可卿死后给王熙凤托梦，说到“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当时应该是乾隆元年，三年以后也就乾隆四年就发生了弘皙逆案。曹家由于和废太子有牵连，被彻底摧毁了。

下面我们说一下贾元春。元春被选为皇妃，是贾家显赫一时的标志了。按照刘心武先生的说法，贾元春的原型应该是曹家的一个女儿，大概曹雪芹的一个姐姐。皇帝选秀女的时候被选到宫里边，分配给太子胤礽当女官。胤礽被废以后，经内务府重新分配，调剂到弘历身边。当时弘历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孙。在这个时候贾元春应该是得到了弘历的赏识以至于弘历当皇帝以后更加风光了。《红楼梦》里还通过写石榴的一首诗暗喻假元春可能怀孕了。

但是事情突变，贾元春突然死了，没有任何征兆，死后也不知道死因，也没有谥号。按照刘心武先生的解读，前面秦可卿有预言，三年以后会出事。乾隆四年发生的弘皙逆案，应该就是弘皙一党向乾隆争夺皇位的一个未遂政变。乾隆在评价弘皙的时候说他“以为旧日东宫之嫡子，居心甚不可问”。这也暗示了这场争斗的核心是皇位的问题。按照历史记载，弘皙出事后乾隆说：“伊所谄事之人，朕若宣示于众，干连都多，而其人亦何以克当。故朕仍尽亲亲之道，不肯暴扬。”也就是说这个事情不太光彩，皇帝自己不想说。还提到弘皙曾经向算命的人问：“准噶尔能否到京，天下太平与否，皇上寿算如何，将来我还升腾与否等语”。乾隆说他是 “心怀异志，其所询问妖人之语俱非臣下所宜出诸口”。从这些都可以看出弘皙是想篡位。

这个事出了以后，自然要严加追查和弘皙以及原来废太子所有沾边的人。贾元春原来就是废太子身边的女官，如今在皇帝身边有很得宠。这种情况下就必须把她清除掉。从小说中也可以看出，贾元春是非正常死亡，而且隐约看出是被别人用绫子绞死的，而且是死在荒郊野外远离京城的地方。

从这两个人物就可以看出，贾家也就是生活当中的曹家深陷宫廷内部斗争，最后走向衰败。贾元春有一首曲子，最后一句就是“须要退步抽身早！”就是这个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