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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散花

(2006-12-16 00:54:13)
分类: 流年风雨
玉簪

年轻的时候,比很年轻稍微成熟一些的年轻时候,我常常会幻想,每个人的心底都有柔软的时候.

我坐在眩目的简易舞台前方,一排评委端坐的桌子后头,和那些像模像样的比舞台上跳跃的年轻女孩稍微成熟一些的年轻人一起,冒充着权威,品头论足,为她们写下生死簿.

我眼角的余光里看见了她.她还是那么单薄,白皙的面孔,光滑的肌肤,荡漾着青春的色泽。她的那份单薄,透过了你的眼角初绽的鱼尾纹,抚平了它们,这让你感到温暖。你产生了一种冲动,却假装毫不在意,继续捏稳你手中的笔。

她的表演并不出彩,却赢得了一个醒目的高分,有些刺眼,那是出于你之手。你也并未感到窘迫,因为那是你的真实。真实的想法。她并未抱以感激,她清澈的目光小小地流过你的心房,那夜你带着它入眠。

这条熟悉的路街,你一个人不知走了多少遍。那些路灯,沉睡的人们,晚风中吱吱嘎嘎作响的木窗。仲秋过后是晚秋,你们在仲秋的夜晚坐到了一起。

她永远是淡绿色的。你也觉得很奇怪,她为什么是这样的颜色呢?是因为初相识的衬衫,还是那个属于你们的岁月?难怪当你看到和她一样的女子,你会砰然心跳,你又开始了幻觉。

连翘

校园里的连翘花开了,金灿灿的耀眼。

从校园到植物园,一路上都有它们在怒放。你的手心仍有她的手心的温度,那是在梦里。多少年后的某一天夜晚,你忽然泪流满面。在电话的另一端,你听见久违的声音,她显然在佯作镇定,若无其事的笑。你不知道你再次拨动她的心弦。

花期太短。多久才够等待你将这美酒酿完。

雪花

从大门到酒馆,来回不过五分钟。在这个线段里,端点才是值得描绘和沉湎的重点所在。过程已经被忽略。

雪开始时总是若有若无,然后越来越大,浓密的雪团打着滚飞舞,却悠然地落下,端庄而磊落,不象夏天的雨,那样急噪,不知所云。

她走在雪地里,脚下没有声音。你的心思都在她的表情里。你的手里握着她的手。我想,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忽然感到一种失败的心酸。

她曾经打趣着说她的父亲,一晃又是多少年。时间惊人的快,飞快的让我们猝不及防,就像袭在身上的雪,你没有低头看它,它便永久地消失了。

玉兰

又是一个春天。这个城市浓密的花圃,在你如一的印象里葳蕤不灭。

但是另一个城市,她的,你不知道。你的,她却曾经走过。这一点你比我清楚。你捧着那两张照片仔细地看,那时你憧憬它的美,你更相信你们会一同去那个地方,也许是旅行。

你们不曾远游。我想,我没有和谁远游过。一个都没有。一年开始的时节,我最喜爱的花朵缀满了枝头,多少次我都在仰面凝望。没有人自身后拍我的肩。哪怕是告诉我,你就在那里。

可是你恐惧,不相信一切。有时候也感到厌倦,想把一切终止。在时间的旋涡里,你是一只悫懦的鸵鸟。在皎洁的月光下,我把自己站成了一尊雕像,仰望着璀璨的星空,那株光华的树,是我全部的星光。

海棠

花开花落。我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电话不时会响。响起的瞬间,不是每一个你都能记住。

害怕有美丽的梦。你想起昨夜那个史诗一般的梦境,那个女主人公是她,可是你以为不会。整个白昼你都在心底叹息,你感觉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你陷入苦闷之中。

那些娇艳的花朵变成了底版的颜色。北风敲打着我的窗棂。冬天已经很深了,你竟想起了雨中的往事。

水仙

平安夜。多少回与往常没有不同。所有的节日都在折磨孤独的人,恶意地提醒着一个冷酷的现实,不让他安眠。

你在寻找一个让你安静的人。可是你知道最安静的时光只有在你一个人的日子里才能实现。你渴望喧闹,却又害怕失衡;你享受寂寞,却又恐惧寒冷。

你相信应该放一盏水仙在床前,她的安逸和芬芳,会温暖你整个严冬的心灵。

她的笑容,还是从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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