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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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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北戴河了

(2006-08-22 14:49:40)

做了一个怪梦,330的时候醒了,拉开窗帘朝疗养院的花园看去,觉得雾气朦朦的,花园里没什么,拉开窗帘看到花园之前倒是很令人心惊肉跳,这个时候拉开窗帘,若是有个什么东西趴在窗户上盯着我看,那就太吓人了。

拉开窗帘,当然是什么都没有,有一些过分浓重的可疑的白雾在院子中央凝成一团,待眼睛适应了黑暗仔细看去,无非是花园走廊的一面白墙罢了。现实世界没有电影、小说好的地方就是:现实不够high,本来可以更high一些的……

写了一会儿东西,把拉开窗帘这一下写到《探宝记》里,在《探宝记》里,拉开窗帘之后自然是看到了些什么,主人公——也就是在那个世界活着的区区在下,半夜拉开窗帘之后见到了他死去了的前媳妇,他很惆怅,觉得自己很苦,他原先以为自己会是个非常喜欢女鬼的人,等他真的遇到了(甚至都不是什么陌生鬼),他偏偏喜欢不来。

写了大概2000多字已经5点了,窗外已经亮了,鸟也叫了起来。我夹了本书出门去海边,我本来是打算在海边看看书,走到一半想起来,这会儿是早晨,肯定有好多人来看旭日东升。到了海边果不其然,有许多人等着看旭日东升,至于旭日兄呢,躲在一片黑红的云雾之后,天上的云彩并不多,惟独旭日兄那一带自海平面起连绵不绝雾气腾腾,黑红的云幕被旭日兄映射出喷薄欲出的玻璃红,如果用手敲一敲那些云彩,肯定“乓乓”直响。

沙滩上有些烟头,还有人丢的游泳帽,有些人拿着塑料袋在拣贝壳,更多的人拿着相机等旭日兄露面。旭日兄确实曾经露面了30来秒钟,不是很完整,但是非常鲜艳,红得像血一样,我原先还以为只有晚上的落日才会红得像血,没想到旭日兄也这么英姿勃发。他一露面,身旁的大叔大娘纷纷做出两类动作,一类是张大了嘴,好像他们能吞下旭日兄似的;还有一类像给客人上菜的餐馆服务员似的端起右手,好像是他们托着旭日兄迎着朝霞勃勃升起似的。

总之,如果我是旭日兄,我也不露面,不能让他们占了便宜。我在海水里见到了一个小黑石子,我看见它移动来着,要不一定会以为是个普通的、不起眼到极限的颗粒状小黑石子,我把它拣起来拿在手里看,发现是一只极小的小寄居蟹——或者就是类似的东西,反正有脚有钳子,怎么看都像微型蟹。它在我手里尝试了好几次才翻过身来,然后横着爬了一会儿,从我手里跳了出去。我很高兴,觉得跟大海产生了联系,如果赋比兴一下我也可以说,我当时觉得大海的一部分就在我手里,我很高兴,觉得和大海终于产生了某种可以互动的联系。同时我也有些奇怪,那些拣贝壳的人难道没产生类似的感情吗?那些贝壳都挺大的,有许多肥厚的肉和美丽的壳,需要长很久才会长那么大吧我想,至少跟这种小寄居蟹比,根本没人多看这些小东西一眼——话说到这里其实我也有些犹豫,在大海兄和旭日兄看来,我会不会也像那些做托起状和吞噬状的大叔大娘一样呢?答案大概是肯定的,在旭日兄和大海兄看来,我肯定跟大叔大娘们一样无能无聊,或许更无聊些也说不定,毕竟无能无聊也就罢了,还在这里续续道道说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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