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游记（之一）

红沙码头饕餮记

那天，叶未秋、飞哥、龙安、我、铁军及女友冰冰上了船。

船店老板见来者不善，开口就要一百元一人，原因是现在是休渔季节，我们冒充本地经商人据理力争，降至六十元。

服务员：“先生，你们吃点什么？”

铁军：“什么贵吃什么。你们这儿什么最贵？”

服务员笑了。

铁军：“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跟你说认真的呢！你们船上什么最贵？别蒙人，我老海南了。”

我笑着调侃：“这船上发动机最贵，小姐，你把发动机拆下来给这哥哥尝尝鲜。”

飞哥：“最好先蒸一蒸，那玩意不好消化。”

服务员大笑：“先生，这样吧。你们自己到舱里去挑，想吃什么就捞什么。”

给列位看官简略介绍一下，这里是这么做生意的：船店老板每天给渔船200元。渔船出海，无论打上来多少，也无论打上来什么品种，都归船店老板。每位客人50元（休渔期间略贵），爱吃什么捞什么。打边炉。

于是，我们就动手在船舱里捞，卢姑虾、海鳗、鲨鱼、海干草、大花蟹、枇杷蟹、生濠、虎皮贝、芒果贝、辣波螺、美女螺、鸡腿螺，各捞了一大盘。我说：“差不多了，先吃着吧。”铁军心犹有不甘，拿着网忘情翻动，说非要找着一条苏眉不可，直到锅开了才撒手作罢。

开锅之前，服务员给每人端了一碗椰子粥，还有各色小点心，大家都没上当，盯着等锅开。

锅，总是不开。

锅，终于开了。

下锅顺序一般是由清到浊：先下鱼块，再下蟹、再下贝类，最后下螺。

下了一锅鲨鱼块，飞哥便等不及了，下蟹。此君是蟹的天敌。蟹，连下了两锅。又下了一锅虾。三亚的虾，大个子、皮极红，肉极白，吃进去有一种甜味，极鲜美。又下了两锅螺。

换汤。

大家中场休息，抽烟、喝酒，互相勉励，以期再战。

铁军、飞哥都诚恳地表示刚刚垫了个底。叶未秋和冰冰也称状态尚佳。唯有龙安弱弱地表示已经半饱了。原因是他没忍住偷吃了一块甜土豆饼，觉得味道不错，便一口气吃了六块，又喝了水，把胃给撑起来了。大家有的大惊失色，有的破口大骂，有的摇头叹息。总而言之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龙安自知错了，灰溜溜的，低着头，不敢争辩。

第二轮开战，先干掉一盘鱼肝鱼泡鱼下水。转眼又是无数不知名的贝壳、海螺尸积如山。

再休息。飞哥上了趟厕所，铁军开始起身散步，带着冰冰到船舷边看海景，我揉着肚子，考虑要不要吐了再吃。

第三轮，速度明显缓下来了。飞哥一枝独秀，坚持吃掉了半锅大花蟹，大家齐心协力干完了一盆虾。接着，开始喝蟹粥、椰子粥。

这时，飞哥大叫：“服务员，服务员。”我以为他叫买单，服务员来了谁知他竟说道：“蒸两打生濠上来。”一股崇敬之情从我心底油然生起：兄弟，你真能吃！

生濠上来了。二十四只，飞哥吃了十五个。叶未秋吃了一只，铁军两只，不才我竟也干掉了六个，惭愧惭愧。

中午一点半上船，五点结束。鏖战三个半小时。

买单的时候，大家面有得色，问服务员：“没见过我们这么吃的吧？”

服务员抿嘴而笑：“你们刚上船的时候，我们老板还以为来了猛人，五十元一个人会亏死。现在看来还有得赚。”

“啊！还有得赚？还有比我们能吃的？”

“昨晚来了两个东北的，两个人喝了三瓶白酒，比你们六个人吃得还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