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做过一段时间送票员，送一张3元，很辛苦，遂做歌遣怀。

民航送票员之歌（写于1996）

我不能坐在空调房里喝茶看报

也不能像个少爷似的躺在沙发上休息睡觉

我在烈日下淌着汗水踩单车送票

所以敢自称是劳动人民而不是权贵显要

我敲开旅客的家门并递上一个淫贱的微笑

但旅客铁青着一张老脸不让我进门显得很不礼貌

受尽欺凌的我不能顶嘴因为牢记着我们是“青年文明号”

当对方“乒”地一声关上了大门我才敢轻轻说一声“我靠”

奖金老是下不来的时候谁能保持永久的微笑？

当然领导也是无辜的钱也不是万能的这我也知道

可为什么坐在单车后座上的漂亮姑娘越来越少

或许她们更喜欢大房车里的羊皮座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谁喊出的口号？

这话真说到了我的心坎里真他妈的说得妙

我要供房我要娶媳妇我还想去大玻璃酒店里睡觉

那我就要继续踩着稀烂的单车淌着汗水到一个个上帝家里送票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送票的小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