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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子从良了吗?

(2012-11-12 08:19:50)
标签:

怀旧

乡土

分类: 《沩水河畔》
     前阵三姑娘母亲确诊患了淋巴癌,据说她至今没有回来瞧一瞧,对于这个消息,木雨没有其他人那么惊讶。却不自觉把时光镜头由近及远拉伸。

    新世纪初,一天清晨木语从噩梦中醒来,在办公室仍一直郁闷,中午,老张就来了电话“下班后啥也别安排,我们一起去王朝Happy,算为你压惊!”老张是木语生意上的朋友,木语经营设计,他经营施工,互为关照。老张是个“可以把稻草说成金条“的人物(祥参见拙著《魂牵京华》),估计是木语设计室一学生去施工现场已经透露给了他木语的状况。

    老张是地道老北京,年近半百,身材胖墩却沉溺美色,发妻忍无可忍,前些年已携绝大部分家当远走大洋彼岸,留下一未成年女儿。老张做事很有讲究,公私分明,决不把生活中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这几年木语设计公司业绩蒸蒸日上,没少给老张水涨船高,彼此心心相映视为异姓兄弟。傍晚,老张带了几个朋友到木语公司就聚齐了,木语坚持避开晚高峰为由在附近一家郭林酒家吃完晚餐,一行人驱车直奔王府井王朝大酒店。这是一家涉外酒店,中国人很少,各色人等夹着各种语言,当时木语就想,这地方讲老家乡村土话最合适了,保不齐还误会成韩国人呢。此前木语与一老乡在哈尔冰住宿就受过服务生的优待。可惜一行只他是湖南人,都不言语,唯老张操着半生不熟的俄语,扬着他那张VIP卡,一会就带大家混进了夜总会。老张轻车熟路联系上一位常找的妈咪,一阵艳歌热舞,妈咪很快领着一队齐臀的性感小姐到了他们包厢,大家相继搂上了花枝招展的小姐。老张察言观色,示意妈咪继续换一拨,最后木雨一直没选中意,妈咪告饶了“这位爷,您究竟要啥子货色呢?”

老张没办法,满脸堆笑,“我这兄弟今儿心情不好,您多费心。”

“今儿个为难了,客人太多。”妈咪两肩一耸甚是爱莫能助。

“木雨,怎么着?要不哥一会带你去浴池?其实脱光了都一样,别计较那么多!”老张冲木雨一撅嘴。

众人轰然大笑,木雨朝妈咪一挥手,一言不发安心唱他的歌,妈咪留下一声“good-night”转身而退。

    临近十一点他们到了桑拿中心,一个小伙帮搓了澡,木雨只觉爽快,连声致谢,小伙推荐他做推油按摩,并拿出一张照片“您点她吧,003号,你们南方姑娘”。木雨对异性按摩还在迟疑不决,老张已不由分说点了单。随后进来2个身着透明装姑娘,其中一个身材比较瘪瘦,显然南方姑娘摸样,老张一直摇着他那既短又粗脖子上胖乎乎的脑袋,形势骑虎难下,哪知木雨毫不犹豫拉着瘪瘦姑娘去了单间。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单间按摩室里木雨才知道按摩女是同村穿开裆裤的童年伙伴——三姑娘。

    三姑娘是村里跟木语一同长大的邻家女生。比木雨年龄大一岁,小学时三姑娘降级后成同班同学。她父母一连生了四个女娃,她是第三个,后来赶上计划生育,他们家最终没有如愿生下一个男娃。 三姑娘家距离木雨家也就几百米,七、八十年代村里各户经济条件都不好,三姑娘家因孩子多更加艰难放牛、插秧、收禾等种种农活从小样样都跟大人同甘共苦。倒非常活波开朗,爱唱爱跳,村里同龄人也喜欢和她一起玩耍。那年月的商店奇少,做生意的基本都是肩挑行担游村走户。打爆花米的行担师傅好不容易才盼到了村里,三姑娘非常大方,不顾自家人口多总分给大伙吃不少。若是卖谷糖的行担或卖甘蔗的行担来了,木雨也会自觉与她享。暑假伙伴们都想自己勤工俭学赚些零花钱,有的伙伴甚至拾禾穗可以当下学期学费,木雨和三姑娘暑假曾合伙一起去卖过冰棍。冰棍五分一支,在当时还算奢侈食品,三姑娘毕竟懂事早,由她吆喝“卖冰棍啦!”一个暑假每天半箱,带着木雨居然把整个乡十多个村跑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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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姑娘父母一心想生个男娃,她小时候没少遭她父母撒气打骂。对第三个女娃管教自然也有些疏忽,学习成绩一直落后,很早就失学了。不过她容貌非常争气,可以说是村里一枝花。她姐妹名字第二个字依次为金、木、水、火。所以部分人又称三姑娘为“水妹子”。八十年代长沙人对戴蛤蟆镜,穿喇叭裤,哼邓丽君的社会青年都很难认同,骂那是“水老倌”, 这些人往往留着小胡子;花格子衬衫不着扣,“喇叭裤”把两瓣屁股绷得紧紧的,脚蹬擦得乌黑锃亮的三接头皮鞋;经常随手提着装干电池的燕舞牌收录机,超大声地播放着刘海砍樵,猖狂时跨着自行车从东村骑到西村。见着靓女,便一齐吹口哨,打响指。自称这叫“拽味”。而村民则对他们嗤之以鼻。“水妹子”与“水老倌”虽有两字之差,但重音均落在那个“水”字上,于其他人肯定视此为一种侮辱,三姑娘人却很随和从不掰扯,尤其一年春节剪掉多年的留海烫了个波浪卷,慢慢“水妹子”与“水老倌”仿佛搅合到了一块。“水妹子在谈恋爱呢。”村里有人议论了

水妹子发育早,年龄不大,你看她是前凸后翘,要胸有要屁股有屁股,已经丰乳肥臀。呵呵,只不知后半生八字如何?”
“哪里好得了?那男的是一水老倌。”
后来三姑娘父母听不下去,托亲戚把她带沿海打工去了。
    木雨很快考学也离开了乡村,一晃近十载,双方从没有照过面。回村里若路过她家屋前木雨还屡屡想起她,却不料阴差阳错,在异性按摩房这种尴尬地方见面了。
“你离开这里吧,我可以支付你半年基本生活费。”木雨向来心直口快。
“我是从天上人间夜场不如意才来这里的,好不容易熬到了003号,距离头牌只差一丁点,为在这些地方吃得消我专门报了新东方学外语,你叫我如何离开?”三姑娘陷入更沉的哭泣。
见多说无益,临分别木语把联系方式和身上现金都留给了三姑娘。三姑娘死死抓住他的手,近乎央求说
“木雨,这座城市我无亲无友,若回老家你要保密啊,别替我担心,我不会做多久了,很快就会从良,呜呜!”
   又是多年飞逝,每一回念及此事木雨总陷入说不清谁对谁错的苦恼,特别一想到很多这种人被黑社会控制人财两空客死异乡更自责不已。照说姑娘快四十了,应该早从良了吧,木雨开始比谁都盼望三姑娘赶紧回家看望她母亲。
    (配图来源于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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