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梦河
(2012-10-30 22:04:08) | 分类： 肠际迷航 |
躲在墓碑的后面，偷偷望向已经坐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你。
刚刚那场枪林弹雨，好像是我故意设置的，眼看你走进危险范围，没有任何提示。
你艰难地抬起眼皮，望穿墓碑，哀伤的眼神直射我的瞳孔，只是看着，说不出一句话。
走回有记忆的一所老宅，地面被反复擦洗过，屋子灯火通明，照出一条明晃晃的隧道。
你的妻子，年轻时的我的母亲，揪住我的衣领，并不疯狂地用力，只是反复哭诉着，枪伤其实是可以医治的，你死于脑血管崩裂，是受了深度的刺激，自己断了生的欲望。
而我仅存的记忆，已在慢慢褪色，好像掉进时间裂缝，没有任何震动，好像躯体里早已真的空无一物。
梦里的你，慢慢变得虚弱无力，对所有发生的一切不著一语。
有时你走在好像《云中漫步》里的路上，只是多了神色匆匆的行人，我不远不近地尾随，走着走着就失去了你的踪迹。
你说孩子生了病，和妻子渐渐无法沟通，面对爬满虱子的袍子也只有沉默，只有烟能给你短暂的催眠，你说已决定要做些什么，也许还没开始，也许开始过，已经结束，却没有任何结果。
我抱着你的孩子，好像灵魂出窍转眼变成陌生人，重新和自己拥抱，谨慎测量着感情的温度。
世界越来越安静，你说日落时其实最美。你说出这句话时，服务器重启的嘀声不断，声音真的可以组成这个世界最清晰的轮廓。
我变成了一听你讲话就默默流泪小女孩儿，嘴里长满青苔，听不懂你话语的真实含义，也无法给出任何回声，只想在你手中烟火息灭前，再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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