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9.6.1
要追寻真理,就要准备好遇上意外,因为追寻真理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寻到真理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寻找真理之时亦会让人迷惑不解。——赫拉克利特
2009.6.7
今早同哥哥和母亲一起去息园给父亲扫墓,母亲免不了泪流满面,伤痛一番,但见园内风景不错,又心生些好奇和欢喜。昨晚她又不知用何物将手腕处划出几道口子,虽未伤及大的静脉血管,看起来也是触目惊心。
突然觉得我们家人都有些自杀倾向,遇事容易往灰心处想,将自己逼至绝境。扫墓时,突又想起那日上班在国贸大马路上边走边哭的场景,偏偏到这里却不觉得那么悲伤了,许是我已不知不觉将自己修炼成一个隐抑的人,但相比过去也看开很多,这毕竟是好事一件。
又或者是,我对生存下去的欲望也不多了罢。
2009.6.8
今天见了猴子,头发长了,人却没以前那么容易快乐。感情的事儿太乱,未来堆在身上却丝毫看不出个模样,听得我都跟着郁闷。
那些事儿,想活下去,不是逢上亲人的苦,便是感情的苦、工作的苦、失去健康的苦……总之,你不处理这样,就有另外一桩找上来,每个人都在一种极为不易的状态下走着,而感情的事儿最是好坏莫辩,有时会无法控制,甚至豁出性命去爱,那爱并不因距离或世俗的种种障碍而有所增减,奇怪又讲不出道理的人类情感,每一折磨,小半辈子就没了,却要经历些许事情,活够那么久,才能明白这丁点的小道理。
2009.6.10
A经历过一种死亡,一种如此突然的死亡,以至于即使当他陷入死亡时,他也被剥夺了对那种死亡的了解,那么如今他是在体验另一种死亡,而正是这缓慢的、致命的衰竭,这在生命的核心对生命的放手,最终教会了他那些他一直了解的事。
曾经有一个伤口,我现在意识到它那样深。我曾以为它会治愈我,但写作行为使这伤口一直敞开着。
我有这种感觉,假如我要理解任何事,我必须穿透这幅黑暗的图景,我必须进入尘世的绝对黑暗中。——保罗·奥斯特
2009.6.12
想象一种孤独如此强烈,如此无法告慰,以至于人们一百多年来都屏住了呼吸。
当父亲去世时,儿子成了他自身的父亲和他自己的儿子。他看着他的儿子,从这男孩的脸上看到了他自己。他想象着当他看着他的时候那男孩看见了什么,于是他发现他自己成了自己的父亲。
无法解释地,他为此感动。
并非仅仅是那男孩的模样感动了他,甚至不仅因为想到他正站在父亲的身体里面,而且是那些他在男孩身上看见的,来自消逝的过去的东西感动了他。这是他感受到的自身生命的乡愁,或许也是作为父亲的孩子的一种对自己青春时代的记忆。
无法解释地,他发现自己那一刻正在颤抖,有悲亦有喜,假如这是可能的,仿佛他正同时向前和向后,同时进入未来和过去。
而有时候,经常地,这些感情如此强烈,以至于他的生命看起来不再存在于过去。
记忆作为一个地点,一栋房子,一列柱子、房檐和柱廊。身体在心里,仿佛我们正要搬进去,从一地到下一地,而当我们行走时,我们的脚步声也从一地到下一地。
曾经如此,以后不再。要记得。
——保罗·奥斯特
我所揣测的这场对生命的绝望和放手,并非直接来自任何外力,而是实在受不了这躯壳的病弱和疼痛,然而又不得不找些理由来说服自己,好让自己心安理得,这算不算人类自私却强大的本能?。
老虫说这个世界很灰色,其实这个世界就算是屎一样的颜色,我们还是要努力走下去,并没有旗在动,也没有心在动。老和尚们其实早就知道,没有任何东西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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