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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前,五分钟,等于四十盎司细沙。
一切时间,始终如一。
安伯拉,一个古老小镇,拥有一座木教堂,四周由水藓塘环绕,位于雾蒙蒙的半岛,最北端最孤独最凄凉之处。
我可爱的面容苍白而忧郁的王后,经常出没于我的梦境,亦受我那些噩梦的骚扰,她用那种带有一个我辨认不出的水印图案的薄纸写的信,她的形象在我梦中,折磨我。
勘察死亡深渊,那里却一无所有:没有自封的灵魂,也没有鬼魂会在那阴暗花园里,山核桃树附近,优雅地站起来,迎接你和我。
岁月在持续协调的沉吟中流逝,头脑在衰退。
过细的记忆,终将一无是处。
确知自身已越过边界,所热爱的一切俱已灰飞烟灭,却没有一条主动脉表示遗憾。
正像我们的身影,即使我们不在了,还照样朝前走。
人的神志是否清醒:他怎能活着而不确知等待他觉察的是什么样的开端,劫数,死亡。
一位著名的老诗人碰巧东歪西倒地走进那条火线,在两个虚构的事物相撞下毁灭。
那种远方隐隐约约的乐声,那些色彩在空中遗留下的痕迹。
那些回响,细致的火浪,微暗的点点磷光。
捕捉那种被人遗忘的,蝴蝶般美丽的启示。
萤火虫在为那些无依无靠的精灵做些可以破译的信号,一只蝙蝠在那布满伤痕烙印的天空写下一个清晰可辨的痛苦故事。
一些文字符号结合到一块,就容纳的下不朽的意象,复杂的思想,新奇的世界。
人类生活无非是给一部晦涩难懂而未完成的杰作添加的一系列注释罢了。
他一直始终如一地越走越近。
我怀念香烟抽尽时,你沮丧的手势。
我怀念你冲狗儿微笑的模样。
而我摒弃永生。
时间意味成长,成长在乐土生活中却毫无意义。
死神来得飞快。
往昔变成黯淡的双手,一如灰墙上稀罕的苔藓。
我们这一时代的全部社会小说,在书页上只留下一撮煤灰。
时间像巨大翅翼那样合拢,你便消亡。
理性早晨的坟墓。
庄严的虚无。
一切时间,始终如一。
坚固如骨,实质如齿。
理解的生存,只是生存微小的部分。——《微暗的火》纳博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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