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视觉中国）

 

去虹桥机场的路上，司机穿过无数条小径，是老上海那种旧式的弄堂口，空气中飘散着新鲜早餐、灰土、腐败垃圾的味道。

 

在一家小店门前的青石板上，一只奶牛猫，长毛，颈部被像狗那样栓了一条黑色细链，于是，它便也像狗一样蹲坐着四处张望着，露出看家护院警惕的眼神，但眼里散出的是和狗不一样的光芒。

 

许是它真的把自己当作狗了呢。

 

我们都被自己特定的生活局限太深，渐渐淡忘本来的面目，谁都不知道迎面走上来的人，侯机厅旁边坐着的人，排长队进电梯、结帐、去卫生间前面后面的人，该是一条鱼、一只狗、一匹马、一头猪或是一只长颈鹿，我们只承认现在这个状态，却没有任何悲哀感，乐在其中又乐于遗忘。

 

很多稿子要写，很多事情要做，在本子上细细密密地安排好每一段时间，每一件事，翻过几页，却发现这些计划早就不知在何时已经写过了一遍。

 

我也经常遗忘自己的焦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