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骚乱肠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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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后听《Echo》,是一种恫吓。
Media Player可视画面的美轮美奂,边看边听《Echo》,思绪又被带回一个流浪女子的孩童时代。而故事,还得从少年时代说起。《轨外》似乎总能和出轨一类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于是,配乐中也会突然出现一段雷声似的插曲,夜晚里,颤动的不只是耳膜,还有一颗慢慢长大的心。记得看过三毛被收录在《读者文摘》上的一篇文章,那时,三毛在小学,学校的伙夫不能讲话,但是,三毛却能用动作和眼神同他做深度的沟通。而这样的事情在当时不被允许,甚至遭到长辈们的猜忌,可笑的是,一个单纯到还不懂得爱恨的女孩子和一个单纯到没有爱恨的成人,又能发生什么呢?记得伙夫离开前的最后一滴泪,记得三毛蹲在操场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天空之外是什么呢?轨外的空间是什么样的世界呢?《轨外》让我想起的片断,如同电影中的闪回,总是在不断地交错。而歌声,在我还没有明白的时候,已经停止。
《迷》让我看到绿色的世界,嫩绿。齐豫和潘越云的哼唱,就好像是这嫩绿中不断变换颜色的一个球体,持续翻转。当时,年纪还小,三毛有她自己对爱情的认可,可在妈妈眼里,爱对于年少的三毛无论如何都只是一个谜,三毛只能看到外面的绿色,却不能把持自己的变换。于是,迷题出现了。可是三毛是倔强的,她躲在屋子里,画着画,哼着“珍妮回家”,不去上学。日后再想这段岁月,也许三毛自己也不会明白当初的选择到底对错,于是,走过的路上,多了一颗叫做迷的大树,每当走过,总会树影婆娑,有树叶落下,三毛拾起,哼着童谣,不忍回望。曲子简单,在吉他的六根弦上慢慢回环,一条手帕擦去了她的血,却留下我的泪,旋而升起万年愁烟。
走过操场的青草地,三毛给他的不是一棵小草,而在他的掌心写下了电话号码。他们见面了,七点钟,今生从这一刻刚刚开始。多年后再想起初恋,也只是呼喊着:是我!是我!是我!从岁月里走出来的女子,又走回去,历经风沙,却纯真依旧,出世入世只在一瞬间完成,虽然是梦,依然执著。她提笔为自己的今生作序,就这样一辈子活在自己的身旁。从此,她不放弃任何事情,包括记忆,一个眼神,甚至梦里梦外重重叠叠的影子,把燃烧灵魂作为对生命的爱,直到有一天某一刻,完全释放,致死方休。
“后来,我有一度变成一个不相信爱情的女人,于是,我走了,走到了沙漠里面去。”前世的乡愁从大漠黄沙中升起……
这个时候,三毛和流浪永远挨在了一起。她不要成为生命中某种角色,她要做的只是自己,在井水中看到自己清澈的眸子和一抹微笑,她是幸福的。三毛一直想要一匹马,一匹可以在沙漠中驰骋的白马(白色的车),那样她就不必走上很远的路,去沙漠军团俱乐部买菜,可是,如果那样,她就不能听到俱乐部乐队演奏的“风流寡妇”,也遇不到沙漠中作石雕的神秘老者。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时间如果可以带走痛苦,生活还是好的,风沙如果可以吹走流过的泪,沙漠还是好的。《沙漠》中,悲伤可以分期偿还。
“许多个夜晚,我躺在床上,坐在幽暗的房子里。总是听见晚上的风在哼唱,午夜的声音,划过得我的床边。我坐在椅子旁,突然发觉,我原来已经没有家了。每个晚上,我坐在那里等待黎明,那时候,我总以为,这样的日子是过不下去了……”这是《孀》之前的一段独白,夜晚听来,声音好像就发自旁边,我可以看到三毛坐在窗前,吹着风,看着月季花慢慢爬墙。总有人问她什么时候才是归期,什么时候呢?什么时候能够用四季织出渡河的小船,织完就会又有一段,什么时候呢?也许根本就用不着什么船,如果三毛可以重新活过一次,只要一条河,一条河就足够将她送到彼岸。
在心里种一亩田,在心里种一颗梦的种子,这是现在的梦,只需要一片田地,就可以看到发芽的心情。流浪的日子里,心里吹过春风,装满梦的种子。而土壤萌芽的声音,我们有爱有恨的心,在《梦田》里不会听到。
远方是什么?远方只是象征着空气一样的自由,可以脱去生命中所有束缚的东西,一霎那就是天涯海角。在三毛的独白里,很自然地想起《边城浪子》里的对白:边城在哪里?/在天涯。/天涯远不远?/不远!人已经在天涯,天涯还会远吗?失去荷西的三毛不能在新年的钟声里再说:但愿人长久。她自己住了一套公寓,自己粉刷房屋,在阁楼有她心爱的书籍和照片。而荷西,活在她的心里,柔韧而坚强。
也许《Echo》只是三毛想给自己的一点交待,也许她看到了在那遥远地方的好姑娘,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给自己听。15年前,我看三毛,看她对荷西说“我爱你”二人红眼相拥,泪流满面,那是岁月给他们的交待。15年了,我不再是那个梦想着怀揣几毛钱,就游荡世界的黄毛丫头。我没去耶路撒冷,只在拿到它照片的时候,手脚哆嗦。我没仔细看三毛的容貌,却把她的书重新读了一遍,她的《Echo》听全了。我觉得,我的心在那一刻空荡荡的,什么都塞不进去。有个声音在里面不断地鸣响,好像一种远方的回声……那一刻,我除了哭出眼泪,什么都不能做……
to enlightenment of daybreak -
From days that end with evening prayers,
whispered invocations into darkening skys,
hopeful vespers, with promises of dawns,
stretching yawns of awakening.
Ameera Kaw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