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锁的贞操

文/黑色传奇，2002年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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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渐去了，屋子里烛光摇曳。

馨儿蒙着红盖头，紧张地坐在床边。

她的双手冰凉，在袖筒里握成了拳头；

对新婚之夜的恐惧，使她的身子微微地有些颤抖。

如果不是家境所迫，父亲决不会把她卖到将军府，

给那个比她大两轮的将军当三太太。

 

重重的脚步声过后，

一只大手揭去了馨儿的盖头。

酒气扑鼻，一张胡子拉碴的嘴贴上了她的脸。

蜡烛灭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

馨儿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一年，她16岁。

 

馨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

将军脸上的笑容，大太太不怀好意的目光，佣人们殷勤的谄媚，

使馨儿学会了在夹缝中小心翼翼地生存。

只有一个人的表情从来没有改变，

平和中带着一丝忧郁，淡漠中却有一丝柔情；

那就是沉默寡言的二太太，小青。

 

小青没有孩子，据说她以前是风尘女子。

她曾经有一个心爱的人，为了给他治病而沦落红尘。

小青为自己的心上人祭过百日那天，将军把她买回府来。

从此，她的眼睛里总是有一种忧郁，

她的眉间总是有一种淡淡的伤感。

新来的人都觉得她很神秘，

馨儿也不例外。

 

冬天来了，北风吹来了塞外的战鼓声，

边关告急！

将军奉命带兵出征。

临行前的那个夜晚，馨儿听到了几声惨叫！

那声音来自小青的屋子，

听佣人们说，将军害怕漂亮的小青出墙，

在她的阴部上上了“贞操锁”。

第二天馨儿看到，大太太满脸幸灾乐祸的微笑；

那一年，馨儿18岁。

 

斗转星移，岁月如梭，转眼又是寒冬。

馨儿的小宝宝，已经可以步履蹒跚地走动了。

一个日光惨白的中午，快马驶进了将军府，

将军阵亡了！

大太太当场晕死过去，全府上下哭成一团。

馨儿也哭了，哭得很伤心，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

 

等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

人们发现，小青不见了。

佣人们说，贞操锁的钥匙只有一把，

将军喜欢把它带在脖子上。

从那天起，大太太的脸上就没有了人色。

那一年，馨儿20岁。

 

日复一日，

将军府墙上的荒草遮住了早晨的阳光，

只有树上的乌鸦，呜嚎着这里昔日的辉煌。

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

人们都可以听到大太太痛苦的呻吟。

 

佣人们散去了，如同秋天树上的叶子，

一下子就没有了踪迹。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大太太离开了人世。

她的下身已经化脓腐烂，

她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串钥匙。

那一年，馨儿21岁。

 

第二年的春天，将军府变成了一家富豪的宅院，

带着宝宝的馨儿成为了这里的佣人。

又是一个日光惨白的中午，一位女铁匠敲开了宅院的大门。

她的眼睛炯炯有神，

美丽中没有一丝忧郁，眉间也没有一丝伤感，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

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崭新的钥匙。

 

“大太太呢？”

“她，她去年就已经….”馨儿握着小青的手，泪如泉涌。

“我来晚了，来晚了！”

 

小青再也没有嫁人。

她去世的时候，也是一个冬天。

人们说，她的心口紧紧地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

那一年，馨儿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岁了。

 

五百年过去了，昔日的将军府早已没有了踪迹。

都市的喧闹感染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时尚的霓虹灯掩盖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人们说，这里的人结婚的时候，

男人都会把一把铁锁挂在女人的心口，

而把钥匙留给自己；

男人们还自豪地说，这里的女人都很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