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内疚、恨、罪、恶”之系统排列解读
(2010-02-23 20: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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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知罪感两种受害者俄狄浦斯情结教育 |
分类: 心理學 |
复仇,并非为了死者的安宁,而是为了生者的自满。
在对道义的遵从中,人们获得灵魂提升的幻觉。
而事实上,人们遵从的通常是规条,而非道义。
有意思的一点是。人通常会选择痛苦而非幸福。
痛苦是与他人深度连接的方式,而幸福却可能是有罪的。
连接是指获得归属。有罪则是指被排除在外。
当我们痛苦时,我们便表达了忠诚,证明了某人某物之于我们的意义。
仿佛如斯,仁慈的主便允许我们亲吻他的手指。
幸福则被潜意识认作背叛而罪孽深重,但我们却还未来得及学会忏悔。
因为我们还不知道该为什么忏悔。
我们以为可以在不分享内疚的情况下消除内疚。
可惜内疚产生的原因便是秘密。
因为秘密不可以暴露,本质上我们又不想伤害自己和他人,于是我们由内疚驱使,以“良知”为借口,试图做一些事情去拯救。但是我们通常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阴差阳错之后,我们也许得来一些不错的结局。
但内心深处,除了庆幸之外,依然有一种悲哀。
这种悲哀隐藏在黑色幽默里,使我们不至于深陷苦涩。
但在另一个地方,总会有人哭泣。
如果有一个人非常地恨另外一个人。
你可以考虑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对他说:“其实,你很爱他。”
如果你足够认真且意味深长。那么你可能做了一件好事。
电视剧里经常有人这么干。
有时候,承担痛苦比解决问题更容易。
承担痛苦深沉地捆绑着一种清白和忠诚的感觉。
这里有一个期望:通过某人的承担,另一个人可以得救。
这是一种孩子气的幻想,如果这种幻想不破灭.那么解决方案即使被呈现,也不会被“看到”
同时,这种幻想需要被尊重,否则我们就是在跟孩子较劲,而证明一个孩子错了的努力只会让他对你感到愤怒。
我们今天的挫折是孩童期挫折的再版。
我们从未满足的原因是,我们并未在童年期获得满足,同时我们假设满足将在未来的某一天实现。
这种假设给人类带来了很多快乐的错觉,一个你未追到的女孩依然可能在未来某天成为你的老婆。
但你的老婆却不可能再次成为你梦想中的女孩。
无法正视挫折跟童年期的不安全感有关。作为儿童的我们如果不假设离开的母亲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就活在即将饿死的惊恐中。
我们为了生存顽强的发展自己的能力。我们想成为目前我们还不是的那个人。
当弗洛伊德提到阴茎崇拜,阉割焦虑和俄狄浦斯情结的时候。他在说的是我们儿童期的幻想。
女孩想成为男孩,男孩想生个孩子,女孩和男孩想和父母中的异性结婚。
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有放弃过这些幻想,于是他们很郁闷。
郁闷的写诗,创业或自杀。
但其实他们只是需要上帝告诉他们,他们可以无罪的活着,并死去。
家庭的基本动力
1 跟随另一个人进入(死亡,疾病,或某种特别的命运)“我会跟随你”
2 离开以拯救系统中另一个人“宁愿是我不是你”
3 赎罪“请不要让我离开”
关系的形成是很诡异的一件事情。有几个基本点。
1 归属的需要。叫做连接。(归属是非常强烈的需求,这甚至不是一种生存策略。因为孩子会为了归属权去死)
2 施与受的平衡。叫做均衡。
3 安全感,符合社会惯例和确定性的需要。叫做秩序。
前两点属于双人系统。后一点属于多人系统。
当双人系统被置于多人系统中时。一些新的问题便会产生。
比如,两个人相互间的绝对忠诚仿佛对全世界的背叛。
于是,人类很奇怪地可以同时享有罪恶和清白的感觉。
举个例子,如果一个孩子犯了错误,母亲可能没有按照社会期望的方式去惩罚他。
那么,当母亲违背了社会良知的时候,却同时遵从了母子双人系统中的良知。
(良知可理解为系统秩序)
次级系统的善恶往往在高级系统中消融。次级系统中的“二”,在高级系统中成为“一”。
这很好理解。一个国家统一前邦国林立。若两邦交战。那么一邦的英雄对另一邦而言,便是罪人。结果出来第三个邦国把两边都灭了,建立了一个大一统的国家。
几代人之后。英雄的功绩和罪人的恶行便同时消失了。
但在次级系统中,这些牵连依然存在,并持续制造问题。
这些牵连根据次级系统中的良知运行。
有两种释放牵连的方法:
1.发现良知底层的“爱”;2.进入更高的系统,获得超越。
一些可能存在的隐蔽的家庭动力
1.乳癌患者秘密地怀抱着死去的愿望,无意识地进行和母亲的战争。
2.同性恋可能承接了死去的姐姐的感觉,因为家族中已经没有女性(承担女人的职责)。
3.强奸和乱伦制造了一种连接。罪犯必须收到“应得的”尊重,否则受害者将继续持有这份连接(或许和另外一个人)。
4.避免对乱伦施行者的惩罚,否则受害者将升起自我毁灭的感觉。
5.一个受害者可以结束乱伦体验。她应该对母亲说:我为你做这件事。对父亲说:我为母亲做这件事。
男人害怕被打败。女人也是一样,尽管形式上会有区别。
因为这种恐惧,我们通常试图“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而非让所爱的人幸福。
尽管我们真实的目的是后者。
男人说:你为什么不能按我说的做?
女人说:凭什么你总是对的?
然而这并非是一个关于对错的问题。
在“害怕被打败”背后,隐藏了一个对于死亡的恐惧。
当我们深深地爱一个人时,我们便与他或她建立了一个连接。
这种共生式的连接意味着,其中一个人的死亡或离去(中断连接),会给另外一个人带来痛苦。为了避免这种痛苦,我们逃避连接,而代之以一般意义上的关系。
关系的强度是低于连接的。当男人和女人结婚时,他们便是建立了一种关系契约。
这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机会,在不保持深刻连接的情况下,也可以在一起。
于是我们看到了很多貌合神离的夫妻。
另一方面,连接是可以不通过关系契约存在的。比如,可以通过强奸。
很多人没有意识到,强奸背后是隐藏了一个盲目但全然的爱的。
罪的表面含义是:违背了某种规范。
罪的深层含义是:被排除在(群体)外。
这两种含义是有因果关系的:因为违背了某种规范,所以被排除在外。
被排除在外是最可怕的惩罚,意味着灵魂的流放。
因此为避免被排除在外,谁也不愿意违背规范。
到这里,问题产生了。
规范是死的。在新的情境下,遵循规范可能是低效率的,甚至是痛苦的。
但是“违背规范=被排除在外”是一道咒语。我们设置规范的同时,埋藏了一个“非人化”
的窘境。“人性”无法作为法庭上的辩解。
于是当痛苦没有到达极限时,大多数人依然选择承担痛苦。
痛苦是可预测的。因此,痛苦是安全的。
冒险做“正确”的事情则会引起“罪感”,即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说:我知道应该怎么做啊,可就是控制不住。
强迫性重复正是为了逃避“罪感”。
当然,并没有人用这个方法成功过。
不幸的孩子始终没有放弃一个渴望。
即他们在期待一对更好的父母,他们会无意识的吸引别人来充当这两个角色以完成童年期的情结。
有意思的是,谁也不会比他的父母做的更好。
有时候,他甚至会无意识地“迫使”治疗师担当这个角色。
以往的治疗理论说,治疗师应该以更好的方式回应他。
如此一来,治疗师便是试图取代他父母的地位。
这样做不过是和来访者一起颠倒梦想。
需要注意的是,一个层级结构形成时,平等的爱便消失了。
而后者才是治疗的积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