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一天天秋高气爽起来。距母亲的周年忌日也越来越近了。

近来常回想起母亲。到商场看到比较大个的梨，就想起母亲。那时候母亲已在病中，但自己还不知道病情的严重。我拿一个比较大的梨给母亲削好，母亲说吃不了，我说那就切一半给父亲。母亲阻止说：梨不能分。

也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母亲和父亲在北京。地铁里有人给母亲让座，母亲再三推托，后来万不得已才坐下了。后来母亲小声给我嘀咕：那个人看起来年纪比我还大，凭什么给我让坐？我看起来比她还老吗？

想起母亲，心中总是悔痛。那时候虽然已经得知母亲的病情，但在内心深处总不相信母亲会突然离去。所以，很多本该陪母亲说话的时间，被浪费在别处。母亲这一走，我才渐渐明白“死”是什么，尽管我以前也见过那么多的死亡。

儿子最近问我父亲：爷爷，奶奶在哪里呢？父亲对这个问题毫无准备，想了半天，含着泪花说，在很远的地方。儿子问：时不时在天上？父亲连连说是，是在天上。

在天国的母亲，把我的孩子气和孩子的快乐全部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