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下的舞者
(2009-01-08 20: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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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 |
这几天雾气很大,确切地说叫霾,因为这雾气有些呛人。不管它叫什么,反正是能见度很低,入夜时分,路灯、照明灯以及各种能发亮的东西使劲地穿透着雾霾的包裹,把整个校园反衬得象个露天大舞场。学生们的喧闹声和这阴霾绞织在一起,唱响了这舞会的主旋律,当然这是下课;上课的时候也还有读书声,也还有老师声嘶力竭的讲课声;对面楼房里的麻将声夹杂着赢牌时的欢笑阵阵传来,当然也有拍牌声,火气大点的,则站起来把椅子故意挪移一下,这可能是输牌后的一种心理宣泄,如果不幸而又正中楼下,那乒乓似的嘭嘭声,一定是洗牌时不小心搞掉麻将子儿了。
我是一个孤独的舞者,没有舞伴,独自一人在家里看电视连续剧《走西口》,只看情节莫细想倒也还过得去,一细想,感觉现在的电视剧拍得有些牵强附会,再一细想,就会觉得索然无味,我想还不如到办公室里去坐坐。
年级组办公室里的灯亮着,屋空着,老师们都上自习去了,空调也寂莫地干哼着;也有唱空城计的,灯亮着,门锁着,远远地看去,给人一种正在办公的错觉。
象往常一样,我打开电脑,密密地看新闻,其实是旧闻,因为我早晨起来就已经看了一遍,朝也看,暮也看,总希望世界上又发生了许多新鲜事,然而,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没有发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看来看去还是老样子。
楼层死一般寂静,除了厕所里水龙头没关而发出的流水声外,仿佛一切都冬眠了,我不忍心关掉它,好歹也算是点活气,但这又与我的道德起了冲突,“长明灯,长流水”一向为我所深恶。
隔壁办公室里有钥匙拧锁的声音,我起身想看个究竟,也借机排遣一下心中的落莫,是黄书记开门的声响,也许他也象我一样没有找到合适的舞伴,只得到办公室里来跳独舞。
彼此打个照面,他问我,“民主生活会的材料准备好了吗?”我很不以为然,对于这类材料,我有点轻描淡写,颇近于应付,上交的可以下载,发言的如实而论,所以,也就不存在准备之忧。
屋外气温很低,我的旧薄袄难敌寒气,想出去走走又怕冷,赖在屋里也不是个办法,强打精神步出门外,散步的几个妇女已经散去了,几个没有上课的学生仗着能见度低的状况,在和我捉迷藏,他们的视力比我好,我没看见他们,他们已经看见了我,为了躲避我的视线,他们四散奔逃开去,何苦来哉!如今的师生关系搞成了这个样子。如今的学生占着青春好时光不学习,让我倍感痛苦,也许他们比我还痛苦,不然,他们何以在这样大冷的冬夜,宁可挨冻,也不愿坐在教室里呢?是教育的悲哀呢?还是学校的悲哀?我无法回答自己,自己选择了老师,就是自己的悲哀,这个账只能算在自己头上。
楼上的孤灯还亮着,那是程校长在值夜班,我得再上去陪他一程,顺便写下上面那些昏话,来为今天的生活挽个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