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州志·形胜
州境踞江北上游,孙吴六朝屯兵守御。“查公志”:“筹江盗之飞渡,策陆驿骚。”议之初也。后人参形家言,谆谆于盛衰所由判,是或一道。今载险塞于前,而因以风水诸附著焉。
濡须重镇,山川险阻。(《郡国志》)
南连舒蕲,北接和庐。(《绣溪驿记》)
陆有东关硖石之扼,重以陂水之限。(《薛氏论》)
地如飞凤,形若卧牛。(旧志以为世相传云)
城临濡水之堧,诚江淮要津也。(《寰宇记》)
“查公志”曰:无为东滨大江,西引黄、白二湖之水,襟带城下;江流出入洲河,必由泥汉、裕溪二口;北沿东、西关上达巢湖。果能扼据两口,江之盗讵能飞渡耶?又西南旋北延袤几二百里,皆崇峰峻岭。自峡山抵浮浓,峭壁萦纡,藉两岸驻兵下瞷(窥视)平路,虽蜉蚁可历历数,脱有由陆道窥无为者,又且阻重岗叠嶂之塞也。孙权跨东关口立濡须坞,于兵谋中伐。
又云:州城水为襟带。西水二源:一出张阴河,一出华张河,会流陆家湾,经花家疃以绕于南城;北之水源:董家桥诸冲经温家圩,出关家桥而南,以皖江为汇(今北水改为季家闸)。西北二流,至此遂合,总出龙潭湾、白龙庙以泄于裕溪。而北郊入城,旧有坝、桥外,东北复有黄土墩接连鲍家山。众水合抱,自高趋下,为一州之胜。后当事者断西之坝为桥,塞北之桥为坝;东北之黄土墩取捷河运,又凿而断之为巨浸。自是西北分流,无复包罗气象。按:皖江今不知所在。
谢凤毛曰:形势之说,儒者不道。然窃观我州田赋、人文称甲诸邑,在昔班班可述也。明崇正间,畏逼流氛,于城西穿凿来脉,计堵贼路。未数年,城反为贼破,焚戮最惨。此亦脉之明验矣。国初莅兹土者,数议培补,迄无成功。康熙间,州守颜尧揆劝工趋事,计日以成。是役也,庶富臻休,人文济美,识者已预卜泰来焉。后之君子,其亦知地脉所从来,毋或疏凿以滋盭(通“戾”,即乖违,乖戾之意),则州之福也已。按:此知近开大安桥,谓便民则可,谓为形胜之利则非矣。
又曰:州治来龙起城西大安冈,其宜培筑,无容具述。至水道,则西之水出南桥,经东桥而归于东北;北之水小支凡数十道,虽不由两桥,然亦总汇于东北之大河。即庐江黄、白二湖水距州治百余里,旧自西南迢递而来,达州东北悠折,最为有情。以故财赋称饶,科名亦盛。说者见近今衰落,谓诸水未克入怀,而竟扬去,少濛洄之势。康熙二年,合州绅士更筑文成坝于华林河故道,障诸来水而西之,使绕城趾出黄金墩。论势论情,或后来者居上乎?
吴元桂曰:自康熙二年开浚金墩水道,至三十七年州牧李璋复筑黄金墩堤,毁文成坝,并筑大安冈,以如龙脉。四十五年,州人仍开金墩,募筑文成坝,工未竟,为水所圮。五十三年,州牧李廷焕从绅士请,复塞金墩。五十九年,李牧解任,河街居民复开之,而西门外居民亦掘毁大安冈。乾隆二年,州守范从彻培植西门龙脉,捐俸鸠(通“纠”,纠集)工,去石垒土,筑冈复成,风气渐以完固矣。但东北金墩与文成坝者,谓青龙凿破,水泄无情。议筑文成坝、开金墩者,谓生旺之水入怀辄去。但考明宏治间未凿以前,上溯洪武开国,其间财赋饶余,科名鼎盛;赵牧开凿后迄万历间筑塞,亦未遽衰;自国朝康熙二年开浚迄今,旋筑旋开,科名仕宦颇觉寥寥,财赋亦渐凋敝。盖存乎一州之福命也已。
王又朴曰:古之方形胜者,不过相山势之险夷,观流泉之向背,取奠民居而已。晋以后,始言休祥。近世惑溺尤甚,如濡之文成坝、黄金墩,互为废兴百数十年,迄无定议,然不曰“积德者昌”乎?譬如舟之济川,必帆樯顺利,篙橹坚好,长年捩(转动、回旋)舵,心手顾应,方能乘天风而诣其所欲;至如敝帆樯,人未便习,即使风利,无所用之。故曰“人定胜天,福自己求”。茫茫无据之说,皆不足论。乾隆十三年冬,余以绅士请,复筑文成坝,开浚城河,俾舟楫直抵东门。庚午工始竣,所以便民也,然是科乡试,贡生沙应桐获隽(科举时代喻称考中)庆。按文成坝右河一段,即先曾大父旦门公所施为放生池者,乾隆十三年王同知筑坝,言记如右(指下文《重筑文成坝碑记》),二十六年州人禀州守改建滚坝以资蓄泄,四十六年仍禀筑坝,今则废为通流矣。又,形家言专泥休咎,高达人士又拒之以不信。顾“卜云其吉,终焉允藏”,古之奠民居者,亦未尝不祝其兴盛而勿替也。我州衰旺,因缘人事,但来龙水道,前人言之凿凿,苟守土者有以培而筑之,使一州形胜元气固而风水交会,岂竟无补于州也乎?是所望于来者。
筑黄金墩碑记
明御史 卢谦 庐江人
形家每谓郡形势自南北来,郊以东其咽喉地也。邑居负北向南,三面皆山,而缺其东。东于郡为左首,龙属也。左山缺陷,而盛时能为诸祥,以左支自为环护,无折臂之患云。其西之水由张阴、华张二河委蛇(亦作“逶迤”)以绕于南,而来脉不穿,故西入城旧有堤。堤,其来脉也。北之水源高家桥诸冲复蜿蜒而南,以与西流合汇。时左臂不凿,而北郊入城旧有桥。桥,其环驾于左臂者也。其龙身联络如线,其左右拱护如卫,其众水潆洄合抱如玦。识者知其灵气蟠旋,地脉凝注。而尔时乡邑殷赡,人文蔚起,庐于南国称名邦焉。如有宋三百年间,里中甲榜几百人,其父子、兄弟竞以世其门业,仰止何斌斌(同“彬彬”)盛也!明兴之初,隽人辈出,仍不减前贤诸人士,于一第犹掇之,而鼎元邢公更与有宋焦公后先魁天下,合庐一郡未有。岂非地实效灵(显灵),徵应之不爽者乎?厥后,当事者未稔故,乃西郊之来脉穿为舆梁,东北之左臂断为巨浸。气脉斩,然而西北水分流直泻,亦无复回环包罗之象。时则庐井萧条,冠带之伦悉灭,往藉应弓旌者,不啻晨星之相望也。生气不杨,地灵疑尽。形胜之敝,其关人国至此哉!往者,郡守姚江查公实悯风气之衰也,乃黄金墩于左断之中流,以塞水口,一时风土人文始稍稍复振。然正如医氏之治标,元气固未复耳!策全胜者,每谓来脉宜培,左支宜续,故河之故道宜浚,按成辙而对沟之,然后可以发生而道祥。盖数十年议,籍籍久未决。岁丁巳,会太守蜀郡冯公来守庐江,濡人士乃以其议上之公。公固加意菁莪者也,遂下其议于前守闽中陈公。乃陈公甫举事,而粤东之命下矣。未几,我台翁贾公祖贰(州县官的副职)庐,而弭节(驻扎)于濡,因代濡庖也,乃得以全濡勤公。公始缓步丛草间,周视地脉,细筹人工,遥按往迹,慨然谓:“兹役之甚不可以已。”遂选择濡人士中其夙有吏干、有才具者而次第任之以檄修,则若者宜首厥事;以督修,则若者宜董厥役;以监修,则若者宜襄厥成。乃命匠石,乃鸠徒众,乃兴畚锸,其前后出锾(钱币)以五百余计。其右道之河半没民田者,公一一偿之以赀,若自营其家务。而新任蜀郡陈侯来,复能与公一心尽力,亦捐数百金。兹役凡几月日而告竣者,噫嘻!以数十年缩肭(拖延)不任之役,吏更十数守,卒也新之旦暮。而观成于公,岂濡固待公,将非公无复濡耶?公操概若女贞,任惠若慈母,居常不手一事,不手一钱,而独于郡之切务乃不啻家务,于郡之利病乃不异身之疴恙。他如筑滨江堤、开芙蓉岭便道、裁俸数百以饬学宫,皆百世事、百世利也。《语》曰:“怠则张而相之,废则扫而更之,谓之社稷之役。”公其庶几哉!
——《嘉庆无为州志》卷二十九.艺文志四.碑记
坂之小耸者曰墩。墩凡九。
黄金墩:即旧黄土墩,在仓埠门外水口。唐宋以来,墩与对岸连接,其外乃华林大河。今白龙、晏公二庙,皆在华林河腹里,水势合抱,脉力坚完,故州中财赋称饶,科名亦盛。明宏治间,州守赵璧取黄洛河捷于纲运,遂改城濠为巨河,疏凿墩口以达运舟,而华林之旧河遂塞。后因洪波渐啮,兼之土人伐其脉土为隘,益就倾圯。堪舆家(勘察风水的人)多谓宜培筑此墩,使水势有回旋之致,元气加固。隆庆庚午,诸生上其事,本府张公大忠檄州守洪邦光营复,后州守赵范相河中流,得吉区培之,动余廪、捐俸赀以具工费。万历四十六年,州守陈贤才开新河,日塞黄金墩。新河者,即华林旧河也。国朝康熙二年,仍筑文成坝,塞新河,开金墩旧道。三十七年,州守李璋筑金墩,毁文成坝。四十五年,州人仍开金墩,募筑文成坝,未就。五十三年州守李廷焕复塞金墩,五十九年解任,河街居民啸聚开之。自是无复倡筑此墩者矣。然青龙穿破,水泄无情,后之留心风土者鉴焉。余详《形胜》。
重筑文成坝碑记
王又朴
余乙丑莅濡,即闻有文成坝应复之议。及戊辰,诸生朱前擢等以遵循古制吁请查前辈言复文成,事详于李公捷康熙间之一禀。余颇采之。盖此坝与黄金墩,更迭废兴,自前朝迄今,计六七易。皆惑于青鸟家言,刓印、销印有同儿戏,今且并废。而南来之水,遂两派分流,其泄气更为何如!无怪乎人文凋敝,而财赋衰耗也。考州之来龙,自冶父略近平原,左焦巢,右黄、白湖,起大龙山,委蛇盘礡五十余里,开嶂起顶,由小安桥入城;而巢湖则自西北蜿蜒而东,由黄洛河出裕溪口;其黄、白二湖之水自西而南,由天河抵姚家沟,分二支:一东出泥汉入江,一北来会黄洛出裕溪入江。此本州形势之大概也。至夏则于岁之四五月始,由泥汊输灌;至冬则受湖水之消落,而不能入矣。形象谓之客水,故州多以游寓发迹。而本州自以巢、黄之湖流为随龙之水,若城北陂塘傍雉堞而流者,不过积潦濠蓄,满则必溢,形家谓之虾须水而已。若以泥汊江水来潮,至州之东,为生来会旺,是为认客为主。若谓金墩一开,为青龙穿破,水泄无情,是又误以死水为活水也。且黄金墩两岸,即当年联属为青龙护法。但既已凿断,岂能复续?亦非区区人力所能强补者矣。况地方形胜,无不以便民、利物为先。故观流泉者首重峡溯,卜景山者首税桑田,此皆以向背为形胜,取其裨益生民,非侈谈风水于杳渺间也。今若塞新河口,复文成坝,则东南水缠利转吴楚。而贾客帆樯云集,环拥池隍,其河街贸迁者必且帷袂汗雨,即居民亦汲清流享颐养。以视塞金墩而阻商浊饮,果孰便且孰利乎?除准令该士民捐资复建,并行州知照,外为分别其是非利病,以晓夫州人焉。而坝竟于次岁之春季告成功矣。先是非之者多出于南郭外,谓将不利于其地。而官镇两圩田户,则以坝筑水必曲行,恐壅遏盛流,大为田豁,皆阻不欲行;或遂义建滚坝,以曲遂其意。及土坝成,群视江涨内高者仅四寸许,于是泯无言,亦因无力购石中止,然亦可以不必也。又坝初筑时,余委衙官孙健昌督之。孙故精管、郭术,启余曰:“州水来自酉,与江合于巳;折北过州,径直无情。坝成,则自艮南回附城,出丑库合局。以金水之秀遇艮之笃实,辉光回顾离明之地,科名必先发南郭,然后敷而四达。酉、戌之年骎以盛乎?恐明岁庚午非所及也。”余志之。乃今岁乡荐,实居南郭者多,岂清淑之气郁积已久,一启之即发耶?抑天有意以开疑虑者之心,故神速其应耶?乃今而后,吾知文成之坝得永奠无恙也矣!
乾隆十五年岁次庚午仲冬朔
天津王又朴记石
古闸记(无托)
季家闸,距州治一十五里,内所辖诸圩田赋最大,而生民仰食者众,为东北要害。旧在黄金庙左,因地形不宜,水道壅塞,故诸圩之田多旱涝灾。前以木为之,易至倾圯,启闭不若先时,劳民甚苦。明正统元年,州守王公深烛其害,令我祖希文公审水道之形无淤滞处改为之,故我祖身任其事而不辞也。于是就水势便利处,自挖废田地若干亩开决成河,又捐资备匠料,采石甃砌坚固,可一劳而永逸,使百里之内民无汪洋燥竭之忧,坐享丰阜之利益。盖因我祖富而好行其德,故州守王公深属其事也。后因闸为季氏私土,故又名“季家闸”。闸有额课,我族人岁取鱼利以完之,不使朝廷有缺赋。公私两便,此吾先公立法之善也。然闸虽石为之,未有久而不敝者。及清顺治间,闸已数百年,洪水冲颓腹内诸圩,复罹其害。余兄子云为之愀然,谋于族众玉庵、幼芳、实莩、美之诸人,控于代廵,下之有司。而州守刘公招通郡绅士佥议重修,其费“季三圩七”,著为定例。吾兄董其役一年而功告成。后康熙初年,东岸石又崩,则仍前例修砌。倘再百年而有废兴,可无纷纭其议矣!托故为之记,以贻将来云。
《无为县志》:宋绍兴年间(1094—1098),无为知军王蘧对堤坝及圩内治理,兴三圩,筑北岭,圈圩垦殖。明正统年间(1436—1449),始筑江坝——走马滩坝拒潮。到嘉靖八年(1529),全县有圩口118个,其中万亩以上大圩有:练塘圩、临河圩、杨柳圩、西都圩(原名陆家都圩)。其后145年,集中全力建筑江坝,增建涵闸斗门,开浚疏导,此间建成的涵闸有:黄树闸、陈家闸、黄金城闸(今名季家闸)。三闸大圩逐渐形成……
季家闸碑记:季家闸,旧在黄金庙左侧,因地势不宜,水道壅塞,附近圩田多旱涝灾害,百姓甚苦。明正统元年(1436年),季公希文受州太守委托主持修闸。公亲自勘察地形,另选新址建闸,自废已田若干亩,开掘成河道,并捐款备料,聘请巧匠建成坚固耐用的石闸,此后百姓再无汪洋之忧,坐享丰阜之利。“季家闸”也由此得名。清顺治年间(1644-1660年),水闸多次被洪水冲毁,希文公之孙子云公又率族人修复一新。解放后,人民政府数度拨款对水闸进行大规模改造扩建,目前仍是我县较大的排灌设施。改造扩建后的季家闸使数万余亩农田免受旱涝之苦,数万民众安居乐业。古今建闸都与民众利益休戚相关,为了彰显建造者的战略眼光、高尚公德和奉献精神,特立此碑以示永久之纪念。无为季氏宗祠管理委员会,二00九年冬。
【附】无为季氏宗谱《家训十二条》中的最后一条也有“修古闸”(12.修古闸:徒杠舆梁,垂之月令,所以便水利而资民生也。闸其旧设于黄金墩左,以水道不浚,旱涝频仍。我祖希文公改置我族私土,至今便之。诸圩之人觊觎小利,职为励阶。今已控之上台,业有定例,甃砌不至维艰,吾族尤当世守。)
季家闸“旧在黄金庙左,因地形不宜,水道壅塞,故诸圩之田多旱涝灾。前以木为之,易至顷圯,启闭不若先时,劳民甚苦。”这里在说,季家闸地区因地势低洼,圩田的两大难题均很突出,旱涝频仍,百姓甚苦。以前的闸用木制成,容易损坏,需要时无法开启或关闭。
文献记载,明清以来,曾先后于明代洪武、隆庆、万历和清代康熙、乾隆等年间经过多次增修、重修,古塔勉强得以保存。清末至建国以后,由于年久失修,塔体下层砖石剥落,塔顶损毁开裂,周围草木丛生,危在旦夕。“文革”期间,幸得当地居民保护,才免遭劫难。1981年政府拨巨款对该塔进行了全面的测绘、整修,现作为省文物保护单位的黄金塔已是安徽无为的一个著名旅游景观。
黄金塔:文献记载明清以来,曾先后于明代洪武、隆庆、万历和清代康熙、乾隆等年间经过多次增修、重修,古塔勉强得以保存。清末至建国以后,由于年久失修,塔体下层砖石剥落,塔顶损毁开裂,周围草木丛生,危在旦夕。“文革”期间,幸得当地居民保护,才免遭劫难。1981年政府拨巨款对该塔进行了全面的测绘、整修,现作为省文物保护单位的黄金塔已是安徽无为的一个著名旅游景观。
据说黄金塔附近的黄金闸(现季家闸)、黄金庵、黄金城均因此黄金古塔得名。我族的始祖曾经定居于无为黄金城。在旧谱的第二卷中发现有一幅题为“季氏祖茔之图”的插画,图中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图的南端标有“大河”字样,河的北岸自东到西的地名分别为:北汰寺、仓头、季家闸和黄金塔,而仓头和季家闸中间黄金墩(堆)的北面(百米处)标为我族的“祠基”。断言现在宗祠就在旧祠基上,此图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依据。因此,可以从图中很直观地看到,这些地点与祠基和祖茔如此相近,完全可以相信黄金城就应该在现在仓头附近。
在城北稍偏东十里许的凤河乡,因塔边原有“黄金闸、黄金庵、黄金城”,俗谓“十里三黄金”,故名。始建于北宋咸平元年(九九八年),明、清时曾重修。塔原在南汰寺内,今寺毁塔犹存。塔九层,高约三十五米,砖石结构。仿木楼阁式,平面为六角形,中空可登。近年重修一新,已列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有联“突兀耸千寻,荡摩九宇云霞,万里江淮增壮丽;昂藏凌百代,挥斥八方风雨,一身骨节自高坚”、“宝塔擎天,华日九霄辉圣域;黄金匝地,嘉禾万顷兆丰年”、“巧构曰黄金,借问九层金几许;浮图临汰水,应知千载水何多。”“一樯寓志撑天汉,千载钟灵揽古濡”。传说无为县是只偌大的船,黄金塔则是扬帆的桅杆。古代之濡须,为无为西河至巢湖、含山结合部地名,为三国古战场。船桅顶银河,锦绣染濡须。
孝子坊:凡二。一在仓头,乾隆四十年为监生季国瞻庐墓建;一在治西大安街,嘉庆元年为庠生钱承禧庐墓建。
津梁:《周礼》:“司险(职官名。掌九州之地图,守护山林、川泽、险阻之地,及重要通道。设中士二人,下士四人,以下有史、徒等人员。属夏官司马)知川泽之阻,通其道路。”濡素称泽国,溪流潆绕,支派纵横,津梁尤扼要哉!大川利涉,彼岸同登,君子平其政,小人遵其涂可也。
鲍家渡,在仓埠门外支家巷。
华林渡,在华林河黄金墩。
黄金闸渡,距城北十五里,今移仓头。
盛家嘴渡距城北二十五里。
洛西古渡,距城三十五里,在黄洛河西,无、含通津也。昔为含邑程美禄创建,岁久废,嘉庆五年州守顾浩捐造。
铁毛河渡,距城北四十里。
祠基墓田定规(坐落坵段):十、季家闸,即古黄金闸。闸内港河一段,上至官桥。黄金庙有池潭一口,岁取鱼利并水面罾埠银数,以纳闸港课项。
刺史公传一世:公讳图南,字开先,世居渤海,为宋刺史。及高宗南渡,公随驾播迁,止全椒,寻复来濡。后遂隶籍濡土,为吾族始迁祖。先世家乘载:“公诚恪正直,好学多才。隐居濡北,绝口不言时事。兵荒之后,骸骨枕道,公为义冢以瘗之;暑暍者,为义井以饮之。无何,金人薄濡,公招居人为防御计,闭黄金城、西神林圩并城东五閧桥水以护城池,州境获保,无虞厥后。金人复寇濡时,乡勇刘公纠义民与战,不胜,没于阵。贼退,公觅刘公一门骸骨,哭而葬于宅之东阜。刘氏遗业,因为公有,名其地曰“刘季疃”。祀刘公主于祠,志不忘云。公以寿卒于家,偕妣吴太宜人葬于北路之草鞋岭。乾隆戊午,重立碑碣,三分子孙,永修墓祭焉。
黄金城:城北南汰寺至季家闸,皆其遗址。寺前有塔,闸前有庵,均以黄金其名。明代年间进士、官左通政朱万春《登黄金墩阁上》咏诗:“
层楼峣杰耸云空,暇日同登览胜雄。何似西园飞羽盖,还如夜月坐艨艟。帆光远带千峰雨,龙挂高悬一磵虹。兴剧飞觞香雾霭,清歌缭绕碧烟潆。”(意译:阁楼高入云霄,暇日登临览胜。既似西园的高檐斗阁,又如一轮夜月挂在舟上。遥看远帆犹如群山带雨,一涧飞虹又似飞龙高悬。尽兴痛饮,畅怀放歌,酒香和歌声如烟雾萦回,久久不去。
明代府同知刘师朱亦有《游黄金墩》诗慨其美曰:“载酒东皋去未遥,暖风轻浪转兰桡。杨花乱扑三春雪,江涨新添二尺潮。波影楼台浮岛屿,城隅钟罄杂笙箫。兴来呼上青天月,且喜鱼龙夜不上。”(意译:带着美酒去近郊欢饮,看暖风掀起轻轻的浪花,犹似叶儿弯弯的兰花。杨树飘起的花絮如同飞雪漫天飞舞,江潮也渐渐地新涨了二尺。楼台倒映波中,就像浮在水中的岛屿,钟罄夹着笙箫的乐声鸣于黄金城的一角。兴之所至,流连忘返直到晚上,好像天上的月亮也是我呼唤出来的,可喜的是鱼龙却无法在月夜浮现。)
【注释】:峣杰:峣,音尧,高貌。羽盖:羽盖:用羽毛装饰的车盖,此用来比喻黄金塔的飞檐斗阁。语出曹植《公宴诗》:“清夜游西园,飞盖相追随。”
艨艟:古代的一种战船。磵:同“涧”。觞:音商,古代酒器。东皋:水边向阳高地。也泛指田园、原野。桡:音尧,弯曲。鱼龙:是一种龙头鱼身的龙,亦是一种“龙鱼互变”的形式。
黄金城渡口,在应麟公《金城十咏录七》其四《河滨晚渡》:“一泒长流接大江,柳荫夹岸隐轻航。渔郎错认桃源路,几度招呼对夕阳。”(【意译】长长的濡水连接着大江/两岸柳树成荫,渡口的小舟在万条绿丝中隐约可见/渔郎都错以为是通向桃花源的路/常常可以看到夕阳下正在招呼行人上船的景象)谱中《五世祖(应麟公)行状”中。
【朱万春】字长孺,号寰同。万历庚子领乡荐,辛丑成进士,授淄川令。折狱均徭,加意学校。调上饶,行装惟图书数卷,典库以羡金供行李,叱去之。至饶,遏珰竖开采之患,省长差拖累之苦。报满,擢御史。极论时事,劾本兵,纠总河,参首辅,语皆触忌。请东宫出阁讲书。巡城廉得伪金吾,杖杀之。辇毂之地,豪强敛手。奉命按蜀,时蜀亢旱,奏留公帑十数万金,以充采办,得免加派。复绘“饥民图”上之,得发帑金五万两赈饥救荒,活民无数。蜀方苦苗,增兵增饷,众论旁午,万春单骑入营,谕以恩信,请立陇后,于是苗民革面。尤慎犴狱,刻有《灲录》、《矜疑录》。毖饬闱事,网罗真才,极称得人。复命以己度人,刚直不阿,外补江右道。鄱阳素多剧盗,白两台勒兵追至九江,先移檄楚中,绝其归路,盗乃就擒。湖口课税,每以风涛为患,因移榷所于南康、九江两处。南康旧有堤,为朱晦庵所筑,岁久堙塞,万春甃石成之,号“紫阳新堤”。天启癸卯,起太仆少卿,升左通政。值珰祸作,万春偕杨械诸贤伏阙,抗疏奏上。知必逮,仰药自毙,得免黄门北寺之狱。孙前诒,进士。
【朱合明】字弢之,号子孟,通政万春长子。两副乡榜,补国子生。才致豪放,襟韵潇洒而慷慨好义。流氛告警,捐千金给贫者,俾并力城守。平生广结客,文起美、萧尺木、陈仲醇诸名流无不纳交倒屐。耽临池,老而弥精,始以晋人为宗,久则出入唐宋诸大家。片楮所落,人争宝之。藏书万卷,尽丹黄校阅。诗歌分类自题,所制小序,皆有意趣。
【朱前诒】字燕翼,号轩山,前通政使万春孙。顺治甲午乡荐,以中书改授长沙令。兵燹后,户口凋敝,豪滑横行,前诒恩威并济,七载以治行。量移贵州麻哈刺史,苗民杂处。苗嗜杀,与郎坝诸寨相接,凶狠难化。前诒单车抵巢穴,开诚布公,晓以利害,诸苗罗拜输服。有思州苗兄弟仇杀者八载,前诒慑以威、喻以情解之。麻哈无学宫,应试者绝少。前诒建学,延塾师,稽其勤惰,请于抚军,每试入学二名。丙子乡试,有王生鋐登贤书,民始向学。报最,擢顺天府治中。未赴任,卒。
【朱搢玙】字东玉,号毅斋,治中前诒长子,继伯前诏为嗣。前诏与配吴孺人俱早逝,搢玙惟前诒是依。前诒远宦楚黔,搢玙事本生母葛宜人,曲尽孝思。工诗古文词,卒年六十五。弟揆璟,字宋若,号铁崖,由岁荐任常州府训导,亦以孝友称。
无为黄金塔,在无为东北5公里的凤凰山上,是一座闻名遐迩的千年古塔。该塔以其历史悠久饮誉国内外,为安徽省现存近百座古塔中的佼佼者。根据文献记载和古建筑学家们的现场勘察鉴定,黄金塔是我省年代最早的古塔建筑。清道光《无为州志》记载:“在太平乡汰水南有古塔一座,宋咸平元年(公元998年)僧公开建,明洪武间僧惟了募修”。我国的古塔,多以寺命名,或以造型、年代、质地、地名、位置、名句,而唯独黄金塔之名奇特。因为古塔所在地附近古代有黄金闸、黄金庵、黄金城,当地素有“十里三黄金,凤凰赶麒麟”之称,加上黄金塔,便是“四黄金”了。
黄金塔坐落于无为县原无城镇城郊(原凤河乡)东侧的西河之畔,与渡口村紧紧相连。西河在历史上叫作汰水,汰水东出黄金闸,是贯穿无为县南北交通的一条主要河流。北宋早期,无为县境内佛教兴盛,僧侣众多,遂在汰水边辟地建寺,名叫南汰寺。后又在寺中建塔,开成规模宏大的佛寺建筑群。宋代诗人会鼎曾写《南汰寺》七律一首描写寺院的盛况:“玲珑百殿拥松荫,净地真诚地布金。风细落花轻着砌,春深鸟鸣乱穿林。烹茶灶小竹烟温,洗钵池荒塔影沉。香雾氤氲云盖结,梵声齐震海潮音”。
黄金塔为一座仿木楼阁式砖塔,其造型挺拔,凝重稳固,巍然屹立。平面六边形,面阔3.4米,塔高35米,9层砖塔,层层仿木斗拱,鸳鸯交手,结构牢固。塔体庞大,逐层内收,塔体内设折式台阶,塔内立中心轴砖柱,绕柱螺旋形盘桓而上,砖阶直达顶层,通道壁设有佛龛。每层均设有不同方向的塔门,以便人们极目远望。该塔内原有一些建塔碑记,后均散佚。据20世纪60年代登过此塔的一些人回忆,在第二层壁上原砌一块0.5米见方的石碑,上刻“杨八姐捐银万两,焦赞、孟良监造”等字样,惜此碑已失。
濡北季氏宗谱“诗家草”
金城十咏录七
石桥枫影 应麟 十洲
玉池波涛石横烟,翠影飞来带曙悬。过客几回瞻讶久,水天云拥石头眠。
【意译】石桥横贯碧波荡漾、烟气缭绕的水面,掩映于阳光下的树影在水面摇曳,婀娜多姿。过客流连瞻观惊叹,久久不欲离去,最后竟然陶醉于水天一色的美景中,拥着石桥安然睡去。)
古井甘泉
凿开混沌千寻(古长度单位,八尺为一寻)窍,汲出深渊万斛(古量器,原为五斗,后改十斗)泉。群户永沾无底泽,四时解渴有根源。
【意译】在一片混沌的黄土中掘出深深的井,从井中打出深藏的泉水。千家万户都能永远享用到无穷尽的泉水,一年四季解渴都有了依靠。
东效耦耕
一犂雨霁青郊晓,万亩云开绿野春。叱犊声闻原野外,不知扶耒(犁田农具)几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