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与“齿”字的起源和本义

“牙”与“齿”在现代汉语中常被混用，但它们的起源和本义其实存在差异，且在古代汉语中分工更明确。

牙（yá） 

甲骨文未见明确“牙”字，金文写作“”，像上下交错的大齿形。小篆定型为左右两齿相咬合状，隶变后楷书作“牙”。

1、本义：口腔后部的臼齿（磨牙），或泛指大型兽类（如象牙）的尖锐牙齿。因臼齿用于研磨食物，需交错咬合，故字形突出“交错”特征。《说文》：“牙，牡齿也。象上下相错之形。”段玉裁注：“统言之皆称齿、称牙，析言之则前当唇者称齿，后在辅车者称牙。”2、引申义：因野兽利牙象征武力，引申为“爪牙”（如《诗经·小雅》“祈父，予王之爪牙”）。3、由交错义衍生“牙旗”（古代旗帜边齿状）、牙商（中介，因撮合买卖如牙齿咬合）。4、现代汉语中泛指所有牙齿（如“刷牙”），但方言仍保留区别（如粤语“大牙”特指磨牙）。

齿（齒，ch）

  甲骨文像张口露门牙形，早期金文加声符“止”，小篆整齐化，隶变后作“齒”，简化字为“齿”。

1、本义：门牙（前齿），后泛指所有牙齿。《说文》：“齿，口断骨也。象口齿之形。”古代“唇亡齿寒”的“齿”即指易见的门牙。2、引申义：因门牙与年龄相关（如儿童换牙、老人掉牙），引申为“年龄”（如《孟子》“乡党莫如齿”）。3、由排列整齐的门牙引申为“并列”（如“不齿”）、“记录”（如“齿录”）。4、现代汉语中成为牙齿的统称（如“齿轮”因其形似排列的牙齿）。

两者的核心区别

1、位置与功能： 

 齿：前牙，用于切割（门牙、犬齿）。 

 牙：后牙，用于咀嚼（臼齿）。如《左传·隐公五年》“皮革齿牙”中分指不同部位。

2、象征意义： 

 齿因外显多与年龄、仪表相关（如“皓齿”）。 

 牙因锋利多与武力、工具相关（如“爪牙”“齿轮”）。

3、语言习惯： 

  古代“齿”更文言化（如“马齿徒增”），而“牙”更口语化（如“牙疼”）。现代“牙齿”连用已无严格区分，但专业领域（如医学）仍保留差异。

古籍例证

《礼记·玉藻》：“犬彘之牙。”——指野兽的臼齿。 

《穀梁传·僖公二年》：“唇亡则齿寒。”——指门牙。 

《后汉书·崔骃传》：“甘罗童牙而报赵。”——“牙”指幼年（换臼齿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