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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花的姿态 |
她说:"我们在一起六十年零六个月。"然后安静地走到他床前,右手握起他的右手,左手轻轻地抚摸他的额头。
他全身布满各种颜色的管线,输液管深深的埋在右侧脖子的静脉里,从双脚开始糜烂向上漫延,在氧气面罩下他张大嘴巴费力的呼吸着。
他已经走到枯竭的尽头。
她自始至终没有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在我抱住她的那一刻终于哽咽。
我的身体一片空白,我微笑着拉着他的手,一遍遍呼唤他的时候,眼泪从心底流过暗暗地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那么沉重那么毫无知觉。
早早送她回家,我见不得她伤心难过。其实,我更会受不了,我害怕,非常的害怕。
我站在阳光下却浑身冰冷。
三天后,那些漂亮的曲线在我面前渐渐的,一条一条的变成了依旧漂亮的直线。
二零零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二十三点二十八分,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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