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顺风
计算机在存储机制方面从“顺序存储读取”向“随机存储读取”的转变意味着一种进步,而在计算机技术的基础上兴建的互联网系统,其内在机制的“顺序性”和“随机性”孰优孰劣至今还无定论,但这肯定是个有启发性的话题,因为与计算机在这个问题上呈现出的技术性完全不同,互联网的“顺序性”和“随机性”更多的和人性的主题有关。
如果将互联网视为一种学习的工具,那么他紧密的联系于人类的现实学习活动,这时我们应该承认互联网对人们的价值就是通过一种“随机性”机制完成的——我们在学校的课业总是遵循序时的学期进度进行,而我们大量的课外学习则体现出更多的随机性——当然总体上看课外学习仍然体现着与人的生命同步的序时性。互联网正是通过他的“随机性”机制大大强化了我们的“课外学习”能力,而学历学习、职业学习等“课内学习”来自互联网的受益程度则和“课内学习”很不对称。
如果将互联网视为一种传播的工具,我们仍然可以将网民的在线行为划分为“顺序性”和“随机性”两类,他们中的部分人经常去大门户网站、知名博客或者订阅电子杂志、RSS源,但同样这些人经常通过搜索或者无目的性的随意浏览进入陌生的内容领域。对此我们可以说在传播方面互联网的“序时性”代表了将人的进步与社会和外部世界的进步同步的努力——或者直接联系于个人价值实现的目标,我们还可以说在传播方面互联网的“随机性”代表了人们对于庞大而爆炸的互联网信息的焦虑和恐惧,当然同时也代表了人们希望获得在知识信息(或者娱乐、财富)海洋中的博彩心态——人们在网上浏览时同样憧憬好运。
人们的学习和阅读如果增强其中的序时性,就可以更有效的观测内容提供者的传播性目和的意图,这和人的社会性紧密相联,会放大人们“参与和互作用于”社会的程度。互联网如果仅仅复制一下这样的效果还远远不能让我们惊奇,更深刻的变革隐藏于互联网对于“序时性”的改造:让“序时性”内容更加开放、分享、机会均等、人人参与控制的传播。这创造了一个条件,增强了人们影响别人“参与和互作用于”社会的力量,换言之,这让个人政治与社会政治平等化了。
互联网的“序时性”还与“随机性”在互动融合中发生激荡性的变化,即使政府可能力图。以政策法规的方式规范甚至制约在线出版、发行等对“序时性”内容提供方式,但因为互联网的开放特质,一方面“序时性”内容在技术上是根本无法控制的,更重要的一方面在于随着大量“随机性”内容构成的滋生和繁荣,他们所包含的内容规模已经构成了随时向“序时性”跳跃的环境准备,这在技术上却没有什么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