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瞬间(1170):名字还在的明保福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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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福寺村保福寺中科院微生物所中关村日下旧闻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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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关村东路工作多年,这里以前属于保福寺村。
保福寺村大致位置是:东起京包铁路,西至科学院南路,北起三才堂,南至知春路。也就是今天北四环保福寺桥周边(偏西的部分多一些)。现在是中国科学院各种研究所的聚集地。始建于明、清代修缮的保福寺原址在中科院微生物所附近。微生物所现已经去朝阳区,原位置在中关村北一条,大约现在中科院科学会堂的地方。
保福寺村以前是一个默默无闻之地,保福寺更不为人知。相对记录的开始是推平村子、建设中科院的院所以后。庆幸的是,这个已经飘散的村庄或者寺庙通过几十年以后建的一座下凹式桥被留住了姓名。
和“保福寺”一起淡出的,还有类似“三才堂”这样的地名。
以保福寺村的消失换来今天中关村科学城的雏形,以保福寺老迈的身躯孕育今天的中关村一小、二小、三小。想起一篇文章的标题:世间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以前写过《北京瞬间(9):创业大街VS图书城》、《北京瞬间(101):水墨画中关村大街》、《北京瞬间(735):在中关村十字路口》。将有关保福寺的资料附在后面。希望有关资料能够积累下来,而不至于散失。
保福寺桥
在保福寺桥上向东西方向看
雾霾中保福寺桥(远处桥)
中关村东路
和“保福寺”一样淡出的地名“三才堂”
中国科学院科学会堂,保福寺可能的位置
中科院微生物所网站介绍:
微生物所成立于 1958年12月3日,所址位于海淀区中关村。2007年,微生物所的大部分从中关村迁至朝阳区中国科学院奥运村生命科学园区。
保福寺和今天的中关村一小、二小、三小很有关联。中关村一小网站资料:
《日下旧闻考》引《五城寺院册》曰:“南海淀之东二里许有保福寺。”建于明正德十一年(1516年),清时重修。1949年,新中国刚刚成立,百废待兴,在这座古老的寺院里,诞生了一所市属公立小学—保福寺小学,暨中关村第一小学的前身。建国初期的保福寺小学只是一所初级小学,学校教师大多是应届初高中毕业生。建校初期的办学条件相当艰苦,以保福寺简陋的庙宇为教室,庙宇的门槛很高,个子小的学生甚至要“爬”进教室。学校没有操场,没有自来水,师生用水全靠寺中的一眼井。1958年,随着中国科学院不断发展扩大,为更好解决子女入学问题,科学院出资兴建此校址,保福寺小学迁入,学校更名为“中关村小学”,由此中关村小学变为完全小学。学校教职工在摸索中,形成了“见工作就上,见困难就闯,见荣誉就让,见后进就帮”的工作作风。在学校丰富多彩的活动中,郭沫若、张劲夫等社会知名人士也经常来到师生中间,激励学生好好学习,力争上游,争取早日成为祖国栋梁。1971年,随着时代的发展,学生人数迅速增加。中关村小学由创办初期的17个教学班发展到近60个教学班。为了更好地解决“二部制”,满足中国科学院子女入学问题,从学校分出24个教学班,成立中关村第二小学,中关村小学也同时更名为“中关村第一小学”。经过十年的发展,中关村第一小学的办学规模又进一步扩大。1981年,海淀教委再一次调整学校办学布局,以一墙之隔划分出中关村第三小学。
网上有《中关村回顾》(蔡恒胜),其中提到保福寺里的保福寺小学:
当时这里连小学都没有,更别提中学了。直到1955年,才在家属区东南的一座破庙里建了一所小学,叫保福寺小学。32路汽车 (现在的332路) 从西直门开往颐和园路过这里,临时加了个小站叫“中关村”。多数汽车这里都不停。我记得,在这里等车很难,有时只好乘坐一种私人经营的、黑色的、面包车大小、烧木炭的“老爷”汽车。下车时,鼻子都感到不舒服,像被烟呛似的。
网上有爱乐洪哥《灰飞烟灭的京城保福寺》一文,我读后认为有一些道理。摘录如下:
中关村自然村在民国时期隶属于保福寺行政村,行政公署设在保福寺村的寺庙里—即保福寺。根据1947-1948年北平警察局的户口调查表显示,无论中关村的、保福寺村的、蓝旗营的、三才堂村的,都在“住户地址”一栏,填写的“中关村”或者“中官”,那时这一区域属于北平行政区的第十八区十八保,保长刘长禄是中关村人。保福寺村消失于1952年至1959年之间。保福寺村原址,位于现在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保福寺是保福寺村里的寺庙,也是最后拆掉的寺庙,因为这座寺庙还坚持发挥了几年余热。建国初年,在这座寺庙成立了新中国政府的一所公立小学保福寺小学。寺院已经很破旧了,但毕竟还算是这一带较好的建筑。大殿门槛很高,有弱小的小童几乎是手脚并用爬过门槛到大殿里上课,而那时大殿还有泥塑佛像、金刚大士的雕塑,小小学童在金刚怒目下朗朗读书也真是生动一景。这所小学坚持到1958年,直到中国科学院在它西面建好了今天的中关村一小。保福寺小学搬迁至新址后,保福寺也就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有人说80年代保福寺还有孤零零的大殿存在。但查阅海淀区文物部门的资料,以及印顺大法师主编、彭兴林编写的《北京佛寺遗迹考》,都没有找到印证的资料。
不过《灰飞烟灭的京城保福寺》又记载公庙、私庙保福寺,在北四环以南,和前面说到保福寺位于北四环以北的微生物不一致。所让人疑惑。文中写到:公庙保福寺就在现今中关村三桥之南,融科资讯中心大厦所在地。私庙西保福寺门牌号与公庙的差三个号,应该向西不会很远,而西边就是中关村一小、二小、三小及科学城的一些五十年代宿舍楼。
从更大范围来看中关村和保福寺,可以参见光明网引2004年11月17日中华读书报《中关村早期变迁史的见证》摘录:
尽管(中国科学院)“永久院址”确定于1951年,但在竺可桢日记中记述新建筑所在地时,先是以清华、蓝旗营、保福寺为参照地,后来则以“西郊”代指。 “中关村”名称的由来,与“中官”居民点有关。关于这个居民点的名称,可以说是史无定名的。在不同时代、不同场合,有过中宫、钟关、中关、中关村、中官儿、中官村、中官屯等多种多样的说法。这可能与这一带及其周边地区在历史上有过的太监庙、太监坟有关。中官,虽含义多歧,但在明清时期是用以称谓太监的。康熙年间有《日下旧闻》一书,书中录有北京各地的记载和资料,但没有关于中关村的记述。在此书问世后的年代里,北京西北郊开始大兴土木,建造皇家园林,为北京增添了许多新景。乾隆爷指令一批文人学士对《日下旧闻》进行大篇幅地增补和考订,撰成《日下旧闻考》。与《日下旧闻》相较,该书在新增的“国朝园囿”部分,把畅春园、圆明园、清漪园(颐和园)、静明园(玉泉山)、静宜园(香山)等,尽纳其中,对圆明园部分记述犹详,还大量增加了有关圆明园周边地区景物的记述。其中的海淀、皇庄(今黄庄)、蓝旗营、保福寺、陈府村(今成府)等,都在圆明园的南侧,说明书作者们曾经到过今称中关村周边地区做了认真地实地考察。书中所列的黄庄,原来可能是明代为宫廷产粮的皇庄,至清则废。保福寺,是明代兴建的寺庙,曾有名僧主持,寺中有塔、钟、碑,可能有过香火颇盛的时期。真正伴随圆明园而新起的,是蓝旗营和陈府村。蓝旗营,即保卫圆明园安全的“正蓝旗护军营房”。蓝旗,乃“八旗”之一支,是满族人在历史上形成的兵民一体的军事组织。陈府村,在明代已有道教建筑。清代成为乾隆第十一子成亲王寓园所在地,地名亦因此改称“成府村”,在圆明园遭毁之前,曾盛极一时。海淀镇,在金朝时是京城通向西北方的交通要道,至元代建大都皇城后,因北上要道东移而一度转衰,到清代则又因皇家诸园林的建设而兴起,发展成为一个聚有相当数量非农业人口的商业集镇。在周边地区人口激增的情况下,介于这些“发达地区”之荒郊野外的空隙地带,最有可能充当为死亡人口找出路的坟茔地。我们今天所关注的“中关村发源地”,就是坟茔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坟茔可能改变为耕地,看坟人可能兼为农民或完全转变为农民。据原保福寺乡长邓启祥老人说,在土改前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当地口语流传称这里为“中官儿”。在民国时代,这个居民点的边界情况是,南至今四环路南侧,东至蓝旗营西门(今科学仪器中心),北至成府路南缘,西至今中关村北路东侧。旧保甲制时期,“中官”的北部(今中关园一带)为保福寺乡五甲,南部为六甲。在今中关村北一街的通道上,当年东缘的一家小卖部和西缘的一所住宅的山墙上,都有过“中官屯”三字标记,或许那是由“中官坟”的谐音而来。 1953年10月,刚刚出任中国科学院地理研究所《中华地理志》编辑部秘书的丘宝剑,奉命率“部”开进刚刚建成的“四所”新楼,住进了最南面的那一座。在距离楼门口西北不到10米的地方,有一个小店。丘宝剑看到南墙上用石灰写着“中官屯”三个大字。编辑部联系四面八方,要尽快印制一批信封和信笺。经办此事的行政干事(南方人)没有注意墙上的字,在口语传递中误把“中官屯”听作了“中关村”。结果,在印好的一大批信封上,中华地理志编辑部的办公地址就署成“中关村”了。那正是“三反”运动之后,慑于“浪费”罪名的压力,信封只好将错就错地用下去。“中关村”一名,也就如此这般地开始起跑。北大据燕园,校区之内各处皆以“园”称,如勺园、镜春园、朗润园、燕南园等。北大在“中官”新建的住宅区,就依南邻“中关村”而冠名“中关园”。当竺可桢偕任鸿隽于1954年3月14日访钱锺书时,记其宅为“中园26号”,中间空着一字。是他听了一耳朵却未弄清楚是“中”什么“园”的缘故。由此亦可见家住城里的竺可桢副院长,对当时基层已流传的中关村和中关园尚不甚了了。这一年中,他常到中关村中的地理所、地球物理所等单位办公,但在日记中皆指称为“西郊×所”“西郊新址”。一直到12月6日才首次记下“九点至中关村地理所”。中关村,此后在竺可桢日记中就“名”正而言顺了。中关村的巨变,是共和国科学发展史的缩影。作为副院长的竺可桢经常跑中关村,他的日记也就见证了中关村社区的早期发展史。在中关村后来的变迁中,以“中官”为基点,除了北面划出中关园而与中关村告别之外,后来在东、南两面不断展开。在国家划给科学院的用地上,分几个不同历史阶段发展了北区、南区、保福寺区、黄庄区和东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