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一:前门有家“麦梗”,强烈推荐
题图二:总算在“麦梗”吃到一碗比较正宗的老北京炸酱面
丁酋年七月廿五日午时六分,八达岭长城归城之旅游公交一号车止于前门。发轫之时,起点在天安门西。归至前门,方觉此乃旅游公交一号之“巢”也。长城游毕,有得胜回朝之悦。至前门,乃觉饥肠辘辘。车上导游甚善,无话不谈,而非废话。言曰:“午餐近处,麦当劳旁有炸酱面之店,甚正宗,吾辈常食之。”此语如“雪中送炭”。下车即有目标,在前门用午餐,胜在八达岭多矣。经验示游人:景点难觅价廉物美之午餐,质次价高,有其理也。皆为匆匆过客,食毕即去,纵有意见,亦难诉也。
于北京,“老北京炸酱面”五字,频轰人目。随处可见焉。前年九月七日至京,当晚游前门,于大栅栏食老北京炸酱面一碗。满怀期望,然一口食之,觉不妥。面条粗硬,拌以萝卜丝、土豆丝等,杂乱无章。所谓炸酱,乃普通之酱,毫无特色。价亦不廉,二十五元一碗。归而发文于博客,诉炸酱面之苦。北京友人见之,呼曰:“毛先生,汝上当矣。安能于大栅栏食炸酱面?外地民工假北京之名以骗人耳。当至北京人食处食此面。”吾言似刺痛北京人自尊心,又言炸酱面如何美味。
今日入麦梗,店堂明亮整洁,心生好感。取点菜单,叫炸酱面一碗,欲挽两年前之失落。又叫烤肉一块、鸡蛋一只。面迟上,肉与蛋先至。不知因饿感强烈,抑或味道本佳,吾食之津津有味。炸酱面至,有五样拌料,中间一小碟炸酱。所谓炸酱,或为炒酱也。前年于大栅栏食之炸酱面,貌不如此精细,诸物堆于面,自拌之。
一样一样拌料入面,复加炸酱,细拌均匀,入口,果然味道佳,远胜大栅栏小店。
今日气温二十五度,登长城未流汗,乃至第八烽火台下,山风使吾寒噤。麦梗店内空调犹开,气温低,甚爽身。店堂食客不多,餐后小坐,观暑假自外地来此打工之学生,聊数语。学生助吾于保温杯内添开水,实乃本店“面汤”,尝之,有特色。
“饭饱酒足”,出店门,入地道,出则为天安门广场。远处隐隐有安检小屋。大步走去,将挎包放于安检输送带。忽觉挎包左侧之保温杯不见。开包未见,果断思之:保温杯忘于麦梗店内。遂与安检人员招呼,返身朝地道走去。
十分钟后,至麦梗,入店,见吾坐处餐桌空空。
吾曰:“吾适才坐于此……”(语于一服务员)
旁有中年男子,挥手止吾,曰:“汝可是寻一保温杯?”
吾急答曰:“是啊,是啊。”
男子大手一挥,指向里面柜台,笑吟吟。
吾曰:“哦,吾见之,那个紫红色者。”
男子曰:“汝放心,凡遗忘于吾店之物,必不丢。”
服务员曰:“彼,吾店经理也。”
吾曰:“哦,经理。谢!汝店之炸酱面亦佳。”
经理曰:“不谢,不谢,应该也。欢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