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
(2020-02-07 09:0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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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弓问子桑伯子。子曰:“可也,简。”仲弓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简乎?”子曰:“雍之言然。”
子桑伯子。王曰:“伯子,书传无见焉。”邢疏:子桑伯子当是一人,故此注及下包氏皆唯言伯子而已。郑以《左传》秦有公孙枝字子桑,则以此为秦大夫,恐非。释文引郑注:子桑,秦大夫。朱子集注:子桑伯子,鲁人,胡氏以为疑即庄周所称子桑户者是也。
我认为,子桑伯子与夫子同时代,与夫子应住得近,所以夫子和仲弓都认识他;就算不住得近,至少有见过面。子桑伯子的简,夫子与仲弓都心中有数。有说子桑是秦大夫,则子桑与夫子有什么机会见面呢?仲弓应也认识此人,是同夫子一起见吗?
“可也,简。”孔曰:“以其能简,故曰可也。”邢疏:问子桑伯子其人德行何如。“子曰:可也简”者,孔子为仲弓述子桑伯子之德行也。简,略也。言其人可也,以其行能宽略故也。
朱子集注:可者,仅可而有所未尽之辞。简者,不烦之谓。
“居敬而行简”。孔曰:“居身敬肃,临下宽略,则可。”
简,宽略,都是恕;敬肃是修己。己有敬而宽恕于下,宽容于下,惠在其中,义在其中,是仁之法。
“不亦可乎”,这是可以的。
“无乃大简乎”,简本来是可以的,但如居简而行简,这又太简了,怎么可以呢?
通章而论,朱子说:言自处以敬,则中有主而自治严,如是而行简以临民,则事不烦而民不扰,所以为可。若先自处以简,则中无主而自治疏矣,而所行又简,岂不失之太简,而无法度之可守乎?家语记伯子不衣冠而处,夫子讥其欲同人道于牛马。然则伯子盖太简者,而仲弓疑夫子之过许与?仲弓盖未喻夫子可字之意,而其所言之理,有默契焉者,故夫子然之。程子曰“子桑伯子之简,虽可取而未尽善,故夫子云可也。仲弓因言内主于敬而简,则为要直;内存乎简而简,则为疏略,可谓得其旨矣。”又曰:“居敬则心中无物,故所行自简;居简则先有心于简,而多一简字矣,故曰太简。”
李炳南先生《论语讲要》:可也,是说他可以办政治。为何“可也”,因他能简。政事简明,而民易从,故可为政。但如何简,孔子未详说。仲弓乃就简字辨其要义。为政者,“居敬”,自居于敬,事事不苟,敬事而信。“而行简”,一旦施行,则简而不烦。“以临其民,不亦可乎。”以此治民可也。若为政者,“居简”,自居亦简,不能敬重其事。“而行简”,行事亦简。“无乃太简乎。”则未免太过于简。过犹不及,政治荒废矣。孔子以冉雍之言为是,故说:“雍之言然。”
论“居敬”与“居简”的不同。鹿善继《四书说约》:治民全在不扰,而省事本于劳心。居敬者众寡小大无敢慢,此心日行天下几遍,洞察情形,而挈其纲领,所行处精神在焉;即所不行处,精神亦无不在。如此行简,民安可知。居简之简,一切放下,全无关摄,废事生弊,可胜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