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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张问曰:“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

(2020-01-23 10:5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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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教育

子张问曰:“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崔子弑齐君,陈文子有马十乘,弃而违之,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令尹”,楚国官名,如中原各诸侯国之相国。

子文,即是斗谷於菟(生卒年不详),芈姓,字子文斗伯比之子,春秋时期著名的楚国令尹,对楚国的强大和北上争霸,作出了突出的贡献。《左传·庄公三十年》:“斗谷於菟为令尹,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国语·楚语下》:“昔斗子文三舍令尹,无一日之积,恤民之故也。成王闻子文之朝不及夕也,于是乎每朝设一脯一束、糗一筐,以羞子文,至于今秩之。成王每出子文之禄,必逃,王止而后复。人谓子文曰:‘人之求富,而子逃之,何也?’对曰:‘夫从政者,以庇民也。民多旷者,而我取富焉,是勤民以自封也,死无日矣。我逃死,非逃富也。’”《战国策·楚策一》中记载莫敖子华之语:“昔令尹子文,缁帛之衣以朝,鹿裘以处,未明而立于朝,日晦而归食,朝不谋夕,无一日之积。故彼廉其爵,贫其身,以忧社稷者。”从这些记载可知斗谷于菟是颇为先进开明的思想家和政治家。

孔安国注:“令尹子文,楚大夫,姓鬬名榖,字於菟。”

朱子集注:令尹,官名,楚上卿执政者也。子文,姓斗,名谷于菟。其为人也,喜怒不形,物我无闲,知有其国而不知有其身,其忠盛矣,故子张疑其仁。然其所以三仕三已而告新令尹者,未知其皆出于天理而无人欲之私也,是以夫子但许其忠,而未许其仁也。

也有古注以为令尹子文是指孙叔敖,因孙叔敖也有三仕三已的经历。如果仅凭这一点,古代有如此经历的人或也有很多,并不能因孙叔敖如此,则就认为子文同孙叔敖是同一个人,或只是二人都是三仕三已。子张会问“子文三仕三已、且以旧政告新令尹,仁矣乎”,必是子文确实有这些事所以才这样问。

“已”,停断,结束,离去。

“知”,通智。但也有古人说是认知、知闻的知字,如孔安国注:“但闻其忠事,未知其仁也。”邢疏:“如其所说,但闻其忠事,未知其仁也。”“据其所闻,但是清耳,未知他行,安得仁乎?”我认为,夫子如果知闻子文忠、文子清,怎么不知闻二人的其他事?以二人的地位和名声,二人的事应流传较多。古代虽然没有现代的报纸、互联网、手机之类的,但也有其消息传播渠道,如官谍、木铎、金铎之类,好事坏事也都很容易在天下流传。以夫子只知道子文三仕三已、陈文子弃而违之,实在说得夫子太没有信息渠道了。

知与仁的关系。一种认为二者没有关系,一种认为知与仁是递进关系。《论衡问孔篇》说此章曰:“智与仁不相干也。有不智之性,何妨为仁之行?五行之道,不相须而成。人有信者未必智,智者未必仁,仁者未必礼,礼者未必义。子文智蔽于子玉,其仁何毁?”亦读知为智。

《汉书人表》此语,师古注曰:“言智者虽能利物,犹不及仁者所济远也。”引此者,盖班氏自述所表先圣后仁及智之次皆依于孔子也。皇疏引李充云:进无喜色,退无怨色,公家之事,知无不为,忠臣之至也。子玉之败,子文之举,举以败国,不可谓智也。贼夫人之子,不可谓仁。

《论语足征记》:释文:“知如字,郑音智,下同。”班书《古今人表》引“未知焉得仁”二语,表中所列九品,智人下仁人一等。师古曰:“言智者虽能利物,犹不及仁者所济远也。”论衡问孔篇曰:“子文智蔽于子玉。”皇疏引李充曰:“子玉之败,子文之举。举以败国,不可为智也。陈文子所之骤称其乱,不如宁子之能愚、蘧生之可卷,亦未可为智也。”然则班固、王充、郑君皆以孔子论子文、文子,谓未得为智人,焉为仁人也。何晏引伪孔安国注曰:“未知其仁也。”故释文知先音如字。果尔,则“未知”下岂应增“焉得”二字?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其仁也。”不曰“不知焉得仁也”。集注从之,误矣。这个论非常好,有些话我本来也想说的,结果一看这个论,发现它已经说过了,只好作罢。取知仁递进关系,智人下仁人一等。

李炳南先生《论语讲要》也是论智与仁的递进关系:礼记中庸篇“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又曰:“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论语子罕篇:“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此三经文,皆以智字开端,统为孔子之说。其中宁无含义,有何不敢依述。再礼大学篇,明德新民两纲,各有四目。内在格致,智也。外在修齐,仁也。经云:“智者不惑。”既不惑矣,始能意诚心正。又云:“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修身以道,修道以仁。”既仁为孝弟之本,而后齐治平,自可推而进之。是无不以智为先也。然凡一事,必有两端。如正邪真伪等。智与仁,亦不例外,在勿自欺。今所言之智与仁,皆指正与真者而论也。

“崔子弑齐君”。崔杼(生年不详—公元前546年),姜姓,崔氏,名杼,谥武,又称崔子、崔武子,春秋时期齐国大夫,后为齐国执政。他在齐执政二十多年,当国秉政,骄横异常,先后立庄公、景公,在朝大肆杀戮,使齐政局动荡。公元前548年,因庄公与其妻棠姜私通、并且将赐予自己的帽子赠与他人,便联合棠无咎杀庄公,立庄公弟杵臼(景公)为君,自己为右相。两年后,其子崔成等互相争权,家族发生内讧,左相庆封乘机攻灭崔氏,崔杼上吊自杀,尸体为景公戮曝。

这里也说一下与崔杼同时代的晏子。《左传·襄公二十五年》:崔武子见棠姜而美之,遂取之。庄公通焉。崔子弑之。晏子立于崔氏之门外。其人曰:“死乎?”曰:“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曰:“行乎?”曰:“吾罪也乎哉,吾亡也?”曰:“归乎?”曰:“君死,安归?君民者,岂以陵民?社稷是主。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养。故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昵,谁敢任之?且人有君而弑之,吾焉得死之?而焉得亡之?将庸何归?”门启而入,枕尸股而哭。兴,三踊而出。人谓崔子:“必杀之。”崔子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再搭一句关于晏子的记载,《史记管晏列传》记:方晏子伏庄公尸哭之,成礼然后去,岂所谓“见义不为无勇”者邪?

陈文子(生卒年不详),名须无,即田文子,谥文,齐庄公时大夫,与晏婴崔杼等同时。孔子评价他清。

孔安国注:“崔子、陈文子,皆齐大夫。崔杼作乱,陈文子恶之,捐其四十匹马,违而去之。”

“有马十乘”。陈文子家中有十架马车,那么极可能有几个马夫,还要养四十匹马,光光这马料就是一大笔费用,还得管几个马夫的吃住和工资,要养着这么多人和马已经不容易了,而这还只是车马这一摊子的事,有这十驾马车,则就有用这车马的人,如妻妾子女、父母兄弟都可能用到这些车马,正因为多人用才需要这么多车马。车马要养,那这些人当然也要养,养人的开支则又比养车马要大得多,相关配套的屋子家俱、侍从又是相当大摊事,还有打理其他家务的仆丁婢女,如厨房、后院、采办、畜养、田庄等杂务,这些家业算上,不难想出陈文子在齐国有很深根基,要舍弃这样的地位和家业去过漂泊的生活,谈何容易?

朱子集注:文子洁身去乱,可谓清矣,然未知其心果见义理之当然,而能脱然无所累乎?抑不得已于利害之私,而犹未免于怨悔也。故夫子特许其清,而不许其仁。愚闻之师曰:“当理而无私心,则仁矣。今以是而观二子之事,虽其制行之高若不可及,然皆未有以见其必当于理,而真无私心也。子张未识仁体,而悦于苟难,遂以小者信其大者,夫子之不许也宜哉。”读者于此,更以上章“不知其仁”、后篇“仁则吾不知”之语并与三仁夷齐之事观之,则彼此交尽,而仁之为义可识矣。今以他书考之,子文之相楚,所谋者无非僭王猾夏之事。文子之仕齐,既失正君讨贼之义,又不数岁而复反于齐焉,则其不仁亦可见矣。

有古注认为,“犹吾大夫崔子也”有语病,既然陈文子不喜欢崔杼,就不会说崔杼是“吾大夫”,不会称其为“子”。我觉得陈文子那个时代的表达方式可能并没有后人的那么多避讳,不会说不喜欢一个人就不称呼其官位,称呼为子,也是当时对大夫的称法。当时崔杼弑君后还在其官位上,而且“齐庄公通崔杼之妻姜氏,崔杼弑之”,齐庄公是有错在先的,并且他与崔杼妻通奸是为时人所不耻的,捉奸在场在那个时代或就有处死的惯例,时人或以为齐庄公之死是咎由自取,所以对崔杼弑君的责怪和讨伐并不会太厉害,所以崔杼还能继续在齐国做他的官,可见齐人对他是宽容的,至少并未到群起而攻之的地步。既然齐国人是这样的一个态度,则陈文子称呼崔杼为大夫崔子是当时的称呼习惯。陈文子对崔杼,或认为其弑君是德行不够,不宜继续呆在官位上而已。到了另一个国,也认为其当权者也如我齐国大夫崔子一样没有德行,是有品德污点的,不配在其位子上。陈文子的意思就是如此,他离开齐国只是不喜欢和崔杼这样没有德行的人一起同朝为官而已,去了别国一看,也是如崔杼一般的人当权,这些人虽没弑君但有其他德行不足之处,觉得和崔杼相比也就是五十步与百步的不同而已,所以又选择离开。孔安国注:文子辟恶逆,去无道求有道。当春秋时,臣陵其君,皆如崔子,无有可止者也。”孔注分析极是。

“忠”。为何对于子文,夫子只说其忠?“子玉之败,子文之举,举以败国,不可谓智也。”此为一故;子文告旧令尹之事是忠,然而告之事乃子文所去之因,为人所不喜之告,何必告?是故称其忠而不称其智。不智则未及仁。

“清”。陈文子如此三去乱邦,本来可称得上“恶不仁者,其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是择处仁,为何夫子还说他“未知,焉得仁?”

李炳南先生《论语讲要》:孔子答:清而已矣,未智,焉得仁。何以未智?齐君昏,未闻文子进谏,亦未闻其阻崔子之弑君,是为不智,又何能称为仁者?然得一清字,亦得一种人品,今世尤可贵。

清者,与事无瓜葛,清则清矣,却未及与崔子讨伐,只作一旁人远而避之,是为不智,未及仁。

“未知,焉得仁。”知通智。即有智始有仁,则文易解矣。知者利仁,仁者有智。智者勇于为仁,无智者怎么能近于仁呢?子文用子玉,则是不智,不能知人也,“惟仁者能好人,能恶人”,不能知子玉之不能用,是为不能好人恶人,焉得仁?而陈文子“见义不为,无勇也”,无义无勇,焉得仁?

“未知”,未智则未知仁,一个人聪明有智慧,却未必能把他的智慧用在对仁德的思索上面,有些聪明人反而把智慧用在歪门邪道上,所以此处所说的智,正如李炳南先生所说的“今所言之智与仁,皆指正与真者而论也。”所以有智慧的人不一定智于仁,故而言未智焉得仁?学而知,习得仁。学习乃知仁也。知与仁是递进关系。说知与智相通,则也可见二者相通相融几乎是一体关系。无知何以有智?无智何以有知?知智相通实乃古人用字之巧妙处。

“未知,焉得仁”。虽能忠清,但无成仁之智。“焉”是反问“未知”,既然未智,怎么达到仁呢?

仁,对于子文、陈文子来说,并不是普通层面的小仁小义,站在他们的地位上,也正如前面分析管仲为何器小那样,以子文他们的身份和能力所对应的、应该做到的仁,而他们没有力行、没有做好,则是不仁;又怎么可以用普通人的标准要求他们呢?普通标准对他们是太低的标准了,又怎么可以说他们不仁呢?他们的官职地位必然让他们对国家对社会负有更大的责任,所当行的是大仁大义,他们由此要到达的仁的高度也必然更高。他们的仁是施于国家天下,并不仅只是普通人的修身而已。每个人智慧不同,境遇不同,所能够到达的仁的高度也不同,但每个人只要能到达自己的最高度,就如王阳明先生所说:“人到纯乎天理方是圣,金到足色方是精。然圣人之才力,亦是大小不同,犹金之分两有轻重。分两虽不同,而足色则同,皆可谓之精金。以五千镒者而入于万镒之中,其足色同也;以夷、尹而厕之尧、孔之间,其纯乎天理同也。盖所以为精金者,在足色而不在分两;所以为圣者,在纯乎天理而不在才力也。故虽凡人而肯为学,使此心纯乎天理,则亦可为圣人;犹一两之金比之万镒,分两虽悬绝,而其到足色处可以无愧,故曰:‘人皆可以为尧、舜’者以此。’”达到自己尽可能达到的高度,则是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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