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國風》中的愛情(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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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幕
在上一幕裏,衛武和衛薑完成六禮,終於大婚結成伉儷。交代完歸寧,我們再來看他們的婚後生活,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宗美好愛情故事的後續又是如何呢?本幕將從相夫教子、小別新婚、舉案齊眉、白頭偕老等幾個方面逐一為您呈現。
《女曰雞鳴.鄭風》---休言萬事轉頭空,未轉頭時是夢
《女曰雞鳴》原文:
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知子之好之,雜佩以報之。
長夜即將天明,衛武夫婦躺在床上,親昵交談,小夫妻一對一答,表現出夫婦和諧美好、一內一外,互相扶助,互相鼓勵的溫馨。通過其日常生活的記述,展現了兩人婚後和諧幸福的家庭生活:打雁歸來,我負責烹飪。一起說說話,飲飲酒,高興了就“琴瑟在禦,莫不靜好”,知道你回來了或心情高興,我就全身盛裝去迎接你,知道你喜歡我,就穿戴好最好的配飾去酬報你。勉夫以勤,佐夫以賢而成其德,“琴瑟之好”來源於此。
《毛詩序》:
刺不說德也;陳古義以刺今,不說德而好色也。
《詩經原始》:
此詩人述賢夫婦相警戒之辭。
聞一多《風詩類鈔》:
《女曰雞鳴》,樂新婚也。
《女曰雞鳴》出自《詩經·國風·鄭風》。關於本詩的背景,歷代學者有不同的說法。《毛詩序》認為是諷刺鄭國貴族不注重道德修養,耽於遊獵宴飲,不好德而好色。方玉潤則認為此詩是描寫賢夫婦互相警戒之辭。聞一多認為是描寫新婚之樂的詩。現代學者一般認為,此詩是讚美年輕夫婦和睦的生活、誠篤的感情和美好的人生心願的詩作。筆者仍從愛情角度解讀,認為這是描寫男女新婚後生活的詩。其大意如下:
妻說公雞已打鳴/夫說天色尚未明/你快起來看天空/啟明星已亮晶晶/宿巢鳥兒要飛翔/射些鴨雁蘆葦蕩/
願你箭箭中鴨雁/烹成菜肴味道鮮/邊聊天來邊飲酒/與你恩愛共諧老/你彈琴來我鼓瑟/莫不安靜而和好/
知你之人關懷真/送他佩玉表賢親/知你之人追隨多/送他佩玉結恩沉/知你對我情義深/送你佩玉表我心/
宋
大率此詩婦人為主辭,故“子興視夜”以下皆婦人之詞。
《毛傳》:
君子無故不撤琴瑟。賓主和樂,無不安好。
這首賦體詩恰似一幕生活小劇,表現了一對青年夫婦和諧的家庭生活和誠篤而熱烈的感情。詩人通過這對青年夫婦的對話,展示了三個情意融融的特寫鏡頭。
第一個鏡頭:雞鳴晨催。公雞初鳴,勤勉的妻子便起床準備開始一天的勞作,並催貪睡的丈夫起床打獵,妻子催得委婉並言辭愛憐;丈夫回得直白而不快,妻子執拗再催,丈夫則作出了令妻子滿意的積極反應;第二個鏡頭:女子祈願。妻子面對丈夫發出了一連串的祈願:一願丈夫打獵箭箭能射中野鴨大雁;二願日常生活天天能有佳餚美酒;三願妻主內來夫主外,家庭和睦,白首永相愛。丈夫能有如此勤勉賢慧、體貼溫情的妻子,充滿幸福感和滿足感。恰似女的彈琴,男的鼓瑟,夫婦和美諧調,生活無比美好。詩歌具有跳躍性,給讀者留下了廣闊的想像空間,詩境饒有生活情致;第三個鏡頭:男子贈佩。妻子鼓勵丈夫廣交知心之友,對待朋友要饋贈精美的佩玉,而丈夫則深深感到妻子對自己的柔順和貼心,便解下自己的左右佩玉表達永不相負的情誼。一唱三歎,洋溢著恩酣愛暢之情。
我們說說古代對妻子的稱呼。大家知道,古代丈夫叫妻子為太太,就源於周代。周朝八百年的江山,對後世的影響是巨大的。而這些豐功偉績是由三位女性奠定的,即太王的夫人太薑、王季的夫人太任、文王的夫人太姒,是這“三太” 。所以古人稱妻子稱為太太,是出自於這“三太” 。我們現在叫妻子為老婆,沒有一點尊敬之心,老婆就是老太婆的簡稱嘛。古人稱夫人為“妻”。妻者,齊也,言與夫齊體,主輔為一,說的就是和丈夫為一體。古人也稱妻為“夫子”。夫者,扶也,有能扶成主之德也,說的是作為妻子,她能夠輔佐自己的丈夫,能夠完成他的德業的修養,就是古人講的“相夫教子”。“相夫”,不是天天幫他洗衣服,做飯,是幫助他成就自己的德行,幫助他。所以女子的教育是很重要的,她相夫教子,能夠教育小孩成人,能扶成丈夫之德業。明白什麼叫相夫教子就會明白為什麼古人讚美女性用“厚德載物”。古人所謂的“男尊女卑”現代人依文解字會誤解為岐視女性,實際上是“男主女輔” ,是依照生理特點和社會分工而做出的,男女在家庭和社會中所盡的職責是不同的。古人認為男女有別,並沒有不平等的意思。
清
此詩人凝想點綴之詞,若作女子口中語,覺少味,蓋詩人一面敘述,一面點綴,大類後世弦索曲子。《三百篇》中述語敘景,錯雜成文,如此類者甚多,《溱洧》《齊·雞鳴》皆是也。”
牛運震《詩志》:
莊正和雅,《周南》風調複見於此。
本詩最大的藝術特色是使用了“對答體”,通過夫妻間極富情趣的對話表現了安靜祥和的日常生活,對話由短而長,節奏由慢而快,情感由平靜而熱烈,人物個性也由隱約而鮮明,層層推進,極富感染力。
這首詩對後世的影響很大,除了對答體這種藝術形式外,“與子偕老”“琴瑟在禦,莫不靜好”等均成為千古佳句,被廣泛引用。而白頭偕老、舉案齊眉、相夫教子、琴瑟和鳴等成語皆源於本詩。如胡蘭成與張愛玲定終身的時候,原沒有舉行婚禮,只有一紙婚書為定:“胡蘭成張愛玲簽定終身,結為夫婦,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伯兮.衛風》---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伯兮》原文:
伯兮朅(qie)兮,邦之桀(jie)兮。伯也執殳(shu),為王前驅。
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
其雨其雨,杲杲(gao)出日。願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諼草?言樹之背。願言思伯。使我心痗(mei)。
新婚的幸福是短暫的,衛武作為武將,婚後不久不得不隨國君出征攻打鄭國,留衛薑獨守空房。從丈夫東征後,因思念丈夫,不飾妝容,頭髮像蓬草一樣亂,不是家裏沒有洗浴的東西,丈夫不在家,修容貌給誰看呀?女為悅己者容。盼著雨,卻總升起太陽,衛薑整天沉陷在思念中,雖付出整天頭痛的代價也不顧。於是就想:“總是這樣也不行啊,怎樣才能得到忘憂草呀,讓我供在後堂,讓我忘掉我的憂思。整天不停的思念讓我痛苦得心都碎了。”思念之情,感人肺腑,思念之深刻哀婉,力透紙背。
《毛詩序》:
《伯兮》,刺時也。言君子行役,為王前驅,過時而不反焉。
《鄭箋》:
衛宣公之時,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伯也為王前驅久,故家人思之。
《詩集傳》:
“婦人以夫久從征役,而作是詩”。
《伯兮》出自《詩經·國風·衛風》。關於此詩的背景,《毛詩序》認為是諷刺時政的,用兵是毒民於死者,使妻離子散,傷天地之和,如不得已而行,則告以歸期。君子行役作王前驅,過歸期而不返家,難免產生家室怨思之苦。《鄭箋》介紹本詩背景為衛宣公之時,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但朱熹不同意,他認為鄭在衛西,不得為此行也。他認為這是婦人以夫久從征役,而作的思念的詩。筆者仍從愛情角度解讀,認為這是描寫妻子思念服兵役的丈夫的詩。其大意如下:
我的丈夫真威猛喲/他是邦國大英雄/我的丈夫執長殳/他是君王的前鋒/
自從丈夫東行後/頭髮散亂像飛蓬/膏脂哪樣還缺少?為誰修飾我顏容!
天要下雨就下雨/卻出太陽亮燦燦/一心想著我丈夫/想得頭痛也心甘/
哪兒去找忘憂草?種它就在屋北面/一心想著我丈夫/使我傷心病懨懨/
潘嶽《寡婦賦》:
彼詩人之攸歎兮,徒願言而心疼……榮華曄其始茂兮,良人忽已指背。
在古代,戰爭頻仍,戰爭題材是一個永恆的主題。戰爭首先破壞的是軍人自身的家庭生活。軍人尚未走到戰場,他們的妻子已經處在孤獨與恐懼中了,她們的思夫充滿不安和憂慮,而等待出征的丈夫回來,幾乎成為她們生活中唯一有意義。因此,寫妻子懷念從軍的丈夫的詩篇,通常會包含兩方面的內容:為丈夫而驕傲——這驕傲來自國家、來自群體的獎勉;思念丈夫並為之擔憂——這種情緒來自個人的內心。《衛風·伯兮》就是典型的這種詩篇。
詩一開篇,寫一個女子用自豪的口吻在描述她的丈夫。轉入第二章則主題驟轉,寫自從丈夫出征,妻子在家就不再打扮自己了,任由頭髮零亂得像一蓬草。這是以對女性的美麗的暫時性的毀壞,表明她對異性的封閉,也即表明她對丈夫的忠貞。第三、四兩章則描寫女主人公的期待、失望與難以排遣的痛苦之情,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夠“忘憂”,因為這“憂”已經使她不堪負擔了。這首詩也反映了思婦矛盾的心理,一方面為丈夫的報效國家而自豪,另一方面寫自己的擔憂和思念,但經過詩人細膩的描寫,把對親人的強烈感情經過多國家盡義務責任感的梳理而變得柔婉,有很深的痛苦與哀愁,但並沒有激烈的怨憤。
牛運震《詩志》:女為悅己者容,翻得新妙。
《詩經原始》:始則“首如飛蓬”,發已亂矣,然猶未至於病也。繼則“甘心首疾”,頭已痛矣,而心尚無恙也。至於使我心痗,則心更病矣。其憂思之苦何如哉?使非為王出征,胡以至是?
在藝術構思上,全詩採用賦法,邊敘事,邊抒情。緊扣一個“思”字,層層遞進,剝繭抽緒,深婉盡致地表現了女主人公對愛情細膩哀婉的心理感受以及她忠貞高尚的感情。思婦先由誇夫轉而引起思夫,又由思夫而無心梳妝到因思夫而頭痛,進而再由頭痛到因思夫而患了心病,從而呈現抑揚頓挫、跌宕起伏之勢。主人公的內心衝突以及衝突的輾轉遞升,既脈絡清晰,又符合人物的心理邏輯,使人物形象飽滿,它出色的比喻和疊詞手法的運用,又把這本屬抽象的感情寫得形象生動而強烈深沉。
本詩對後世文學創作有深遠的影響。詩中的“自伯之東,首如飛蓬”二句,後來成為中國古代情詩典型的表達方法,如“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徐幹《室思》);“起來慵自梳頭”(李清照《鳳凰臺上憶吹簫·香冷金猊》);“羅襦不復施”,還要“當君洗紅妝”(杜甫《新婚別》);“終日懨懨倦梳裹”(柳永《定風波·自春來慘綠愁紅》)等等,此詩的感情表現也成為後戰爭思婦詩歌的典範。其中尤以杜甫的《新婚別》特別典型:
兔絲附蓬麻,引蔓故不長。嫁女與征夫,不如棄路旁。
結發為君妻,席不暖君床。暮婚晨告別,無乃太匆忙。
君行雖不遠,守邊赴河陽。妾身未分明,何以拜姑嫜。
父母養我時,日夜令我藏。生女有所歸,雞狗亦得將。
君今往死地,沈痛迫中腸。誓欲隨君去,形勢反蒼黃。
勿為新婚念,努力事戎行。婦人在軍中,兵氣恐不揚。
自嗟貧家女,久致羅襦裳。羅襦不復施,對君洗紅妝。
仰視百鳥飛,大小必雙翔。人事多錯迕,與君永相望。
《擊鼓.邶風》---最深的愛是與你慢慢變老
《擊鼓》原文: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爰(yuan)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
衛武常年在外征戰,不得返鄉,思念莊薑,想起當初生死不相分離,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倍增思念和憂愁,想起與愛人天各一方,生死相別,可能再也無法相見,不禁歎息:你我相距何等之遙,我怎麼活下去呢?你我何時才能相見,我怎樣才能實現當初“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諾言呢?!
《毛詩序》:
《擊鼓》,怨州籲也。衛州籲用兵暴亂,使公孫文仲將而平陳與宋,國人怨其勇而無禮也。
《詩經通論》:
此乃衛穆公背清丘之盟救陳,為宋所伐,平陳宋之難,數興軍旅,其下怨之而作此詩也。
《詩經原始》:
此戍卒思歸不得詩也,又何必沾沾據一時一事以實之哉?
《擊鼓》出自《詩經·國風·邶風》。關於本詩主旨古來都認為是一篇典型的戰爭詩,是士兵遠征異國、長期不得歸家之思鄉之歌。清代方玉潤《詩經原始》認為它是“戍卒思歸不得之詩也”。關於此詩的時代背景有不同說法。《毛詩序》認為是描寫衛州籲用兵暴亂,使公孫文仲將而平陳與宋。《鄭箋》以《左傳·隱公四年》州籲伐鄭之事實進一步說明是指魯隱公四年(西元前719年)夏,衛聯合陳、宋、蔡共同伐鄭。清代姚際恒《詩經通論》則認為是衛穆公背清丘之盟救陳,為宋所伐,平陳宋之難。筆者仍從愛情角度解讀,認為這是描寫男子軍旅途中思念妻子的詩。其大意如下:
戰鼓擂得震天響喲/士兵踴躍練武忙/修其道路築城牆喲/我獨從軍到南方/
跟隨將軍孫子仲喲/要去調停陳與宋/長期不能回家轉喲/使我愁苦憂忡忡/
哪里安營怎麼居住喲/故去的士兵和走失的馬/到底何處去尋找喲?在那山中樹林下/
生死與共不分離喲/與你誓言立心裏/我要緊握你的手喲/與你一起到白頭/
歎息與你離別久喲/再難活著見到你/歎息相隔太遙遠喲/再難實現我誓言/
《詩集傳》:
衛從軍者,自言其所為,因言衛國之民,或役土功於國,或築城於漕,而獨南行,有鋒鏑死亡之憂,危苦尤甚之。
《春秋》:
戊申,衛州籲弑其君完。
《毛詩鄭箋》:於,於也。求不還者及亡其馬者,當於山林之下。軍行必依山林,求其故處,近得之。
本詩反映了一個久戍不歸的征夫對戰爭的怨恨和對家人的思念,以袒露自身與主流背離的狀況,宣洩對戰爭的不滿。
全詩共五章。第一章總言衛人救陳,平陳宋之難,敘衛人之怨。“我獨南行”抒寫了個人憤懣,這是全詩的線索;第二章“從孫子仲,平陳與宋”,敘事戰爭處於膠著狀態,久久不能返還故國,不免憂心忡忡;第三章寫安營失馬,似乎是題外插曲,其實文心最細,其蘊含的意思是好馬是不受羈束、愛馳騁的;征人是不願久役、想歸家的;四、五兩章文情哀苦,更為動人。詩人感到前途生死未蔔,能否活著見到妻子都不一定,不免想起此生可能負了山盟海誓,再也無法生死與共。從正面言,詩人報怨戰爭的降臨和征役無歸期,報怨戰爭將導致失去生活幸福甚至丟失生命。從反面言,詩作從個體生命存在與國家戰事的矛盾中,在小我的真實幸福被戰爭的殘酷不斷顛覆中,書寫極度厭戰情緒。寫盡士卒長期征戰之悲,無以復加。
這裏“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可以解釋為無論是死還是生,無論是相聚在一起還是相互分離,畢竟我跟你已經成了彼此喜悅、相互愛慕的夫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指想起了當初成婚的時候,曾經期望著,不管是死是生,不管是相聚還是離別,我都與你永不忘懷、永不相棄,並且當時曾經手拉著手,期望著能夠相依相伴,一起白頭到老。其境界猶如唐詩之中所說的“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夫妻之間美好的期望,應有的誓約。但生活中夫妻間僅僅有期望和誓約是不夠的,最重要的是遵守和落實。怎麼遵守和落實?既成夫妻,則與貴賤、貧富、康病無關。既成夫妻,就應從此不相嫌棄,以善相待,相互體貼照顧,如此才能不離不棄,白頭偕老。
從役者念其室家,因言始為室家之時,期以死生契闊,不相忘棄,又相與執手,而期以偕老也。
清
清
玩兩“於嗟”句,鼓聲高亮,人生酸楚矣!
此詩採用了自敘的手法。前三章征人自敘出征情景,承接綿密,已經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後兩章轉寫征人想起與家人別時信誓,不料歸期難望,信誓無憑。全詩韻腳緊湊,詩情激烈,環環緊扣,寫盡征人酸楚,但卻不著一點痕跡。而以纏綿悱惻的誓言來反襯淒涼悲苦的戰士命運,更添無限淒涼悲壯。
《擊鼓》這首詩非常著名,後世的學者稱讚它是“征戍詩之祖”,而第四章“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更是家喻戶曉的名句。與現代山歌劉三姐《藤纏樹》“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
自愛殘妝曉鏡中,環釵漫篸綠絲叢。須臾日射胭脂頰,一朵紅蘇旋欲融。
山泉散漫繞階流,萬樹桃花映小樓。閑讀道書慵未起,水晶簾下看梳頭。
紅羅著壓逐時新,吉了花紗嫩麴塵。第一莫嫌材地弱,些些紕縵最宜人。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尋常百種花齊發,偏摘梨花與白人。今日江頭兩三樹,可憐和葉度殘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