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大姑

[2024年6月1日,农历四月二十五,星期六,晴,西北风3-5级,空气良,14度至28度]
昨天晚上,忽然接到大姐的电话,大姑走了!让我非常震惊,清明节我们还去看望了大姑,当时大姑的状态要比去年好一些,能坐着了,去年的时候只能躺在床上。我们以为大姑会有所好转,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
这位大姑,不是我们的亲大姑,是和老爸一个爷爷奶奶的。我在去年才知道,和老爸一个爷爷奶奶的姑姑,有3个,绳各庄的大姑和代庄的二姑是五爷爷家的亲姐俩,这次突然离世的黄家河村的大姑,是七爷爷家的。我爷爷排行第8,从血缘上来说,我们和这三位姑姑的关系是一般远近。
今天早上8点,我们出发,先去大姐那里。大姐今天要看孩子,不能和我们一起去,但是大姐早上把我们要带的果供、烧纸都准备好了,我们去市场买了4斤棉花,收拾好,已经8点半了。
抵达黄家河村时,大姑家的门前已经吹起了喇叭,院里搭起了灵棚,我和哥、二姐一进院子就喊着“大姑”,进了过堂屋就跪在地上痛哭。在别人的搀扶下,我们起来,去东屋上礼,扯孝布。
在西屋,我看到了大表哥、大表姐、振青哥、嫂子、艳儿姐、姐夫,大表姐说,昨天下午5点多的时候,大姑说“感觉不得劲儿,好象添病了。”三表嫂赶紧喊人,找村里的医生,就没来的及,大姑就那么匆匆的走了。
午饭是在屋后的街道搭的帐蓬里吃的,我们和大表姐、二表姐、艳儿姐、振青哥坐在了一桌。振红今天没来,在村里帮人干活儿时,被麻袋砸伤了腿,在城里住院,昨天听说大姑走了,他硬撑着打车来看了一下儿,就赶紧回去了,今年下午要做手术。
中午12点半,殡仪馆的车到了,亲朋好友一起把大姑抬上灵车,众孝子们紧随其后,一路恸哭。我们因为下午有事,目送灵车驶出村子,我们向二表哥和姐夫辞行,驾车返回。
今天聊天才知道,大表姐家的儿子——金满儿,因结伙盗窃,在号里子呆了12年,今年春天刚出来。这个孩子从小就让大表姐不省心,好在他出来后,一心赚钱养家,和村书的儿子合伙承包土地200目。妻子等了他12年,终于一家团聚了,希望他们的生活从此走上正轨。
大姑的一生,生育了3个儿子,两个女儿。在那个粮食匮乏的年代,人口多就是负担,大姑一家人过了几十年的穷日子。大姑夫50多岁就去世了,把这个家的重担甩给了大姑一个人。当时三位表哥都没有成家,没人愿意嫁到这个穷家来。大姑一个人,苦苦撑起这个家,给三个儿子盖房子、娶媳妇,现在一大家人过的很兴旺。大表哥和人合伙在北京大兴承包了1000亩地,二表哥在村里种地,女儿读初中,学习成绩优异。三表哥两口子赶集卖鱼,翻盖了大房子,儿子读大学。今天送殡的车队浩浩荡荡,我数了数,一共21辆车,完全刷新了我对农村的认知。大姑的棺材是栗木的,花了7000块钱买的,这也让我很惊讶,大姑穷困一生,没想到走的这么风风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