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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02 13:49:07)从一袭旗袍带来的书卷风韵开始
——简读女作家阿莲文集《灵魂有香气的男人》
苏震亚
庚子9月28日的甘肃永靖之行，原本是带着早先确立的一个文化课题项目来举足言事的！没想到翌日中餐席间，负责接待我等的临夏市作家协会、永靖县文联双料主席，全国知名作家王国虎当着大家的面倏然对我说：“昨晚参加接待你的我县女作家阿莲准备出第二部散文集，人家要你写篇序文呢，你就答应了呗......”
我很感突然时，立马又觉得倒也顺理成章，因为刚才大家热议的不都是出书与序跋的话题吗！多年好友王主席瞅个角度提出来，就如同他多部大作中随随便便的一个故事插叙一样，给人以新颖感，既觉得出乎意料又觉得到了水流自然的渠道水平线上，便也就自然本能地微笑着对他：
“那她本人昨晚怎么不直接说还要你给我说呢！”
“她害怕你推掉呗！”然后就嘿嘿地笑，一直笑到我对着大家的面痛痛快快地答应为止。
“我已经安排了，让她下午拿到县文联办公室。”王主席欣然解释。
至此，我猛然明白了善于长篇小说结构人物故事延伸链接的作家阿寅，文联主席王国虎，不经意间的现实人文精巧设计，让我心悦诚服地称臣受降了。便自然面带微笑，转面给坐在我右手位置的主席先生继续微笑，直到他也自流灌溉式的微笑满脸了起来，达到彼此会心融合！给场面一种幽默和谐的气氛作罢。
随后我又问阿寅王主席：“昨晚席间的哪个是阿莲呀，我怎么就没有印象？”
“就是孔老夫子的76代孙孔令莲，她的笔名叫阿莲！”
顿然，我想起了席间坐在年轻的老文联孔云儿秘书长下手的穿衣朴素简约，说话却温文尔雅的那个女作者的形象来。依稀她是在县基层税务局上班，席间谈吐交流，流露出读书较多的修为情韵，当时我就予以好读书现代淑女的定位。现在通过好友王主席知晓了她的要求并当众答应，就得重视起来。
二
下午四时许，在宽阔而整齐有序的县文联书画室，原本叫孔令莲的阿莲，于一身旗袍庄美飘逸间来了！果然手捧一卷新打印的书稿，递到了众目睽睽之下我的面上。这时，我才发现作家阿莲，原本是这般淑女气而又学者型地耐读，让我在接下来接受她已出版的第一部散文集《一江水》的题名书赠间风韵了起来。
此后的书画交流，主要在两位都是地道的会宁籍老乡，却代表了永靖与白银双方的永靖移民学校陈副校长和白银耕砚书画培训学校刘校长之间，我以插曲或调和的角色性能，间或也书写三两幅行草作品时发现，作家阿莲都在展纸张、递墨瓶、接茶水等伺候者身份的奔波间，让一身合体的旗袍不停地舒展或扭动流苏甚至荡漾几许！
晚饭时的交流主要在他们之间，我寡言于察言观色中的心计。作家阿莲果然能适中、适时地与他人或交谈观点，或回答问题，透露出读书好记性的厚实背景。做事行为不流俗，文化主见，于常态的现实生活众人面前，不浮华，更不咄咄逼人，也不争取于你或他的上风显示点什么......陡然，我的感触深了，为这种学者型女性的书稿能写篇短文，有种文学大爱情怀所修来的一次笔福的感觉了！我庆幸老友王国虎王主席的精巧安排。
晚餐毕，夜比我的思考还深了些时，作家阿莲私车自驾的熟练程度也让我刮目相看。她将我们一一分送回家的坚定与洒脱，更让我有了新的认识。
所以当我回到宿舍，小解后顾不得稍事沐雨，便一头扎进任务和非任务的书作书稿阅读之中，轻轻翻动起那旗袍般光鲜柔曼、洁净纯粹的书页，很快发现，阿莲对于汉语言文字写作的贞操铭标来：“敬畏文字，庄重写作。”
为此，孔令莲的阿莲有如此深刻的认识：
“写作其实是无比寂寞的事，也不免承受孤独，甚至要经受一些停滞不前带来的自我煎熬。一个爱文字，侍弄文字的作者，在写作的每个时期，总是交织者灰暗和光明，而这种交替更迭尤其考验着每个作者的勇气和耐心。荷尔德林式的写作理想是‘充满劳绩，但诗意地栖居’，这无疑给我的书写做了最好的注解和一直断续存在的理由，也给我生活的漏洞及时绣上了一些时髦的补丁。”
阿莲还说：“一篇好散文，绝不是修辞术的堆积和挑拣，而是一种叫人心疼的精神体验。”
她还在接受评论家的深刻观点时言：“散文不止是书写经验和讲述欲望，而应该站在人类历史的文化高度，让人们相信‘希望的存在’和崇尚‘灵魂的善’——既如此，何乐而不为呢！”如此种种，足见她的眼力与胃口都是很不错的。阿莲甚至追远读书到了《楚辞》，把《渔父》看做了一生一世仰望学习的高度，而为之。于是乎这个孔老夫子的女性76代孙，自信满满而又谦虚有加地告诉世人：“《渔父》出自《楚辞》，作者尚不确定，但《文选》和《古文观止》都有它的一席之地。可以非常确定的是，这是一篇可读性很强的优美散文”......“如果可以，我想把我所经历的、正经历的，以及即将经历之生活种种，都刻成《渔夫》的样子，这或许可以减缓一些散文对我的无形折磨。当然，这或许无异于萤火虫的热度和光亮。”
如此孔令莲如此阿莲，既有思想认识上的高度，又有写作中的长远目标与自觉要求，实属一位有实力有档次的文学艺术体制外外的基层女作家，在拥有地气的环境中自由而执着地秉笔往来，我便不敢轻率敷衍这厚厚一卷新作了。
三
依然于一袭旗袍的风韵里温文尔雅，却添加有风尘仆仆的足履烟火味。便觉得更不会像阿寅王主席所言“写上两三千字就行了”那么简单轻松。面对了文集《灵魂有香气的男人》三卷版块的53篇华文。
我不敢怠慢《捧读篇》虔诚崇敬态度里的深入浅出，那么大悲大美地吞云吐雾笔触六合，激情、豪情、悲情地酸甜苦辣历史云雾、现实人文，用大我写作的汉语文句竖起一个女性的大丈夫形象。开篇的《人生况味品渔父》来自浩瀚历史大河里，驾驭读写舟楫先溯源而上，又一叶扁舟才情而来，只是文句意蕴的负荷太过沉重，让历史皱巴巴地渗血，使现实憨傻傻地折腰歌颂。由《庄子》始，携屈原《楚辞》，古代、近代，现当代，品读抒写，让原本翻过去的人文书页经由思辨的文字，让历史与现实于有机连接中涟漪得让人心酸或嬉笑一番，尔后得以久长的沉思过滤。这篇最多也就是两千字的《灵魂有香气的男人》，因为沈从文的命运，我想到中国不只是一代知识分子在所谓“旧知识分子改造”的悲哀遭际，我还想到了灾难多多的共和国前30年，国民之间以打斗为荣的悲哀。而我这既酣畅淋漓又曲径通幽的想，毕竟是阿莲丈夫气笔力的延伸与衍生。作家严歌苓《芳华》里的人物命运，导演冯小刚镜头下的命运人物，阿莲的泪脸感情与文学批评家的笔意：一个扭曲的时代和被扭曲浸泡的青春......我不由得又提出疑问：那究竟是几代人的倒霉和祸殃！若笔触中外今古文人姜子牙、屈原、颜真卿、苏东坡、王国维、苏姆、林语堂、徐则臣等显示的是她的读书视野、思想情怀格局，那么对于姊妹友人云琴等的细腻抚慰性柔情软语，则是疼爱的细致绵密，善良的覆盖热能啊！显露出人情练达皆文章的致韵来。
我也不敢怠慢她的卷二《人物篇》12个现实文学人物，12篇纪实篇章，不只是看看标题就可以了事，就可以搪塞交差。觉得纪实篇虽然没得与《捧读篇》一比，却还是那么扎实悉心地用细节链接大起大落的人生故事。在大散文观念下依然挺秀峻拔文采熠熠了。关于厚实饱满，别的不再提及，刘家峡铸造业的历史人文，经她在《王氏铸造承传人》的丛深追溯记述，横向牵系穿插，则将我的视野与记忆，引到黄河三峡周遭好大的地域内外，听晨钟晚韵里的旋律扩散，成为了绝好的发散性思维的导引了。如同香烟袅袅里暮鼓钟声，有鼻息的味道，有眼里的味道，还有耳力的味道。
我还不敢怠慢卷三《日常篇》中的28个篇目。较好责任下，觉得两篇快板书，写得虽好，却不属同门类，便觉在本部书作中删除。删除也就删除了整部文集里的一点不伦不类嫌疑。至于那么多的家长里短叙述，节气变换感叹，同事好友交际情景，亲情生活间的娓娓道来，都是潇洒自如、知情入理的笔调，俏皮洒脱甚至敢情得直抵长于煽情的高度。这里随便摘一段阿莲的煽情叙述，你得承认这位基层税务公务员的文学修养，学者品格。《行走以外》的结尾就写得如此这般地耐人寻味：
“一个字，一行字，一篇字。沾饱笔，不让狼毫饥饿，让白纸慢慢洇染，让黑字慢慢丰盈，让自己慢慢饱满。收藏今天日月星辰的变换，养护心底如花的香气，捕捉云之影的温情，怀揣清水流过的默默相契，静静等候，等待闭关时的大门轻轻开启，你背着月色，在门口站立了千年。
所以，种玉为月。所以，种子发芽。”
《月岸听花问水》全文11个自然段，挑最短写秋景的一段于此，见识阿莲老辣的笔力。“枫叶红，野草黄，草坪绿。秋款款走来，染黄雏菊，熟透稼穑。秋的颜色，应是大自然调色板上刚刚泼洒的水粉画，满眼斑斓，满心璀璨。”
一篇《地税册页》，在我们看来肯定是枯燥的收税业务往来账务吧，却也被她写得风生水起，在全省地税征文中获得了一等奖。顺便透露那年竞奖时每个县级税局可以有个社会写作者介入的规定，我即是受人邀请参写者，一篇《春雨淅沥税收情》仅获了个二等奖而已。多年以后的今天方知，原是败在了永靖税务干部的阿莲笔下。成了“冤头债主”的释然。
......。
阿莲写作很能煽情很会煽情。“能煽情”可能来自学养、经历、才思等，“会煽情”则有技巧的成分了。于是，煽情这个一直处在动态中的形容词，真是作家阿莲修炼惯用得潇洒有度，自如有致的传神笔韵了。
关于煽情和煽情能力，说到底是文学修养、思想才情、文字功力和能力的综合体现。纵观阿莲的散文篇章，激情下的豪情悲情之关联，总在文中起伏跌宕，绵密而忧伤。豪情大悲总在历史大背景下人物命运的篇章中显得豪放大气、悲悯忧患而动人。其豪放大气的写作胸怀，不亚于当代名家梁衡写当代名人的那些篇章的气韵。具备大散文写作的修养格局。因素材而豪放大悲，而婉约柔情，这是作家写作成熟的能力表现。又有阿莲式的节奏明快、诙谐趣味的语言风格，给我多思难忘的好感。
阿莲的大气写作，常使我以散文家杨文林、梁衡作参照。婉约的女性柔曼则使我想起李清照和她的词作情绪。
阿寅一腔文事美言嘱重任，阿莲一袭旗袍风韵深刻、一捧书稿序文读写委婉负重，于庚子双节前夕，主席阿寅与作家阿莲丰盈了节日餐饮内容，我多于诚信，在勉为其难、恭敬不如从命的诚实中写成此文，权作序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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