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医院与留学生交朋友
(2025-05-11 21:00:50)在上军校期间,参加过某兵工厂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四清),期间我坚持与工人同吃、同住、同劳动,可能如很多工人说的,累病了一次。(也不一定是累病的)总之是病了,开始是感冒,以后就发展成急性扁桃体炎。但我坚持带病上班,一直坚持到四清结束前几个月的时候。那时,病已经基本好了。忽然有一天,我们学校政治部的一个人(我不太认识)和我们学校的校医找我。政治部的那个领导(以后知道他是学校保卫部门的科长)对我说,我的病好了后,为了以后不再犯,必须去到第七军医大学第二附属医院耳鼻喉科去住院,把扁桃体摘除。我当时有些疑问,问校医,校医笑着点头完之后就走了。政治部的那个领导很和蔼的对我说,让你住院,一是因为表现好,校领导关心,二是还有一个情况,就是学校的一个越南南方来了留学生也病了,在那个医院耳鼻喉科住院。也是觉得我是学员中的党员,政治可靠,还正好有这个病。所以校领导决定派我去照顾他。那个领导同时还讲了一些注意事项,最后他还特别严肃地说,这个事不准往外说,算是秘密。我听了以后,当然会愉快地按要求办。当天就交代好在车间里的工作,很顺利地住进了那个医院的耳鼻喉科。当天就看到了我们学校的那个留学生。
住院以后,好像科里也知道我的任务一样。把我的床位与那个留学生住在一个屋里(一个屋就两个床)。那个留学生比较瘦,比较矮,就像不少广东人的样子。他见了我很和气,而且能听懂我说的话,自己也会说不很流利的汉语。当然,我知道我的任务,对他更是客气友好。以后,我特别注意处处与他接近,他到哪里,我也找理由跟着他。如在院内散步,在娱乐室打乒乓球,下跳棋等。没有过了几天,我们就熟悉了,互相也亲热了许多。我也感到他很可爱,很直爽。因为我常常帮科里擦地,帮护士抟棉球什么的,他就说,我这样没有必要。我每天几乎都要学习毛著,看雷锋日记等,还坚持写笔记。他对此非常不以为然。有时还有点嘲笑的意思。有一次,他在我帮护士干活回来后,他拍着我的肩膀问,“你为什么帮她们?是不是看她们长得漂亮,想和她搞对象。”当他看到我写的笔记中有“毛主席是我心中的红太阳,我最爱毛主席,最听毛主席的话”这样的句子时,他诡异的笑着问我,“你写的不是心里话。你最爱的应该是妈妈,还有爸爸,还有你的媳妇,对不对?”“你每天都读那些书,写那些笔记,是为了争表扬当先进吧!”说实在的,当时我坚决地反驳了他的说法,但等到睡倒觉私下里想想,还真觉得他说的不少都是实话。我细细的回忆了我帮助车间副主任越建辉下楼的经过。开始第一次他的检讨能感觉出是说的真话。那时他说,我是副主任就是负责抓生产的,抓不好就对不起国家发给我的那些钱。就对不起我自己。等等。那时如果你不讲学毛著,不用毛主席的话去套生产上的事,就不会过关。以后我专门单独与他谈话,说他如果不提毛主席的教导,你是下不了楼的。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确实下了功夫看毛著,与抓生产联系上了,就下了楼,还成了“政治主任”,在市里介绍了经验。对于自己心里最爱的是谁的问题,说实话,对毛主席热爱也是真的,但这一辈子最爱的的确是父亲母亲及哥嫂们。第二天对他就有了亲切的看法,与他的感情有了接近,后来我们竟成了好朋友似的,基本上都是说内心话。他说他来中国上军校,是为了学好本领回去把美帝国主义赶走,过好日子。他对学校停课不满,来医院治病就是觉得在学校里没意思才来的。实际上,我也与他同感。以后我私下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说的是家常话,不谈政治。他也觉得我很知心,几乎什么话都给我说。我还跟他学习了一些越语,学唱“越南南方之歌”。就是到了现在,我还会唱头几句。以后,因为他在医院呆的时间较长,我为了陪到底,摘除了扁桃体之后,又找了个鼻中隔偏曲的病,动了手术。等他出了院,我也回到四清工作队,还在原来的车间干到四清结束。
由于领导认为,我的任务完成的很圆满,那个保卫科部门的赵科长很满意,说要给校领导反映,表扬我。当然我心里明白,也很庆幸,现在还很怀念那个留学生小黄(他名字的音为黄寿修)。就是从那时候,我的内心深处,常常发生行动与真实思想互相矛盾的情况,性格随着时代的变迁,也有很多变化,总结了不少经验与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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