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爬上桑树梢工夫

母亲开始疼惜那些未熟的椹子

她倒是与叽叽喳喳的黄鹂在商量

你们唱一首歌就和桑树再见吧

就象月上柳梢我和桑树再见

就象我在梦中想把这枚果子送给你们

——

五月。母亲！

我不喜欢与那棵桑树再见

更不喜欢与那结满红果的樱桃再见

五月。母亲！

我喜欢她长长的秀发缀满了狡猾的狐狸红

闪亮的每一个眼神从根部黑与白的影迹保持记忆

哦！却未逃脱那些鸟儿的剪刀剪短了一场记忆

五月。母亲！

你的长发里一定有我深深地爱意

飘荡。飘荡着曾经的——现在的——

夏季的夜晚与一场雪花在你的笑容里沉睡

五月。父母亲。她。你们！

一层层不见底如渊地包围这庞大的黑暗

还有故乡的樱桃树故意地将她每一句话的主语抽走

那墨渊的甜潮象是伪装的，现在退潮了么？

五月。父母亲。她。你们！

我们喋喋不休地争论一颗鸟吃剩下的枇杷

我们又吐着枇杷核说笑枇杷核那咄咄逼人的影子

嫂子说与她的二妹用同一个借口特意见过那棵树

我甜蜜地嚼着枇杷更毫无顾及地想听到她们的赞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