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梦碎（小说）（6）

                                       情的抚慰

见龙全牛闷闷不乐地走进家门，正准备收拾碗筷的母亲忙说：“快坐下，我去盛饭。”

坐在旁边看着儿子埋头吃饭，母亲说：“全牛，要不，我再去找老刘书记理论理论，我好歹也是妇女队长。”龙全牛知道，平时和蔼可亲的母亲，为了他这个儿子，什么都敢做。两年多前，听说大队不推荐他读高中，母亲丢下农具就去找老刘书记理论，大队支部重新研究，推荐了龙全牛读高中。“姆妈，不要找了，这次没用的。”“那你去找找张排长？”母亲说。“空军定兵早，张排长已经走了。”龙全牛抬头看着母亲说：“我没答应跟张排长走，并不后悔。”

扒了几口饭，龙全牛和母亲扛着家具下地了。龙全牛干活依旧不惜力，只是一句话也没有。小伙伴们你看我，我看你，找不到安慰龙全牛的办法。“我来讲个笑话。”三宝忽然想出了个主意。

三宝的笑话，让小伙伴们笑弯了腰。龙全牛抬头看着三宝说“谢谢！”又用目光扫了一下小伙伴们说“谢谢兄弟们。”说完，又埋头干活。小伙伴们也收敛了笑容，一个个埋头干活。

晚上，生产队长老李来到龙全牛家里。“这么好的青年，居然不让去当兵，不知大队是怎么想的。”老李对大队的做法也是愤愤不平。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安慰了一番龙全牛后说：“全牛小弟，我也是50来岁的人了，当这个生产队长有点力不从心了，我想推荐你当队长，你看如何？”

“队长，你想，我要去当兵，报效祖国，老刘书记说我当兵做官论，怎么可能让我当生产队长这个官呢？”龙全牛苦笑着说。“放心吧，李大哥，我只是感到委屈而伤心，不会倒下去的。你在队里有威信，继续当好队长，我会全力辅助你的。”听龙全牛这么说，父母紧锁的眉毛总算舒展了一些。

老李走了，龙全牛走进房间，XI惯性地走到床边，拿起那块擦qiang的布轻轻摸着。那枝步骑qiang早已上交到公社人武部统一保管了，那块布龙全牛没舍得丢掉。

在以后的日子里，白天龙全牛依然默默地干活。一到晚上，乡亲们三五结伙来龙全牛家，安慰龙全牛。近70岁的老队长来了，那是队里不多的、龙全牛要叫“大伯”的长辈。第5天晚上，70多岁高龄的五保户王大伯，拄着拐杖步履蹒跚来了。见状，龙全牛赶快把王大伯扶进屋里。“全牛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连当兵都不能去，天理何在？”王大伯刚坐下就气愤地说。

“大伯，没事的。我是独子，不去可以照顾爹爹、姆妈。”龙全牛反过来安慰王大伯。龙全牛姆妈从里屋拿出来一包过年吃的馒头，让龙全牛送王大伯回去。

亲情，乡情，抚慰着龙全牛那颗受伤的心，龙全牛终于有说有笑了，父母、老李、小伙伴们都长舒了一口气。

一天晚上，大队小刘书记来到龙全牛家，接过龙全牛爹爹递过的烟点上，抽了一口后说；“小龙，你别埋怨老刘书记，他就是这个脾气。今天也是老刘书记让我来的。”“其实，没让你去当兵，支部研究时，想把你留下来当大队团支部书记和民兵营长。你是独子，也是留你的理由。”

听了小刘书记这些话，龙全牛心中的介蒂也基本消除了。不过，他并不想去大队工作。

春节过后的一天，龙全牛正在小港里罱河泥，忽听岸上有人喊“小龙”，回头一看，“石校长！”龙全牛惊喜地说，“我马上上来。”石传保阻止了龙全牛上岸的举动，蹲在岸边说：“小龙，你来学校当民办教师吧，高中政治课的李老师请长病假了，你明天就来。大队不让你去当兵，过两年我推荐你去上大学。”

第二天，龙全牛和老李打了招呼，回母校当了民办教师，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