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梦碎（小说）（3）

                                   冬季征兵

冬季征兵的宣传开始了，龙全牛毫不犹豫向大队支部递交了参军入伍的申请书。生产队同时报名申请的还有武装民兵班的建元、三宝和卫良，他们和龙全牛同龄。虽然征兵年龄是18至22周岁，农村讲虚岁，18虚岁也算合格了。大队接受了3个人的申请，可以参加县里的体检。三宝的申请没被接受，原因是他的两个哥哥都已参军入伍，他得留在家里照顾父母。

这时，县水利部门利用冬天农闲季节开盐铁塘，土方任务分到了各公社、各生产大队、各生产队，一个月完成。生产队长老李让龙全牛带领青年突击队承担这项重点水利任务。

龙全牛找小伙伴们商量，“一个月任务我们半个月完成，大家看行不行？”“行！”“没问题！”“这有什么难！”听到小伙伴们的决心，龙全牛笑了。他清楚，这批同龄的、大一、两岁的小伙伴，干起活来都能拼命。

龙全牛心里有底了，就找老李谈条件。“队长，我们一定保质保量完成任务，在盐铁塘打响一队的名气。不管我们用多少时间完成任务，得按一个月记工分，按一个月的量供应大米和猪肉、白菜。另外，要做一面一队青年突击队的红旗。”老李二话没说，全部答应了龙全年提的条件。

龙全牛高兴极了。这样，既能完成水利任务，又不影响征兵体检和定兵，因为体检后还要正审，离定兵起码有半个月时间。

两天后，龙全牛他们4人，骑两辆自行车到县人民医院参加征兵体检。参加体检的人很多，龙全牛他们排队领取体检表，按流程一项项检查。身高170厘米，体重53公斤，龙全牛还是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现在的身高和体重。对于体检，龙全牛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视力轻轻松松1.5，心电图、B超样样正常。到了总检处，看到总检医生在体检表上盖上甲级、合格两个章，龙全牛高兴地跳了起来。

“全牛！”走出体检室，刚走到医院大门口的龙全牛听到喊声，回头一看，“士方！志良！”龙全牛兴奋地看着两位分别几个月的高中同班同学满脸的笑容，说：“看来你们也体检合格啦，我们的同学关系又可加上战友关系了。”说完，三人忘情地拥抱在一起，倒地打滚，引得很多人驻足围观。

与士方、志良告别后，龙全牛在医院门口等建元和卫良，看到他们出来时垂头丧气的样子，龙全牛安慰说：“没关系，找到身体哪里有问题就行，明年再来。”听说龙全牛体检合格了，他俩也很高兴，说“你可是我们生产队的独苗了。”

体检后的次日，龙全牛举着红旗，带领青年突击队去水利工地。生产队派了一台手扶拖拉机挂上车厢，装着铺盖、挑河泥的工具、搭帐蓬的帆布和大米、猪肉、白菜去工地，随拖拉机的还有一位炊事员。

一到水利工地，只见红旗招展，热火朝天，号子声响彻云霄。在紧邻的二队工地上，大嗓门张会计喊：“全牛，我们都已经干了一个礼拜，整个工地只有你们还按兵不动，千万不能拖全大队的后腿呀。”“放心吧，张会计，不用几天我们就会赶上你们进度的。”在工段上插旗的龙全牛笑着回答。

见此情景，有点担心的拖拉机手陆师傅对龙全牛说：“你们快干吧，搭帐蓬和做饭我和范师傅包了。”“那就谢谢陆叔和范叔了。”龙全牛招呼小伙伴们开工。

龙全牛他们一开工，左右邻队就受惊了，“一队这帮小青年疯了！”他们一担挑2块方土，龙全牛他们挑4块方土。在别的队里，坌土是轻活，安排弱一点的劳力。而龙全牛他们，坌土的最累，伙伴们轮着来。

午饭时间到了，香喷喷的大米饭，用脸盆装的猪肉白菜，龙全牛他们围着菜盆，坐在稻草捆上吃。炊事员范师傅笑咪咪地说：“饭和菜，你们敞开肚子只管吃。”“太好吃了，不愁没力气！”小伙伴们个个吃得打饱嗝。一队敞开肚子吃，让左右邻队羡慕：“一队会搞副业，猪是队里养的，白菜是队里种的，不用花钱买。”

休息了半小时，大伙继续干。“吃得饱，肚里还有油水，浑身全是力气。”小伙伴们挑着重担爬坡一点都不觉得累。

晚餐依然敞开肚子吃。吃好晚饭，龙全牛拿出笛子、三宝拿出二胡伴奏，小伙伴们躺在铺盖上，扯开嗓子唱了几首语录歌算是休息。范师傅点亮了汽油灯，龙全牛招呼小伙伴们挑灯夜战。2小时后收工，范师傅已烧了一大锅热水，大家打在脸盆里，洗把脸，泡个脚，在地铺上睡觉。

6天后，一队赶上了左右两个邻队的进度。那一天，龙全牛没有安排夜战，吃过晚饭带小伙伴们回家洗个澡、换换衣服。第二天一早再来。

河越挖越深，坡越爬越陡，看到有的小伙伴吃不消了，龙全牛让他们减挑2方土，自己和几个力气大的继续挑4方土。

第13天，一队的水利任务经县水利局专家验收合格，在全大队第一个完成。

那时，沉浸在喜悦中的龙全牛，完全没有想到定兵时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