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个过程

对于栀子花，我一见倾心继而一直心心念念，2021年6月去南京参加儿子大学毕业典礼时候，我曾买了一束栀子花想上台送给他的，只是终究没有胆量，然而栀子花淡淡的清香却一直留在了我的心里，至今难忘。

于是，2022年我特意从网上快递回来一盆栀子花，可惜没能养活它，半个月后就死了。于是养栀子花的想法也随之破灭。春天来了，看着网上洁白的栀子花，再一次萌生了养一盆的欲望，于是上周我又从网上快递买回一盆，花苗上带着花苞，我心想这回怎么也得养活它了，直接把它们从小花盆倒进去一个大花盆里，每天给它浇水（没施肥），转着花盆给它晒太阳，可惜一天天还是有些蔫的走向，而且白色的花苞也日渐发黑，真担心它再一次与我失之交臂。仔细端详，发现几只栀子花中有两枝还是有精神的，它们的头也是挺直的，生机勃勃的样子，但愿一簇之中能活上两枝，也不枉我对它的钟爱。

三月份看到儿子微信公众号终于又发表文章了，然而所谓的更文，就是回顾了一下他大学毕业时候给同学的“留言汇总”而已。微信里儿子还顺手给我发过来了东大他们支部推荐学校星级支部的文档，并告诉我这是他一手负责弄的“美好的回忆”。我知道，三月份一部分硕士研究生同学又将毕业，儿子忙碌的博士学习科研之余，还是让他有些想念曾经的同窗，儿子善感而怀旧，定是有些怀念那些可爱的大学同学了吧！

上周晚上的保姆自从父亲有一天掉下床后，便提出要休息两天，自然我也就有了晚上陪父亲一起睡的机会。周五，晚九点父亲就睡了，凌晨两点就醒来了，六个小时，自然他也睡醒了，我眯着眼睛想看看父亲醒来“意欲何为”，假装在一旁闭着眼睛假寐。只见父亲慢慢坐起来，抱着被子往床下移，之后把被子扔在地上，看来他是想下地，但又怕碰着自己。这时候我不得不“出手”，我拽住他腰间的裤带，把他拽回到了床上，父亲要下地，我要把他拽回来，如此反复几次，父亲有些急眼了，他反手想打我，吓得我赶紧躲开他。

为了买哄他，我提议让父亲下地来站了站，原本认为站累了他就会睡了，结果他一个劲要下地，我怎么拦也拦不住，无奈我只得拿起助步器作为防御武器“对付”他。就在这一阻一挡，短兵相接的折腾中父亲累了，他躺在终于床上疲惫地睡着，看看时间，近乎凌晨四点了，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四十了。

我帮着父亲起床，他一见我，顿时又来气了，可能潜意识中他还记得凌晨我俩“干仗”的情景吧！周六一个上午，我只能在家补觉睡。下午醒来，看到父亲又开始嚷着要下地，要回家，神志有些不清楚了，哥哥一个人根本招架不住，我只得骑车回去帮他。我俩一起把父亲弄到轮椅上，推出他来在阳台上看了看，卧室、厨房转了一圈，告诉他这里就是他的家，不要再嚷着去哪里了。阳台上，我让坐在轮椅上的父亲看看外面的绿柳红花，可没多长时间他又嚷着要回床上。我怕没立刻答应他，想让他晒晒太阳，可几分钟后，等我准备推他回卧室的时候，发现父亲静悄悄地，眼睛闭着，一动不动，把手放在他鼻子前，甚至感觉不到呼吸，瞬间，我有些六神无主，赶紧叫哥哥“过来看看，感觉爸爸不对”。哥哥闻讯急忙跑了过来，这时候父亲慢慢睁开了眼睛，呼出了一口气。可能是他坐在轮椅上，刚刚短暂入睡了吧！虽然虚惊一场，却也把我吓得够呛。我和哥哥推着轮椅，让父亲又躺回到了床上。

我长长松了口气，但也有些后怕，真担心父亲一下睡过去，再也醒不来，真怕他再也听不到我叫他爸爸。昨天看了一个朋友公众号上的一段话，让我深有启发：“父母会老去，我们也会，这是自然规律，谁都无法改变。与其在倒计时的阴影里惶惶不安，不如清醒地认识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课题，而生死，恰恰是最公平也最无解的那一个。我们能做的不是与时间对抗，而是让当下的每一刻都充满温度。”

今年以来，父亲经常嚷着要回家，那天又说有人欺负我奶奶，清明将至，我告诉哥哥上坟时候记得在奶奶坟前磨叨几句：让奶奶别让他的四儿子总惦记着她，如若泉下有知，保佑父亲健康长寿吧！

周六晚，哥哥说晚上他陪父亲，让我回家吧，谁料想父亲坚决不让我回去，要我晚上陪他。我逗他“我陪你你又要和我打架了！”“今晚我听话，保证不打了。”父亲说，果然，一晚无事，睡得踏实安稳，亦或他真想让我晚上陪他睡，亦或他心疼哥哥睡不好，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吧！

这几天父亲晚上临睡前总提醒人们把他的脚“用三米长的绳子捆住就不跑了。”于是我们象征性地用裤带把他的两只脚绑在一起，只是晚上监控看到他还是一次又一次想下地。

周一上午，看到父亲有些糊涂，又嚷着要下地，保姆在厨房做饭，我担心母亲一个人看不住他，于是十一点多回家让父亲下地站了站，之后打开微信中的戏曲让他听，他终于安静下来。不料中午一点多接到母亲打过来的电话“你爸说他浑身难受，快不行了，你姐手机还打不通”。其实监控中看到父亲午饭吃得正常，就是看起来有些焦虑而已，怕母亲担心上火，我赶紧回家，听到父亲在磨叨“我快不行了，打开街门，贴上白纸，放好棺材。”在我一顿训斥下，他神志终于清楚过来，于是我又给他打开了微信，让他神游祖国的名山大川。

父亲告诉我手机比电视有意思，这下我更有办法了，父亲烦躁的时候我给他打开手机，听听戏曲或在手机上欣赏一下名胜古迹即可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窗外一株榆叶梅粉里透红，开得娇艳而热烈，葡萄架上，葡萄苗也开始发出绿色的嫩芽，就在一场又一场骀荡的春风中，春天如约而至。葡萄和榆叶梅都是一楼曾经的租户种的，花依旧艳、葡萄每年依旧硕果累累，可惜听邻居说这位热爱生活的老师傅已经于前年去世，只是他把春天永远留在了我们小区。小区那颗繁茂的被人们戏称为“小区最美玉兰花”每年开得枝繁叶茂，似一只只紫色的蝴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不知何故去年开花时节也被主人连根拔起，从此再也不见其绰约风姿，让人禁不住再次感叹世事无常。

父母旧小区的房子租户提前半年提出退租，姐姐又开始张罗新的租户。只是如今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租住的要求也开始提升，不仅只满足于水暖电齐全，而且连空调也似乎成了租住的必要条件。父母的房子近乎三十年了，我们也不想再做更多的投资，趁着这段时间空着姐姐找来人将墙又简单喷了一遍，屋子里显得亮堂多了。试着将租房广告让中介发出去，只等人待价而租（沽）吧！只是姐姐可能收拾车棚时候可能出汗了，骑电动回家后感冒发烧38.5°，家里的大事小情总是姐姐在忙活，辛苦她了。

想起一句话“珍惜，不是紧紧抓住，而是认真度过”。珍惜身边的人，珍惜活在当下的每一天吧！

                                        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