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语嗑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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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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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操心粮食和蔬菜.....,忽然起念去嗑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Zeit und Sein)。
早闻此书盛名,早知此公遣词造句不同凡人......眼下,却木有像样的咖啡。
“啃坚”不到一小时,硌得大脑沟回都要打结了。
或许是憋出来了“疯”劲,非要尝试“在'存在'的追问中达到存在的意义的澄明”,又去转嗑德译英版Being
and Time。
早期的一个版本(1962年),译者是John
Macquarrie&Edward S Robinson。
在“译者前言”(Translator's
Preface)中,他俩坦陈/吐槽:“总体而言,我们力求忠于原文,又不想牺牲文本的可读性;但是,我们向读者作了无数妥协,这样做的代价是,海德格尔的作品变得不那么海德格尔。”(In
general we have tried to stick to the text as closely as we can
without sacrificing intelligibility; but we have made numerous
concessions to the reader at
the expense of making Heidegger less
Heideggerian. )
有兴致读海德格尔的大众,大概率听得进他们的告白。
哲学是公认的难翻,遑论是海德格尔出品。
不过,后来的Joan
Staumbaugh,趟过前人纠结的“信”与“达”,抵达了“雅”。
书评对她不吝赞词:“Staumbaugh拥有译者最杰出的才能,将海德格尔最佶屈聱牙的论作译为英文,还能如此兼顾文辞优雅和忠于原文。”(Stambaugh’s
greatest merit as a translator is her ability to render the most
difficult of Heidegger’s prose … into an English that remains both
elegant and as faithful as possible to the original
…)
她的译笔,配得上这样的恭维:“本版新书译义精准,行文通畅,超出以往译本。”(This
new translation ... offers the text in a more precise and
understandable English than earlier editions.)
读她的修订版,如饮沪上当前硬通货之“肥宅水”,冒可乐泡泡。
《左传》里说,子曾经曰过“言之无文,行而不远”。
这话很有受众,以海德格尔看,却不适用。
他文字晦涩,却“以思想胜”,所以能行得远。
然而,远行的结果未必是远播。
除非遇上能文的异域知音如Joan
Staumbaugh,或者,若干年后的语种翻译AI。
顺道开个脑洞放放“疯”!
海德格尔有知,会用怎样的文字表达“尽信夫子不如无夫子”?会怎么翻?
(海德格尔的照片,都很海德格尔。格外中意这一张。“语艰不拆”的神气,跃然相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