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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先生1948年之后不再写小说,而是转向了文物研究,很有点像清代文字狱大兴而小学(古文字学)大盛,也是一种无奈。对文学界,或是一大损失,对沈从文先生,就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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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古物研究最大的成就,自然是《中國古代服飾研究》,但對古代的工藝美術,所涉甚廣。這倒未必是沈先生興趣廣泛,古代工藝美術各個門類,相互影響借鑒,是常事,更是必然,專研壹項不及其余,就很難把問題搞透,容易失於狹隘。服飾與陶瓷,是古人生活最重要最廣泛的部分,相互的影響,當然更多。比如沈先生的《花花朵朵壇壇罐罐》壹書中,《談皮球花》壹文,就是個很好的例證。這篇文章談皮球花紋,少不了說到陶瓷,但只是個配角,匆匆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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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早见到皮球花纹,是在一件斗彩的瓷器上,第一个感觉竟然是:这一定是件日本瓷器。的确,散点式的圆形装饰方法,在日本装饰中极为流行,以至于我们常常以为这是典型的“日式”,一如和服。http://s4/bmiddle/007c9tFrzy7nP58fFTBc3&690
清雍正 斗彩团花纹罐(故宫博物院藏)
鬥彩團花紋罐,高17.2cm,口徑8.4cm,足徑7.8cm。
罐直口,微敞,短頸,圓肩,肩下漸瘦,圈足。罐外滿繪不規則團花,俗稱皮球花紋飾。罐裏外施釉。底足無款識。
鬥彩瓷自明代創燒以來,至清代有了進壹步的發展與提高。雍正時又引入了琺瑯彩和金彩,形成了鬥彩加金彩、鬥彩加琺瑯彩的新工藝,鬥彩瓷在原有的紅、黃、綠、紫、赭色之外,又增添了粉紅、胭脂、藕荷、玫瑰、湖水綠等多種顏色,更顯得富麗堂皇,美麗嬌艷。
不過,這種裝飾方法非但可以追溯到久遠的古代-據說最早可以在3000年前的青銅器上找到充分的例證,壹直到清末民初,也常見於印花布和陶瓷的裝飾。不過,流行的程度,顯然不及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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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皮球花,不是指某壹種特別的花卉,其實是壹種變形的裝飾方法,把各種花卉紋樣,統壹變成圓形的樣子,像壹個壹個色彩繽紛的小皮球。有的聚在壹處,有的天各壹方。因為皮球花的說法顯得過於通俗,而紋樣的特點只是圓圓的壹團,所以又被叫做團花:花團錦簇,多幾分文雅。當然,其實圓形的裝飾常常都可以用團來稱號,比如團龍團鳳,但卻不會叫皮球龍皮球鳳。陶瓷之外,最著名的是團扇。而團扇都不限於正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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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雍正 斗彩皮球花盌
(2005年春香港苏富比)
在陶瓷上,皮球花的运用比较晚,明代中晚期的青花瓷上虽然已经看到,但真正引人注目,却是在雍正时期的斗彩(沈先生还把斗彩写作“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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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鬥彩的皮球花紋大至可以分為兩類。壹類趨於寫實,只是把寫實的花卉紋統壹成圓形。而另壹類,就完全的抽象化。不知道的,都看不出是花了,到後來,何者對應何種花,甚至無跡可尋,成了壹種符號。無論何者,雍正鬥彩皮球花紋最精彩之處,在於雖然花樣百出,色彩眾多,卻非但不喧鬧,還顯得嫻靜素雅。色彩眾多卻不但不熱鬧繁亂,還能顯得素雅,這完全要得益於鬥彩這種裝飾方法。因為每壹個色塊,都是先要以青花勾線,所有的顏色都在青花的約束之下,相互之間,不直接起沖突,而青花的顏色本身又能夠將他們協調在壹起。就廣泛應用的皮球花紋而言,鬥彩,無疑是最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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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雍正 斗彩皮球花碗 (1996年春北京瀚海)
不过,斗彩本身仍有其局限。虽然斗彩本身只是一种装饰手法,釉上所填的彩既可以是五彩,也可以是粉彩,甚至可以是珐琅彩。但清代以前,珐琅彩粉彩尚未诞生,所能运用的只有五彩,甚至在雍正时期,也没有运用珐琅彩和粉彩用于斗彩的装饰。而五彩虽然色彩强烈,但很难区分色阶,色彩的变化,显然远不及后起之秀的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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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乾隆 豆青釉粉彩皮球花碗 (一对)(2015年秋
北京古天一拍卖)
碗,撇口,弧壁,圈足,造型秀美。内壁白釉,外壁豆青釉上绘皮球花纹。胎质洁白、细腻,釉质莹润亮洁,温润如玉。所绘皮球花形状各异,呈雪花状、菊瓣形、四叶梅花形、团螭形、月华锦形、西莲形、璇玑形等,变化多端,无一雷同。纹饰布局疏密有致,或两两成对,或三者成簇。颜色更是缤纷绚丽,将粉红、淡黄、翠绿、天蓝、褚褐、墨黑、纯金、珊瑚红、玫瑰紫、松茸绿、胭脂红、玻璃白等颜色发挥到极致,于莹润的豆青釉色映衬之下,绽放出一份华丽而含蓄之美。
皮球花纹清代比较流行,雍正、乾隆两朝的皮球花精细活泼。皮球花又称为小团花,是一种不规则的呈放射状或旋转式圆形纹样。皮球花通常多个聚在一起,疏密有致,其基本图案,是圆圈内作旋回云纹或放射式分裂花纹,这种纹样在明清时期多运用于织绣和瓷器等方面。这件皮球花粉彩碗设色典雅明快,组合布局自由、活泼,有疏有密,有分有合,有叠有散,有大有小,整个画面既饱满,又疏朗,即瑰丽多彩,又秀丽清逸,散点式构图错落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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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道光 粉彩皮球花碗(2011年秋 中国嘉德)
皮球花为雍正朝创制的新纹饰,是清宫御用的尊贵装饰,以不规则的布局与丰富的色彩来传达一份别致而清新的华贵美感。道光皇帝崇尚清雅脱俗,对雍正御瓷颇为仰慕,因此在道光一朝官窑烧造之中,道光皇帝多次表明其追求清新淡雅反感繁缛俗艳之意,从而铸就道光御瓷清雅含蓄之一面,本品的出现正是这份美学思想的反映,可证雍正时期的品位对道光御瓷影响之深。本品形制隽巧可爱,胎质细腻洁白,釉面温润如玉。外壁粉彩纹饰色彩妍丽,画工精湛细致。所绘皮球花形状各异,呈雪花状、菊瓣形、四叶梅花形、团螭形、月华锦形、西莲形、璇玑形等,变化多端,无一雷同。纹饰布局疏密有致,或两两成对,或三者成簇。颜色更是缤纷绚丽,将粉红、淡黄、翠绿、天蓝、褚褐、墨黑、纯金、珊瑚红、玫瑰紫、松茸绿、胭脂红、玻璃白等颜色发挥到极致,于莹润的釉色映衬之下,绽放出一份华丽而含蓄之美,静穆地传述着“色与空”、“动与静”的禅家之道。
http://s4/mw690/007c9tFrzy7nPg1Nhnlb3&690
民国 粉彩皮球花碗 (一对)(2012年北京保利
第十八期精品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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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光绪 霁蓝釉描金皮球花赏瓶(2012年夏
广州华艺)
口微敞,细长颈,圆肩鼓腹,圜底圈足。通体施霁蓝釉,釉色明艳均匀,釉面润透。颈部、腹部遍饰描金皮球花,布局匀称,线条细腻流畅。蓝色釉面上洒满金花,金彩艳丽,尽显祥瑞吉庆,透出皇家富贵之气,底书“大清光绪年制”六子双行楷书款。霁蓝釉又称“积蓝釉”、“祭蓝釉”、“霁青釉”,明、清习称“霁蓝”。色泽深沉,釉面不流不裂,色调浓淡均匀,呈色较稳定。其釉色蓝如深海,釉面匀净,后人称其为“霁青”,把它和白釉和红釉并列,推为颜色釉瓷器的三大“上品”,其工艺继承元代传统,延烧不断,主要做为郊坛和陈设用瓷。
此种赏瓶器形为赏赐之用,是雍正朝出现的一种新型瓷器品种,据《清档》(雍正记事杂录)载:“雍正八年十月奉命再将赏用瓷瓶烧造些来”,久而久之称“赏瓶”,此种造型历代均有烧造,成为传统的官窑瓷器品种。此赏瓶皮球花纹饰最早源自日本,为舶来装饰点缀,其金彩保存相对艳丽,为光绪官窑佳品。
http://s5/mw690/007c9tFrzy7nPgo7vjCc4&690
清代·宣统 白釉金彩皮球花碗(2007年秋
北京嘉宝)
宣统本朝。撇口,弧腹,圈足。胎质细腻,碗形周正,内壁白釉光洁,外壁以金彩绘制皮球花图案,是宣统官窑的稀少品种。
与众多的色彩相对应,皮球纹还有两种单色装饰颇为引人注目。一种是大名鼎鼎的青花。一种是用纯金彩绘。
两种装饰都有各自的特点,但共同的问题就是皮球纹的形式感太强,单一的颜色无法在视觉上让人容易的区分差异和细节,看上去,就是一个个的圆,显得单调。
于是,当我们再回身细观雍正斗彩皮球花纹的成就,就不难发现,它在强烈的形式感之下,能够充分的以色彩来展现细节,而细节的把控,又不会陷于繁复。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刚好,就站在锋刃上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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