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丁卯之春客游梅山,闻斯邑有鼎元张君者,慷慨而好义,质直而能文,恂恂乎笃行君子也。余怀欲见之而未果。越二岁,己巳重九,于广文喻先生所,始得亲君之言论、风采,岸然自异。余固不问而自知其张君矣。次日,君挟刺访余于梅山署中。余随报谒,君出所修族谱,命余序。余惟谱之作,仿于史之表。至眉山苏氏有《族谱亭记》,世遂因之。然其大要有二:
一在笃本支。高、曾、祖、父为吾一本,至于兄弟群从,犹然枝叶扶苏也,乃分析离居,而后不数传,有如路人,强凌弱,卑犯尊,甚至剪为仇雠而不怪。噫!一本之谓,何而顾紊乱若此欤?唯有谱以联之,而使疏属之宗,溯流穷源,咸晓然于身之所自出,则敦宗睦族之心油然以生,而本支笃矣。
一在昭惩劝。古道日漓,民怀浇薄,其子弟类皆佻达成风,盖由于父兄之教不先,而前言往行之未尝识也。然博征史册,何如近考家庭,唯有以谱纪之,庶使后生小子得以睹高、曾之矩范,而慨然兴起曰:某某砥行,某某扬名,某某富而好施,某某贫而笃志,某某美不胜书,某某无善可录,咸晓然于匪僻之不可为,将立德立名之念,由兹而起,而惩劝昭矣。
谱之所系如是,不诚重哉。顾修谱之人,非素履端方、行孚宗党者,不可以服众;非见闻该博、文章尔雅者,不可以致远。今张君之为是谱也,本源有纪,支派有别,先之以规约,申之以训辞,条分缕析,纲举目张,以宗支之繁衍而联于一人之手,煌煌乎有典有则,所云好义而能文。予向之闻于君者,于是谱乎见之已。至于标氏族之显荣,颂瓜瓞之绵衍,固众作者之所详,予可得而略之也。窃高君之行义,因书以贻后云。
康熙己巳重九后二日
吴兴社小弟徐诗隽拜撰
(录自伯玉两房1944年《张氏四修族谱》)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