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朗读者》第二季第二期——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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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念
卷首语:
想念往往不是刻意的,它出现在很多我们无法控制的瞬间,看电影,听首歌,望着一张相片的时候,或者就是在闭起眼睛的那一刻。
对于生活在凤凰城的翠翠来说,想念是那一晚对岸的歌声;对于史铁生来说,想念是在开满菊花的秋天。母亲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我们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地活。而对于终老望乡的洛夫来说,想念是故国的泥土,伸手可及,但我抓回来的仍是一掌冷雾。
想念啊,让日子变长了,让不及的人变近了,让我们最终明白,想念是拥有的另外一种形式。他想我,我想他,想念让我们的世界变得更有温度。
开场白:我们今天这一期节目的主题词是“想念”,当我说完这两个字,你有没有想到某一个人?不管你想到了谁,都让我们在心底感谢他,因为他让我们对人的感情又多了一种认识。想念是那么奇特,它可以是甜蜜的,也可以是苦涩的,可以是深刻的,也可以是淡然的,可以是绵长的,也可以是短暂的。在今天的节目时间里,就让我们一起,走进一座座情感的博物馆,去看一件叫“想念”的藏品,会折射出怎样的光彩。
朗读者
她是香港电影新浪潮当中首屈一指女性导演,六次获得香港金像奖最佳导演奖、三次斩获金马奖最佳导演奖,2011年获得亚洲电影大奖终身成就奖的。有人说她的电影,就是她的生活,她的人,她的光彩与粗糙,她的完整与缺陷,而想念在她的镜头里就是日与夜,就是半生缘。
她说最悲伤的生活不过如此,最幸福的生活不过如此,所以我觉得我的人生波澜壮阔。
她想念的胡金铨导演,创造了香港电影独树一帜的风格。许鞍华说:“原来我心目中伟大的人和伟大的电影工作者,其实是很普通的,他们很日常,心地很好,不歧视女人的。他希望我能宁静致远。”许鞍华还记得第一次与谢晋导演见面时,自己风尘仆仆的西装造型就把谢晋逗得哈哈大笑。拍戏间隙,谢晋还会朴实地穿着睡衣和皮鞋,拿着烈酒找许鞍华喝夜茶。在这些日常的相处中,许鞍华自觉受到了不少教育。如今,她生活中朴素得让人惊异。至今,许鞍华还和母亲租住在廉价公寓里,无车无房,与声色犬马的娱乐圈形成了鲜明对比。
《也斯寄来邓阿蓝和我的合照 回答》节选(作者:马若)
很高兴你从老远的地方寄来,一张邓阿蓝和我坐在你家沙发的合照。我不知你怎样弄的照片,黑白黑白灰黄灰黄普普通通,不过我得承认怀念的效果,比起鲜艳的色彩还要好得多。
更喜欢翻看照片的背后,你亲笔书写的字句,随随意意。在寒冷如此的天气下读着,仿佛有老朋友在一旁不停地呵暖。
我既然清楚又明白,尽管文字可以雕琢得天花龙凤,你不会这样做,可那份感情及关怀,透过真挚的言语实无法伪装,我体会得到。
谈到你很希望出版一本邓阿蓝和我的散文合集。你知道,我并不刻求却十分珍惜,你的心意我默默承受,其实我不知道怎样向你解释,近年来,我忽然好想明白到,陶靖节那一句“今是而昨非”的道理。
尤其是自从我的父亲去世后,我又感觉到事物一如飘忽的微尘,在我身旁轻轻地掠过,此刻窗外的北风又刮起了,呼呼过来呼呼过去。
我准备拉上布帘,就看见了光,远远远远的山中,数盏明明灭灭的灯火,我想告诉你,虽然微弱但十分耐看,不知会不会伸延到你那里,我这边的夜幕深深深几许。
谁可以给我一个明确的指示,星星起落的方向是否有着固定的位置,天晓得以后的日子呢,世事和人情总是两茫茫,最好还是醒一觉,你以返回,并且带来喜悦的诗句。
什么时候再请我到你的家里叙一叙,醉饮两三瓶红红的红酒,笑谈一个玲珑的晚上。
朗读者 果爸果妈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想念,莫过于天人永隔,生死两茫茫。他们曾经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却在十三岁那年,因为一场突然变故,永远离开了人间。这对于父母来讲,是痛彻心扉的打击。但是,就是在那天,他们俩做了一个决定,让女儿的生命,得以以另外一种形式,在这个世间延续。从此,想念不再是简单的哀思,它也多了一份希望。
对于他们来说,女儿永远地活在了十三岁。女儿生命的器官能够救助许多人,对他们来说,女儿还活着。但是有一样没有捐,那就是女儿的心,因为觉得女儿的心一直跟父母在一起,真得舍不得。果果捐献的器官,让五个处于绝望的家庭,重新找到了希望。
解除痛最好的方法,是付出比痛更多的爱。
每个人死后,都会变成一颗星星,而星星却在天上守护着我们。——《狮子王》
《永恒的女儿》节选(作者:周国平)
你让我做了一回父亲,太短暂了,我刚刚上瘾,你就要走了,你只让我做了片刻的父亲。
在男人的一切角色中,父亲最富人性。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旦做了父亲,就不能不永远是父亲了。
你净化了我看女人的眼光,你使我明白,女人都曾经是女儿,然而,别的女儿迟早会身兼其他角色,做妻子和母亲,而你却仅仅是女儿,永远是女儿,我的永恒的女儿,你让我做了永恒的父亲。
《生命本来没有名字》节选(作者:周国平)
在这个幸运的世界上,最罕见的是生命与生命的相遇。
有时我甚至觉得,两个生命在世上同时存在过,哪怕永不相遇,其中也仍然有一种令人感动的姻缘。
我相信,对于生命这种珍惜和体悟乃是一切人间之爱的至深的源泉。
当另一个陌生得连名字也不知道的生命,远远地却又那么亲近地发现了你的生命,透过世俗功利,向你的生命发出了不求回报的呼应,这岂非人生中令人感动的幸运?
所以,我要感谢这个不知名的女孩,她使我愈加坚信,此生此世,我惟愿保持住一份生命的纯真,此中的快乐远非浮华功名可比。
很想让她知道我的感谢。
生命多么奇妙,你我从未相遇,你我从不相识,但是你我会永远在一起。爱因为博大而变得高贵,高贵的爱,也会让想念止于哀伤,臻于慈悲。感谢你们!想念你们!
朗读者:双雪涛
很多人说,作家,常常是想念的制造者,因为他们会用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文字,来撩拨你内心想念的心弦。就像沈从文笔下的沱江春水,就像莫言笔下的高粱传奇。真实的日常,有时候会勾起最真实的想念。
双雪涛,80后,东北作家,著在《平原上的摩西》《飞行家》等,被誉为被具潜质的青年小说家。他希望用文字留下父辈们时代记忆,让那些想念的人,在故事中再次相遇。
街灯亮起,听到父母此起彼伏在喊自己孩子回家那个声音。
文学某一方面,也跟那个自由自在的,撒欢的那个没有规范的东西,气质上有点相近。
我们在想一个地方的时候,往往会想到那个地方的人。
当作家有更多的体会和思考的时候,毫无疑问,是我们可以去期待未来的时候了。
《卡拉马佐夫兄弟》节选(作者:陀思妥耶夫斯基)
我的小鸽子们,请你们允许我叫你们小鸽子吧,因为你们全很像鸽子,很像那些美丽的蓝灰色的小鸟儿,现在,在我看着你们善良,可爱的脸庞的时候,也许你们还不了解我对你们所说的话,但是你们一定会记住,而且将来总有一天会赞同我的话的。
我们以后也许会成为恶人,甚至无力克制自己去做坏事,嘲笑人们所流的眼泪,取笑那些像柯里亚刚才那样喊出‘我要为全人类受苦’的话的人们。
——也许我们要恶毒地嘲弄这些人,但无论如何,无论我们怎样坏,只要一想到我们怎样殡葬伊留莎,在他一生最后的几天里我们怎样爱他,我们怎样一块儿亲密地在这块石头旁边谈话,那么就是我们当中最残酷,最爱嘲笑的人。
——假如我们将来会成为这样的人的话,也总不敢在内心里对于他在此刻曾经是那么善良这一点加以嘲笑的!不但如此,也许正是这一个回忆,会阻止他做出最大的坏事。使他沉思一下,说到“是的,当时我是善良的,勇敢的,诚实的。”即使他要嘲笑自己,这也不要紧,人是时常取笑善良和美好的东西的:这只是因为轻浮浅薄。
孩子们都很激动,也想说点什么,但是都忍住了,友爱地瞧着这位演说家。
“我说这话,是害怕我们将来会成为坏人。”阿辽沙继续说:“但是,为什么我们一定会成为坏人呢,诸位,最要紧的是,我们首先应该善良,其次要诚实,再其次是以后永远不要互相遗忘。谁把我们连接在这善良的情感之中,使我们现在一辈子记住它,而且乐意想起它的呢?正是这个伊留莎!正是这个善良的孩子,我们一辈子感到宝贵的孩子!我们永远不要忘记他,对于他的永恒的,美好的纪念,从今以后将永远地留在我们的心里!”
朗读者
每一个人都曾经体会过想念的滋味,而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鸿雁传书,是我们表达想念的重要的方式,那一个个信封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呢?一个个白色的信封,就如同是一艘艘白色的小船,在名叫想念的湖的两岸,来回飘荡,字里行间装满了爱和成长。
十一岁时,自己决定离开湖北去北京学京剧。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在冬天,北京下着雪,天还没有亮,裹着军大衣,去练功。每次收到父母的来信,就像过节一样。
离别是真的痛苦的,离别前,父母和孩子都在掩饰伤感的情绪。火车开前的二十分钟是最难熬的。作为父母的子女,或者像我们今天作为子女的父母,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目送当中,最后转换了身份。
《牡丹亭·惊梦》节选(作者:汤显祖)
(绕池游)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步步娇)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醉扶归)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填。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皂罗袍)原来是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隔尾)观之不足由他缱,便赏遍了十二亭台是枉然。到不如兴尽回家闲过遣。
朗读者:崔之久
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地质地貌科学家,可以说,在他几十年的科研的过程当中,他走遍了全国乃至世界的高山大川,很多次与死神狭路相逢,他也是我们国家最早的完成三极探险的科学家,也就是南极、北极、珠穆朗玛峰。他曾经经历过痛失队友的绝望,也曾经面临过断指伤眼的创痛,但是,今年已经八十五岁的他说,我依然想念冰川,我不怕死,如果死,我想死在冰川。
著名的英国登山家乔治·马洛里在被问到为何要攀登珠穆朗玛峰时,用一句“因为山就在那里”让所有人为之折服。而对于崔之久来说,不断在世界各地的冰川之间流连的原因,或许也能归纳成一句——因为冰川就在那里。
出生于1933年的崔之久今年已经85岁高龄了。在这段漫长的人生中,崔之久已经与冰川纠缠了60年之余。念大学时,崔之久的研究方向原本与冰川无关。直到24岁那年,成为北京大学研究生的崔之久参加了全国总工会组织的贡嘎山登山队。这趟征服“蜀山之王”贡嘎山的,改变了他的一生。
不同于世界上其他7000米以上的高山大都站在高原的肩膀上,贡嘎山远在川西,是7000米高峰中最东方的一座,也是海拔落差最大的一座,山脚与山顶海拔相差达6000多米。复杂的环境加上被冰川侵蚀的陡峭地形,贡嘎山的攀登难度甚至超过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当时的崔之久一行人对此却不甚了解。现在的人可能很难想象,普通人仅穿着棉衣棉帽就要攀登海拔7500米以上的贡嘎山主峰,还要一边进行地貌考察。崔之久表示,他们出发时就只发了一些布料一般的简单防寒衣物。
由于装备不佳加上缺乏攀登雪山的相关知识,登山过程中有4位队员相继牺牲。即便如此,崔之久依然选择了继续完成任务。最终,在这次“死亡攀登”一年后,崔之久完成了我国第一篇研究现代冰川的专题论文《贡嘎山现代冰川初步观察》,发布在《地理学报》杂志上,并在之后成为《地理学报》杂志创刊以来被参考、引用最多的文章之一,而它还有一个特殊的副标题——纪念为征服贡嘎山而牺牲的战友。
《我的母亲》节选(作者:老舍)
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地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提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
家中只剩母亲自己。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象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