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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于高官换厚禄
(2019-04-11 08:4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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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001
杨柳青青、枝条轻拂过水面，不远处可见船只往来、络绎不绝。她着一身红色，素发轻挽，手执一天青色的油纸伞。细雨微斜，他拿一包袱走在他旁边，一起踩着青石板朝渡口走去。
“此一去路途遥远，千山万水，望君珍重。”
闻言，他把双手覆上她瘦削的肩，她抬头与她四目相对：“你放心，这次我一定能进士及第、金榜题名。是时，我定会三书六聘、十里红妆，迎你入门，许你一世富贵荣华、安乐无忧。”
她沉默，泪垂长睫，深深地望着他。
少倾，载着他的一叶扁舟渐行渐远，消失于水天一线，她站在原地，痴望良久。
002
三次名落孙山后，这一次他终于得偿所愿，一朝金榜题名。
河边依旧杨柳青青，只是转眼便轻易过了一年。两岸桃花开得正好，一片灼人的绯红。
还未走近就听到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听人说今日是赵家公子娶亲的日子。
还说，那赵家公子出身名门，富甲一方，玉树临风，为人又正直且从不留连烟花柳巷；那姑娘顾盼生姿、体态婀娜，生得标志，是一良家子弟。两人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想，他心爱的她也是那般美好的女子。他亦要用十里红妆许她一场盛大的婚礼，让她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这样想着，不觉船只已到渡口。
他未写信告诉她他今日回来，只想给她一个惊喜。
003
大街上人潮拥挤，异常热闹。他从未见过那么盛大的排场，却益发觉得自豪，他想，若不是他高中，他一贫苦书生定无法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吧，想到这里，不禁嘴角上扬。
可当她轻扣她家门扉时，良久，无人理睬。
他觉得可能是她出去了，邻家的老人走过来说：“你终于回来了。”
他笑，温润有礼、满面春风：“是啊”。
又问：“她是出去了吗？”
“她搬走了。”
“那你可知，她去了哪里？”
“不知，不过她走前托我讲这个转交给你”，说完回家找了很久，递给他一封信。
004
蝇头小楷，字迹工整：念当日家逢变故，满门数人皆一夜丧命。吾跌入急流，漂流至此，幸蒙汝所救、感念万分。今寻得良人，故此辞别，愿别后君当珍重。
长街的酒肆中，一向滴酒不沾的他一反常态，烂醉如泥。
自此，他留连花街柳巷，花名在外。不过他的才华被人赏识，平步青云，官场上，倒也甚少有人去理睬他过着怎样的生活。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有青楼的美姬，也有平凡百姓家的貌美女子。有精通乐理的女子，也有落笔成诗的女子。
后来，他甚至也娶妻续妾，关于她，不曾再提及。
只是，常常午夜梦回时，他总会想起，有一个明媚的女子，待她极好极好，他们曾在绯红的桃花下散步，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如今都遥远难期。
005
又是一年，村口的那树桃花又开了，开得正好。
如今，他已是当朝宰相，膝下儿女成双，后来的他，再未回过故乡。
她站在花下，痴痴望着满树桃花。想起当年陪她漫步想要许她一世繁华的少年郎。
侍者问：“这些年，姑娘可能后悔？”
“不曾，也算是各自得偿所愿了”，她抬头，眉眼依旧好看如初，波澜不惊。
006
她求的是，他安乐无忧，得偿所愿。
当日，赵家公子百般追求，她都不曾想过。可有一日，他道：“要是你肯嫁于我，我愿倾这万贯家财换他榜上有名。”
三次未曾高中，想来此次也难。她终于还是心动了，她又何尝不想同他平伞安稳地过完一生呢？她本也是富家女子，他想要的她都见过也从未心动过。她也提过，她不在乎那些，只求两人朝朝暮暮。
可他不止一次地对她说，他一定可以给她的，任她怎么说也都不曾改变他的决定，并发誓只有金榜题名才能有资格娶她为妻。
嫁于高官换厚禄，换他开颜。
此生，她有憾，却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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