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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将来的我,会否后悔?

(2018-08-20 10:4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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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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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然间翻开钱包的时候,钱夹里夹着一张有些磨损的纸条,打开是一封“遗书”。我没有惊讶,细想来,其实我对它还有印象。
   那是高三的某个自习吧,我一如往日颓废地趴在桌子上发呆,随后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狂乱地寻找白纸,写了一封“遗书”。
    “本人少时曾立志要有一番作为并为之不断努力不敢懈怠。11岁那年因为有一个男孩的温暖关心与眼泪而喜欢上了他。随时光流逝,短暂欢欣过后,男孩离去,而本人却执念愈深,心事愈重,以至多年承受爱别离之苦,痛不欲生。
     由于一味任性,众叛亲离,千夫所指,朋友离散,让亲人难过担心,以至成年还撑不起家庭重担让父母白发苍颜。深知悲剧已成,时光飞逝,覆水难收,悔痛交加,难以平复。
    故,愿以死为代价为过往赎罪,唯求死后心安。愿死后,另一个自己能替我收拾残局,不像我一样。不悔余生。
     我这一生执着过那么一个不该的人,以至悲剧不断。死后,我一定向孟婆多讨一杯忘川水,将过往忘得彻底。
   今日,我甘愿赴死,只求另一个自己余生无悔无憾。”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曾经说放下说了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有放下过。但这一次看到那封信时,却觉得恍如隔世。
    我曾经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了,甚至可以与那人没有关系。我曾经以为喜欢一个人既然开始了,那便要喜欢一生,岂能随意放弃,又如何中途说放下?
   有时候还是会喜欢那时候的自己,固执,较真,率性……写到此处,想起过去的那个自己,莫名眼睛酸酸的,那个她坚持很多年自以为很重要的东西,最后都被自己亲手毁了,永远地消失了,那个人在时光中也消失。我真的如我所说,只是模糊地记得那个她若经历的事,如今想来依然能感动我,可是却真的与我没有关系了,而我,也真的不曾再在梦里梦到过那个她所执着的人。
    偶然间想起,我只是突然想问自己,以后的我会否后悔?但转眼又突然想到,现在的我根本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而当初的我,真的就像那封信中所说,死了,喝了忘川水,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曾经以为,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可是,七八年的时光里,我竟然从未找到过一个所谓的重新开始。那时候,那人的梦中最初总是梦到自己站在悬崖边,后来有一天晚上她终于在梦中跟着她喜欢的那个人跳下了悬崖,然后看到的是那个她喜欢的人和别人一起牵手离开的背影。再到后来,她还是经常会梦到她喜欢的那个人,更多的是梦到自己在悬崖下的沼泽深处无法呼吸,无法自拔,却死不掉,日复一日痛苦地挣扎。她说她还记得她的家在哪里?她记得她最初来的地方,那里有春风暖阳,十里花开,那是她一生向往的地方,可是,地方在沼泽旁边的悬崖上边,在那上边还要沿着蜿蜒难走的小路走很久。
     时隔三年,在故乡的街头,她终于又看到了她一直执着的那个人。那人依旧对她笑着,笑得很温暖,她想起婚约在身,有人陪伴的他。只觉得她数年的执着,挣扎,堕落……还有那些无法启齿地牵连到无辜的人的事,她只觉得那个笑很荒唐,很讽刺,再也没有当初他笑时的那般美好。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第一次爬上了悬崖,在最后一步,那个他一直执着的人现在悬崖上面伸手想要拉她一把。她脑补的画面是她伸手去抓他的手,然后他松手,她又一次掉下去,粉身碎骨。她只是无力推了推那个她一直执着的人伸出的手,独自爬了悬崖的顶端。然后落花成雨,真的无比唯美。
    梦醒后她给朋友发信息,她说“从前的时候是我不愿意放弃,但现在我终于愿意了……”随后月光入窗,淡淡地悲凉……有那么一刹,她想起多年前她知道他要离开的那晚,那晚的月光甚美,他说要在她生日的时候回来找她。她生日的时候正好有一轮圆月,她就等,等了无数的圆月,唯有那年她生日的那天,天空没有圆月,身旁也只是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消息,教室里灯火通明,她看着那些和她同龄的人,他们都在挑灯夜读,追逐梦想,唯有她,等了来初雪,凌晨未睡,连自己都觉得荒唐……
    那些故事,我真的只能以第三人称,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讲。我一直渴望重新开始,可是,重新开始真的太难了。唯有高考失利,我才终于觉得以高考为分界线,那些我欠别人的,别人欠我的都不重要了。那些都属于过往,而过往是那个她的,与我无关。
     我真的从未再梦到过那人,想起来也似乎隔着什么东西,几乎再没有了当初的心情。我记得有人说过,放弃一个深爱的人,大概就是大火烧了房子,你知道那是你的家,却再也回不去了吧。
    尽管那几年朋友都说我不是一个潇洒的人,“拿得起,放不下”,我一直固执地相信我是一个潇洒的人,之所以不放弃是因为没有亲眼看到,愿意选择相信那个人而已。
    后来,说愿意放下的我,爬上曾经心甘情愿跳下的悬崖的我,竟然真的再未梦到过他,甚至喝醉了也再未想起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决绝,是因为过去太惨?太执着?是高三的那一跤,关于梦想摔得太惨?是那些数年的堕落实在不堪回首?是什么我不知道,也无意深究。我只知道,原来我真的像我说的那般决绝,潇洒。
    我不知道今日的决定将来会否后悔?就那么决绝地否定了过往,甚至否定了过去的自己,完完全全,不留一丝残迹。
   但转眼一想。我真的不是那个人了,所以,后不后悔不是我说了算。那个永远消失在时光中的她,决绝地离去,也带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吧。
    往后余生,以高考为分界点,重新开始。像我说的那般,我不是那个人,我知道我不是。因为,那个人没有心,她的心像当年她送给那个男生的心形石头,被弄丢了,丢在了不知故乡的何处,多年来未曾找到。而我,有心,知道即使努力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但依旧要往前走,要一直努力,努力……
    “我不知道将来的我会否后悔?”那个随着她一起消失在时光中的答案,我不知道。但,往后余生,我想我大概不会再提那个故事了,若想起,也只是她的故事,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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