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庵梦忆》

（［明］张岱著 栾保群注 紫禁城出版社2011年9月第1版第1次印刷）

阅读笔记（九）

 

后记（续3）：

卷七第十四篇《定海水操》。（P168）记述了在定海招宝山所看到的水军演练的场景，寥寥不足二百字，写出了水军的各种舰船、编队、联络通讯、了望报告，还特别描写了夜间训练灯光齐发、火炮轰鸣的景况，实在是著文圣手，精绝古今。

——二〇二〇年六月八日中午

 

第十五篇《阿育王寺舍利》。（P169）记述了宁波鄞县阿育王寺所藏舍利，随礼拜之人因缘现诸色相，如墨墨无所见者，是人必死。文中列举了一位和尚名湛不见舍利，是年死。特别是与作者同游该寺的好友秦一生，作者极见了舍利诸多“煜煜之光”及观音小像，而好友却“讫无所见”，当时即“出涕而去”，后果于“是年八月死”。如此灵验而又神奇！

——二〇二〇年六月十日下午

 

第十六篇《过剑门》。（P170）记述的是作者在南京秦淮河看戏，演员以张岱“精赏鉴”，到其家演出喻为“过剑门”。并自嘲演员“以余而长声价，以余长声价之人而后长余声价者，多有之。”

——二〇二〇年六月十一日下午

 

卷七第十七篇《冰山记》。（P171）《冰山记》为传奇，系陈开泰撰，叙魏忠贤一党乱政及败亡事。张岱记之，系为明熹宗死，思宗即位，宣布魏忠贤罪状，魏自杀后，民间依传奇排演戏剧在庙会演出，观者人山人海，对魏忠贤切齿痛恨的群情激愤情状。原传奇多失实，张岱为“删改之”而后演出，重现了魏忠贤残害忠良草菅人命的滔天罪行。

文中记有一段传奇：崇祯二年秋，为在兗州的其父做寿，张岱带领演出魏忠贤剧目剧团来到当地。其父宴请观察使刘荣嗣（为官清正），观看演出毕，刘提出“此剧已十得八九”，但有若干逆行尚未尽示。张岱听闻，在戏散之后，连夜填词，令“小傒强记之”，次日到道署搬演，戏目已增七出，完全如刘观察所言，刘公大骇异，知道是张岱所构，遂见张岱父亲，与张岱定交。此处着实见出张岱功夫！

——二〇二〇年六月十三日下午

 

卷八共十三篇。

第一篇《龙山放灯》。（P175）记述了作者父叔辈于万历二十九年在龙山中秋放灯的极盛之举。文章选题精到，使文章趣味大增。其中谈到灯会入口悬禁条四项，分守官宴请织造太监，也主动遵守不违。足见主办方影响之盛。还记述了三则传说，言“女人星”“酒星”（太白星）和“狐仙”到场。虽显荒诞，但趣味盎然。

——二〇二〇年六月十五日中午

 

第二篇《王月生》。（P177）王月生为南京低级妓院区的妓女。本文详细描述了其美貌、才艺特点。文末注释中还详细介绍了史传该妓后来流落的不同说法。

据郑板桥《板桥杂记》载，王月生即王月，字微波，有殊色，善自修饰，颀身玉立。桐城孙武公曾欲纳其为侧室，结果为贵阳蔡香君以三千金夺归。蔡后任安庐兵备道。

——二〇二〇年六月十七日中午

 

第三篇《张东谷好酒》。（P179）记述了山人（处士，多为富门清客）张东谷好酒之事。其中谈到明代万历年间曾刊刻了一部由曹臣所编的奇书《舌华录》，所录皆取面谈，凡笔札之词皆不载。

第四篇《楼船》。（P180）记述了张岱家中制造的“楼船”，这是越中用于看戏的需要，水边搭台，乘船看戏，楼船“升高视明，颇为山水吐气”。还讲到戏中遇飓风，有惊无险。

——二〇二〇年六月十八日下午

 

卷八第五篇《阮圆海戏》。（P181）记述了阮圆海所编导的戏剧。对其戏剧给以很高评价。阮氏人格卑下，但诗文戏曲无可名家。

第六篇《巘花阁》。（巘yn大山上的小山）（P182）记述了位于越中的一片园林的建筑风格前后变化及其优劣评价。

——二〇二〇年六月十九日下午

 

第七篇《范与兰》。（P182）记述了一位名叫范与兰的七旬老者，酷爱园艺，养花不辞辛苦，到浓香浸衣，三五日不散。其中谈到煮参汁浇灌垂死花木至复活。并述其人巧于园艺，拙于琴艺。

第八篇《蟹会》。（P184）记述了作者于十月间与朋友相聚吃河蟹的餐会情节，对时蟹、佐餐诸品，描述十分生动、逼真。

——二〇二〇年六月二十日下午

 

第九篇《露兄》。（P185）露兄是指沏茶所用的水，为甘露之兄之意，典出米芾诗文“饭白云留子，茶甘露有兄。”此处是一茶馆名，讲述此处烹茶之特殊讲究，并附张岱所作《斗茶檄》。本篇用典如林，移步即典。

——二〇二〇年六月二十一日下午

 

第十篇《闰元宵》。（P187）记述了崇祯十三年适逢闰正月，元宵节在越中相约父老，重张五夜灯。为此，张岱特意撰写了《张灯致语》一文，文末曰“喧传口号”，妙哉！

——二〇二〇年六月二十二日中午

 

卷八第十一篇《合采牌》。（P189）“合采牌”是一种纸牌，赌博所用。本文是张岱以调侃之笔调，考证赌博为何称“采”的来历。张岱认为“采”就是钱，古君子认为“钱之名不雅驯”，“缙绅先生难道之”，故而改称“赋”“禄”“饷”，称为“采”，其实皆“谷”也。认为天子、诸侯取得采，与盗、窃无异，所以赌博赢钱称“得采”“成采”。

——二〇二〇年六月二十三日中午

 

第十二篇《瑞草溪亭》。（P191）记述了张岱的侄子燕客修建瑞草溪亭的具体情形，反映了燕客的穷奢极欲、挥金如土，反映出当时一些文人士大夫的一个侧面。此篇可为败家子的典型写照。

——二〇二〇年六月二十六日上午

 

第十三篇《嫏嬛福地》。（P193）张岱讲陶庵梦有夙因，常梦至一石厂，奇山异石古木清溪花鸟皆具，有书籍比为古文字云云，闲居无事，欲寻一地筑此梦境，并在本文中详细描述了这一梦中之境，名曰“嫏嬛福地”。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此处还为作者建了生圹，立了墓碑，题了碑文，别具一番情趣。

——二〇二〇年六月二十七日中午

 

《补遗》四篇。

第一篇《鲁王》。（P197）鲁王朱以海是鲁肃王朱寿镛的第五子。崇祯皇帝思宗朱由检自缢煤山（北京景山）后，福王朱由崧为史可法、马士英等扶立于南京，年号弘光，次年即覆亡。弘光亡后，鲁王逃往台州，后辗转至越，张国维等迎鲁王于绍兴，称监国。是时，以张岱父亲张耀芳曾为鲁王右长史，因此鲁王来到了张岱家中。本文记载了鲁王在张岱家中接受宴请，大肆铺排，寻欢作乐的详细过程。从中可看出鲁王的荒诞奢靡，绝非堪当大任的复国之君。

——二〇二〇年六月二十八日下午

 

《补遣》第二篇《苏州白兔》。（P199）依《洪范五行传》关于阴阳灾异有兽妖、服妖、木妖、妖言诸说，作者将发生在崇祯十几年的几件事逐一归拢记述，如本生存于北方的白兔在江浙大量繁殖、本在北地以御寒的烟草在南方男女老少均吸食、昭君戏剧中所着胡服在南方女性中大为流行的出现，认为都是“妖”事，预示着北人将要南犯，预兆明朝将灭。

——二〇二〇年六月二十九日中午

 

第三篇《草妖》。（P200）记述了崇祯七年有人记述孟县坟地出发草妖异象，张岱由史籍《后汉书•五行记》中看到东汉末年出现草妖，当年黄巾军起，自度“杞忧”，特记之。此乃明朝将覆征兆也。

——二〇二〇年六月二十九日中午

 

第四篇《祁世培》。（P201）本文记述了顺治二年张岱在越经历鲁王手下方国安逼张岱出资助饷之事，详述了张岱梦中见至友祁世培（已为国尽忠）劝他不要再参与鲁王之事，退隐专修《石匮书》。此梦中祁世培所言，句句应验。

——二〇二〇年七月二日下午

 

《附录》包含三篇。

第一篇《张岱：自为墓志铭》。（P205）

这篇《自为墓志铭》实在是一篇千古美文。文笔老辣，风格独特，生动隽永，豪放无羁，喜笑戏谑，诙谐豁达，自嘲自贬，率直无讳，思想深邃，衷曲悠长。他自称“纨绔子弟”，概括了十三个“爱”“好”，“七不可解”，八个“不成”，自言“可任世人呼之为败子”，著作等身计有《石匮书》《张氏家谱》《义烈传》《嫏嬛文集》《明易》《大易用》《史阙》《四书遇》《梦忆》《说铃》《昌谷解》《快园道古》《傒囊十集》《西湖寻梦》《一卷冰雪文》。

——二〇二〇年七月三日下午、晚

 

第二篇《瓯山金氏本陶庵梦忆序及王文诰八卷本识语》。（P207）本篇囊括了一则序文，一篇识语。概略均尽凝炼确当。序中讲到陶庵“其自信者尤在《石匮》一书”。并讲张岱前半生富裕优渥，家中“岁入缗千计”。而后半生三十年来“杜门谢客，客亦渐辞老人去”。其所著《石匮书》，埋之嫏嬛山中。

——二〇二〇年七月四日上午

 

《附录》第三篇《陶庵梦忆篇目系年》将张岱不同年龄时与本书各篇的关联全部综合梳理于此，对于了解本书内容十分有益。特别是将本书有关专题性篇目（某一地方游记，某一趣事篇章）全部一一列出予以说明，这是一篇非常好的阅读本书的工具篇章。

今日完成对本书的阅读。

——二〇二〇年七月六日下午、七日中午

 

再读卷首《陶庵梦忆》《自序》。

《石匮书》为张岱所著有明一代史籍，自洪武至天启，二百二十卷，现存二百零八卷。此书前后历时二十七年著成，最后十年在明亡之后。

摘录资料并完成。

——二〇二〇年七月八日下午

 

今日开始阅读本笔记。

——二〇二〇年七月十日晚

 

今日完成对本笔记的阅读和打印。

——二〇二〇年八月二十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