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纯 张春 谢明

困惑：农业生产的悖论：“既要恢复自然农业，又要满足现代需求——听起来像个悖论”。

张春给一位朋友推荐自然农耕。

他家在南方丘陵地区，雨水充沛，田地富足，各家尚有不少自留的山林地。山明水秀、怡然自得处，怕就怕的是无知开发。所以，这种对生态影响最小的种养殖方式，该是最好的了。

可是，他并不同意，“先不说别的，交通就是个大问题。”

那是一个远离城市的小山村，水泥山路也这两年才修通到离家不远的地方，到县城要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到市里得三个小时。县里镇里卖的菜，大多是周边的村民自己种植的，本身就比大城市要生态、绿色得多，谁愿意掏钱买那个贵得多的?何况，蔬菜这种市场主导型产品，更应该在靠近市区的地方，减少包装运输成本和损耗，要是跑400公里去卖菜，油费钱还不一定够呢。如果是种植粮食，要看劳动力投入产出比。种植的收入这么低，还不如在外面打工划算，现在人就想有点实实在在的收入，这么担风险种植没几个人愿意。

站在现实的层面，这是无法反驳的理。

偏远地区没什么收入，但凡还算年轻的，有想法没想法，都更愿意外出打工，赚几个稳定的打工钱，多少还有点可能在老家盖个不高不低的新房子，后面的生活也才有个盼头。种地有几个钱?凭什么!所以南方这些年撂荒的土地越来越多，年轻人的能量，都熬夜加班地消耗在沿海城市的工厂里了。

大多数农村都面临这样的困境——地处偏远，收入单一，靠种植谋生，成本不低，风险却高。

城里人呢，这些年受到太多食品危机的刺激，正在振臂高呼食品安全问题。因为他们的食物是从“黑箱”里来的。他们看不见土地，看不见食品工厂，看不见库存的地方，看不见装运的过程，更不可能看见食品的保质期是怎么定的，食品检测是怎么完成的，食品的添加剂有什么副作用。

山村有地，干净的地;城市有需求，安全食物的需求。按说，这不正好是小农的机会么?

说起来，难处可就大了。

小农种植的最大难处，在成本和渠道。

成本因农业形式不同而不同，但是都有固定成本和流动成本。固定资本投入包括土地和基建，流动成本有人工、配送/销售和管理成本。其中，对租用土地种植的小农来说，土地和基建是主要投入，人工成本则是另外一项重要支出。

从渠道来说，部分小农有固定销售渠道(如CSA形式)，并且可以逐渐拓展;因为成本高，大部分散户，很少直接进入到城市，他们直接零售，或者卖给中间商，风险难以控制。

而城市的困难在于，食品市场的管控。

城市的食物大多来自于规模种植和生产，或是中间商从小农收购产品进行规模贩运和销售。这些种养殖产品的安全，从源头到中间商，再到到零售商，层层都有可能出现问题，管理却不容易。安全问题催生的“食品产业链可追溯体系”，是市场挽回消费者，重建信任的一种方式，但是，大多数消费者不了解，销售人员也不会提醒消费者;同时，黑心商家制造假产业链追踪标签，也扰乱了市场。社会信任问题在食品行业，已经郁积多年。

在建立城乡联系上，CSA是一个不错的想法。社区预付资金，种植户定向配送，双方共担风险。但即便是CSA，也遭遇了信任问题。不信任导致规模小，规模小导致成本高，成本高导致价格高，价格高又导致成本高，如此往复。

处在探索阶段的CSA，风险和成本都高，菜价也因此偏高。对大资本来说，这种投入回报是很高的。此外，在两类菜价之间也容易滋生造假人群，扰乱市场，增加不信任。

现在需求和供给都焦急地站在河的两边，急切需要沟通的桥梁。

但是，这种沟通也不容易。

小农不是唯一的农业形式，更不是最商品化的农业形式。它产出不大，难以成规模;它占比不大，难以影响市场导向。它希望自己的时间和劳动投入，可以得到合理的回报，但是他们会受到社会信任的影响，也受到中间商的盘剥和控制：加工商，中间商根据市场情况调整收购——他们不会尽量满足市场需求，而是有意阻止供给饱和，维持高价，从中渔利。这也是小农另一个无形的风险成本。

城市人安全意识在提高，他们想吃到安全的食品，但是生活成本在上升，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高昂的菜价，何况也难以辨别什么是真正安全的。

安全食品缺位，小农无法上前补位，这是市场的困局;想要回到安全自然的农业形式，又无法满足现代市场需求，这是小农的悖论。

小农的前景在哪里?

坦白说，我们比较青睐自然农耕的理念，一切都出于自然又归于自然，妄加一些肥料、农药来提高产量，土地消受不起。但这已经不单纯是种植技术，而是种植的艺术和生活的艺术。对大多数没有保障的农村人来说，让他接受这个理念尚且困难，乐在其中，恐怕就更不容易了。他需要看见实实在在的收入。

消费者是可教育的，只要他确实有可支配收入来买好点的蔬菜，他们也会算账;大多数农民是不好教育的，你要让他们得到实惠。小农不惠农，是没有前途的。

想起前两年去新疆的时候，去到一户种大枣的农家，是前些年迁移过来的种植户。她不无自得地给我们介绍她家的大枣，也顺带说说当地的维族人，说他们游手好闲，不管种玉米葡萄还是大枣，从来不打药施肥，靠天吃饭，“懒”的不行。

在“文明”给我们带来了麻烦之后，“懒”日子的价值才体现出来。可是要学会这种“懒”日子，也很费功夫。

谢明：我的“自然种植”道路

我2007年从青岛科技大学日语专业毕业，06年10月底就出来工作，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日本料理店工作，干了1年半之后觉得太累了，日本人的管理也有诸多毛病，最后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激情，辞职之后并没有马上找工作，回老家呆了3个月。大学的时候爱好摄影，学校的摄影协会就是当时我们几个成立的，下一个份工作去了一家婚纱影楼当摄影师，因为婚纱摄影并不像我之前想的那样有很多个人发挥的地方，其实影楼里大都是模式化的，流水化作业，所以4个月之后就辞职了。之后干了两份工作都是与金融相关的，期货之后进入了中银国际，工作内容涉及证券和银行资产管理，2010年6月份，在一家大的投资公司的投资展望会上听到未来5年的投资方向是大农业。正好所处的行业有些内疾，有些工作干的话就得昧着良心，不干的话公司又不好交代，工作起来很累。正好女朋友也准备从公司辞职，我们商量后决定要从事农业，正好女朋友家是栖霞的，所以最后决定回栖霞种有机苹果。

刚来到栖霞什么也不知道，具体如何种、如何管理以及怎么卖出去都是未知，理论知识倒是很多，可具体实践的话确实困难重重，所以我们租了个门头从事农资，想以此为切入口了解市场、了解苹果。

成立农资店的同时也成立了个合作社——利兴果品专业合作社，也是为以后有机苹果做准备。为了开店做准备买了很多苹果方面的书，从网上也查了很多资料;走访栖霞的13个乡镇的不少果农之后，觉得栖霞这边的果园管理技术很落后，理念也不太好，那些大的化肥厂农药厂在农村宣传、雇专家讲课也在强化这种不好的理念和管理技术。所以我们一开始就定下一年要讲3次课，向果农分享先进的果园管理理念和技术。开业之后一周的时间我们就开始讲课，农资店在蛇窝泊镇上，讲课也是讲蛇窝泊镇周围的20个村，第一次和第二次讲课还会拿出30%的时间来推广宣传我们自己的肥料，之后的讲课，我们丝毫不提肥料，1个半小时全部是用来分享国内外好的理念和技术，同时从网上下载一些好的视频给果农看。就这样一共讲了5次课，最后一次课的时候平均一个村能有60-80个果农来听，利兴果品专业合作社在这20个村里有了一些知名度。因为店在蛇窝泊集的边上，每次赶集店里面都会来很多果农，喝茶聊天，聊他们果园种植中碰到的问题，我们的合作社也立上一块“果树咨询站”的牌子，很多果农有问题除了在村里和村民商量，解决不了的话就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去看、拍照或录像，能解决的我们会正确解决，不能解决的我们会把照片或录像发到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的果树专家和其他经常联系的专家解决。就这样慢慢的我们合作社的会员数量发展起来，有了一批核心的会员，认同我们的理念，相信我们的技术。

成立合作社的初衷是卖肥料、推广理念技术、联合果农种出优质的苹果，但现在的短板是苹果销售环节，如果有了一批可以相互信赖的会员，他们按照你的方法理念种出了苹果，但最后还是跟使用传统管理方法的果农一起竞争卖苹果，在经销商“以貌取果”的情况下他们处于劣势。再加上去年说服岳父种苹果的时候把化肥的量减少到1/5，农药的用量减少2次，不用除草剂，不套药袋。结果去年苹果产量很高，但卖相不好、点锈特别多，一级果率在1/6左右，这可愁坏了老人家，这样的苹果当三级果都很难卖。我们就在淘宝上开了网店，通过微博营销，把化肥农药使用量清清楚楚的告诉消费者，结果非常好，网上卖了1万多斤，三级果卖到比一级果还要高的价格，而且我们自己深加工的产品卖到了北京知名的有机农夫市集，年前岳父家的苹果已全部卖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获得了一些客户，找到了几个大的渠道。

今年我们会把化肥的量减到0，农药的次数减到3次，我们也有能力给更多的果农销售苹果，让他们获得比普通果农更好的收益。我们找信得过的会员，让他们拿出1亩地来按照我们的方式来种，我们给他们包销。如果今年销售情况顺利的话明年就可以带动更多果农认可这种理念。

  　以上是我们合作社的运作过程，现在还很小，但运作流程很清晰。

再说说我们的农庄——恩然自然农庄，经营农资店和合作社一年半的时间，我们觉得有能力种有机苹果了，于是就有了现在在松山豹山口村东山的农庄。取名“恩然”，是感恩自然的意思，我们的理念就是感恩自然，关爱共生。“自然”，就是我们采用自然农法的方式种植，现在国内“有机”这俩字被用烂了，而且国家的有机认证也漏洞多多，再加上老百姓本能地对政府认证的怀疑，自然农法的种植方式要比有机认证的规定还要严格，更具可持续性，所以我们不进行认证。自然农法从技术上笼统的说就是不施肥、不打药、不锄草、不耕地，尽量减少人为干预，靠自然界中已存在生态系统防治病虫害，促进植物生长。销售方式采用网上、北京、上海、济南、青岛(筹建中)等地的农夫市集销售。主要以苹果为主，9个品种，包括早中晚熟品种。

恩然自然农庄和利兴果品专业合作社是两个分开的法人，农庄是实现我们自然农法，可持续农业的梦想所在，合作社是我们尽可能的按照循序渐进的方法把我们的理念一步步的分享给果农，让他们慢慢地向可持续农业转变，在给自己带来更多收益的同时也把对环境的污染降到最小。

人类为了获得更高的农作物产量，过度毫无节制的使用农药化肥，这些化学合成物质破坏了土壤、破坏了水源、也破坏了农作物本身，农作物中化学合成物质和原本不可能出现在其中的元素含量增加，而人体不能消化吸收和排泄这些物质，这些物质在人体内不断积累，到一定程度引起细胞癌变，这才是现在癌症发病率高的首要原因。这只是农药化肥对人类的短期危害。农药杀死了人类认为妨碍农作物生长的微生物、草、昆虫、鸟类以及以他们为生的其他动物，其实自然界中原本存在的这些生物只是大自然生物循环系统中的一个节点，各类生物之间有着微妙复杂的平衡，杀死一种生物，它的上下游生物链都会受到影响，人类也只是大自然生物循环系统中的一个节点，任何一个物种的死亡都会对人类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在大自然中，万物平等，地球不只是人类的家园，也是小草、昆虫、细菌、鸟类、鱼类等所有生灵的家园。我们不应该也不能将人类的生存建立在剥夺其他物种生存的权利之上。还有，通过农药杀死昆虫是个死胡同，人类最终杀死的是自己。因为生命是一个超越了我们理解能力的奇迹，甚至在我们不得不与它斗争的时候，我们仍需尊重它，依赖农药这样的武器来消灭昆虫足以证明我们知识缺乏，能力不足;不能控制自然变化的过程，使用暴力也无济于事。在这里，科学上需要的是谦虚谨慎，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骄傲自满。

工业革命以来，科技的飞速进步与生产力的巨大提高曾使人类误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以人定胜天的豪情试图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自然。在付出了无数沉重的代价之后，人类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放弃了自己的无知与傲慢，开始保护环境，修复生态。人只是自然界中的一小部分，无法以有限的智力来参透大自然的奥秘。在自然面前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尊重自然、敬畏自然。

发展：日照自然农耕园的“纯净食物运动”

大家都听说过“蝴蝶效应”，蝴蝶在热带轻轻扇动一下翅膀，遥远的国家就可能经受一场飓风。现在“纯净食物运动”的飓风正在酝酿，如果把日照自然农耕园比作一只蝴蝶，“纯净食物运动”比作一场风暴，候刚希望日照自然农耕园这只蝴蝶扇扇翅膀真的能掀起一场“纯净食物运动”的风暴。

我们自己深知“日照自然农耕园”(日照美田花园农场)这个尚未注册的、靠十几个渴望纯净食物的朋友支持的个人农场力量的薄弱，确实象一只蝴蝶，但我们渴望着一场“纯净食物运动”的风暴涤荡我们食物上的浊污，直抵我们内心深处，让我们品尝真正自然的食物，知道食物的真味道!或许这将开启我们的心智。

一场运动绝非一个人的行为，而是一个群体的行动，日照自然农耕园为了投身“纯净食物运动”，全力以赴，以做“世界上最纯净的食物”为使命。只把问题交给领导而没有解决办法，领导会不高兴，同样只告诉民众这食物是有毒的、那些食物是有害的，而无法提供纯净的食物，民众是会愤怒的。我们以禁绝了化肥、农药和除草剂的农场作为生产基地，在50亩农田和100亩荒山上进行自然农业和有机农业实践，自己养猪、鸡、羊，以畜禽粪便肥田，在整个农场只输入玉米、花生饼、糠，健康的养殖生产健康的土杂肥，实现了一个生态小循环，我们盼望着“六畜兴旺，五谷丰登”。现在正筹建着一家餐馆和一家助学园，餐馆和助学园采用的食材将全部来自于自有农场，同时餐馆和助学园也将作为农场的一个销售配送点。定期对目标人群邀请其到农场参观进行“食品真相教育”和自然生态科普教育，希望的是CSA联盟专家组能以现场讲座或视频会议形式的互动交流教育。

探索：CSA小农模式

小毛驴市民农园导入的CSA模式，依靠一群充满理想的年轻人的努力和国内外生态农业专家的指导，在人民大学品牌的感召下，CSA这种小农业模式风生水起。诸多有行动力的致力于解决健康食物供给的各行各业的人开始加入CSA的大军，成为“新农夫”。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趋向，但是当下都面临着销售和成本控制的问题，很多CSA小农陷入“不信任——销售不畅——成本高——价格高——销售不畅——成本高”的恶性循环圈中。我们的观点是希望CSA纯净食物的价格走大众路线，  降低成本势在必然，抛砖引玉希望“新农夫”们多发言参与讨论，分享你们的经验与教训。

在CSA这个圈子里感觉大家对价格都非常敏感，都不太想触及到，但是这是不容回避的焦点，直接决定了何时有机才能步入普通大众家庭。做CSA是一个消费者和生产者高度统一的结合体，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从提前预付费用的时候就决定了会员有权利知道所有的运营细节，包括成本。同时“透明”也是公平贸易的的基本要求。

CSA小农走的都是生态路线，所以“种养结合”非常重要，同时有个现象应该关注，就是市民对猪肉禽蛋的价格敏感度要远远低于对蔬菜的价格，对此建议各位准备做CSA的“新农夫”可以先做养殖，再做蔬菜种植，这样蔬菜的肥料也就有来源了，还可以避免外来肥料的污染。或者养殖种植同时进行。

CSA小农场的成本主要有：资金占用成本、土地成本、基建成本、运营成本(人工成本、配送成本、管理成本)。

一、资金占用成本.CSA模式走的是社区支持农场的模式，成员大部分会提前预支费用，如果前期有会员介入，后面将非常好操作，只要把好生产关，保证质量即可。这样除少量启动资金外，可以认为资金占用成本为零。如果会员不提前支付费用，按现在的利率水平，资金占用成本应该为总投入的10%，所以对预付和不预付的应该走不同价格路线，对真正支持者价格应该走大众路线。

二、土地成本.土地成本各个地区和根据距城区距离各不相同，土地租金有每年200元一亩的，也有二千元一亩的，甚至更高，价差可以达到十几倍。但是大家要注意到一点，相对人工而言，农田土地成本在CSA运营模式中所占比重不是很高。

三、基建成本.因为基建成本费用很高，并且还有一个折旧的问题，会对食物的价格产生非常大的影响。如果不做政府投资项目、没有示范的目的，不建议做高成本投入。程存旺博士介绍大水牛市民农园的时候，谈到发酵床猪舍投资40余万，这不是众多小农可以承受的，仅资金占用成本每年就有4万，加上折旧费用，初始三年每年要10万，相当于仅仅猪舍每年固定成本就有十多万元，而养出来的猪肉价格也无法做到亲民。大家可以学习其运营模式和适合自己的技术，而不要盲目学习其建设规模和方式，如果盲目照搬就背离了市民农园示范的初衷了。CSA小农可以因陋就简利用旧房舍、自然地形低成本建设猪舍，或许不用成本或几千元就建设一个猪舍。 毕竟市民农园是示范项目，以示范、参观和推广理念为主，咱是生产为主，能用即可不需要非常漂亮 。如果养的少，像国外的农场散养成本会更低。

农田也是同样的道理，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决定是否高投入、建设水路管网。农场初期建设因为会员不固定，可以走原始农业的路子，只需做好排水工作和简易供水即可。待条件成熟再做更好的规划。

如果基础建设少，在此成本方面会很少，甚至可以为零。

四、人工成本.在CSA小农场的经营中人工成本占了大头，如果自己亲自劳作的话那你的小农场运营成本可以很低，农场也就没有倒闭的隐忧了。

如果雇人种菜的话有很多地方可以权衡：

1、粗放管理和精细管理的平衡.例如：如果土地很便宜只有200元一亩，不管人工费是多少都可以走粗放管理的路子，只管种和收，中间管理可以粗放一些，不要太关注产量，很多菜甚至可以野化跟草一块长。这样不但降低了成本，对会员而言也可以提高相互的信任度，“这样的菜还需要用药吗”?土地价格高可以相对地做精细管理。而如果菜的价格卖得高也可以做相对精细的管理。结合点可以自己比较选取。

2、青壮劳力和年老的农民的选用

五、配送成本.建议发展会员尽量在相近的区域，方便配送。如果初期会员少并且分散可以通过快递配送。大家注意一点：卓越亚马逊、当当网的配送费用非常低，快速员每件货只有1—2元的收入，咱们可以搭便车直接跟快递员联系让其配送，特别是在中小城市非常方便。等会员数量达到一定数量可以自己配送。

六、管理成本.CSA模式本质上就是直供，尽可能消除中间环节的成本包括管理成本。所以最理想的就是将CSA作为一种生活方式，兼职管理，最大限度的将受益让渡给农民，起监督管理和技术引导作用。根据日照自然农耕园自身的运营情况看，在日照这个小地方菜通算每斤3元，配送费每次3元(2011年)，是可以生存下去的。当然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成本又另当别论了，但是可以肯定的说，有很大的下调空间。如果自己不主动去做，将自己的成本公开跟会员沟通，在大资本的运营面前又会有很多会员流失。

期望有机小农主动对自己严苛一点，品质要好，成本要低，因为很多从事CSA的小农大多都是外行，客观上讲非严格意义上的农民，如果不想法降低成本、推动CSA发展的话，往往会走上反面，成为农场的管理层，增加了有机食物的成本，阻碍了CSA面向普通家庭的发展。

瓶颈：有机小农的尴尬之地

很多在理想和梦想的召唤下加入有机生产的小农，不管是大型的生态企业还是薄弱的单个小农，都在倾倒苦水、倾诉执着，而消费者也在呼吁国家加大对生态农业的扶持。对此我们是持支持态度的，但是有一点自己的感触。几年来我们一直在探寻着有机农产品的成本，我们是生产者应该有发言权，现在的有机食物价格太高了，高到群众消费者不理解不支持(仅有小部分觉悟者凭热情和理性支持)，高到我们转为持反对态度!

在有机还是小众的情况下，因生产经验不足、销售不畅等诸多原因导致有机农场多有损失，经营存在很大困难，现在有机食物的高价是因为经营者将因没有经验导致的各种损失摊薄进成本所致，并非正常运作成本。

但是这说给消费者可以，生产者绝对不能因此原谅自己，特别是CSA的形式，消费者凭信任将资金提前交付给你，不管消费者(支持者)是为了自己的健康没得选择还是别的原因，生产者扪心自问，对这些支持者的托付做的到位了吗?方法对路吗?管理到位吗?产出效率如何?品质是否还可以提高?自己作为管理者脱离生产是否成为增加成本的原因?成本还可以下降吗?我们只能说，现在置有机小农于尴尬之地的只能是小农生产者自己，而原因的找寻从没有向内审视小农自身。伊莉莎白女士的CSA有低收入人群的参与，吴文良教授有让有机走下高价神话、步入群众的呼声，那我们有什么?难道只有为高收入者服务的导向吗?

在当下，有机食物高价并不是生产者的护身符，高价高利润，必然导致大资本的蜂拥而至。而现在，在中国建立信任是非常有难度的，这才是有机农产品进入普通家庭的难点所在，也是大资本难以施展手脚的根本，同时也是小农场的生存发展的机会。即便大家呼吁政府支持，最终的政策落实只会在大公司身上，有机小农处境将会更加尴尬;依靠自己向内找原因、降成本、得到广大群众的支持才是根本，而有众多拥护者的CSA农场才能更好生存下去。公平贸易并不是仅仅倾向农民，是生产者和消费者共同的事情，在市场为主导的今天更是如此，农场、农民坦诚公开自己的信息，公开的不该只是生产方式还有成本，赢得信任才是根本，“透明”这是公平贸易的一个基本条件。

离开了消费者的信任，“有机”只是一个自娱自乐的方式，不知小生产者想过没有，咱们都是草根，草根的生命力来自大地，对咱们而言广大的群众才是生存的根本。“感谢”现在的食品安全危局，对人民群众而言这是灾难，但是对有机生产商而言这是商机。是现在的食品安全危局催生了这些“有机”生产商和众多的有机小农，而“有机”是想紧紧抓住商机呢，还是想解决食品安全危局?

当然不管价格如何不亲民，我们都非常敬佩生态农业的推动者，没有大家的参与，我们的食物和环境将更加不堪，同时从市场规律而言，高的有机价格吸引更多的生产者加入，也给我等甘愿做平民市场的“纯净食物”生产者更大的生存空间。

农业是辛苦的，期望着消费者摘下“上帝”的帽子，放下身段和矜持，多一点体谅， 生产者公开生产信息，多一些坦诚，共建信任的桥梁 !

生态食物从小众走向大众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