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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山上的小屋》评析——自由的灵魂被反锁在黑屋子里

(2020-03-05 11:5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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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文化

随笔

其一,家庭血缘关系的另一面

在一般读者的印象里,先锋派文学注重发掘内心世界,细腻描绘梦境和神秘抽象的瞬间世界。在写作技巧上广泛采用暗示,隐喻,象征,联想,意象,通感和知觉化,以挖掘人物内心奥秘,意识的流动,让不相干的事件组成齐头并进的多层次结构的分类。在《山上的小屋》里,从“我”的视角出发,妈妈对我充满敌视、厌恶、防备,时时刻刻监视着我,暗中和我作对,却又小心翼翼地避免和我发生正面冲突。父亲每天重复做着无意义的事情,有着一只“狼眼”。小妹是他们的帮凶,目光直勾勾的,左边的那只眼变成了“绿色”,似乎暗示长大后也会变成狼。家庭里成员之间相互隔阂、戒备、暗战让人喘不过气来。

读这些描述家庭关系的文段,读者会觉得难以理解、不可思议。知乎上有读者以为残雪是在控诉上世纪七十年代的WG运动对家庭伦理关系的破坏。但我觉得这是对作者写作意图的一个误解,或者说过度的解读。在一般的情况下,家庭关系即使不能达到理想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程度,但建立在血缘基础上的的亲情无疑是超越家庭之外的社会关系的。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与世间所有的事物一样,亲情也有如同太阳黑子一样的周期性发作的阴暗成分——父母子女之间的情感上的隔阂、妒忌和无情的伤害。

家庭关系本来是人际关系的一个特殊的部分,它是建立在婚姻和血缘关系的基础上,因此它肯定包含了相亲相爱、相互帮持的一面,尤其是父母之于初生的子女。但是随子女的长大,自我意识的增强,个性的发展,亲子关系也会受某些特殊事件的诱发而展现出阴暗的一面。作为先锋派的文学作品,《山上的小屋》里面完全舍弃了亲子之间的阳光的一面,而把目光与笔触锁定在亲情的另一面,通过“我”与母亲,我与父亲、我与小妹之间的充满机锋的对话,行为上紧张的“作对”来展示这种亲情阴暗面。这些文字对家庭关系阴暗的展示无疑是令人胆战心惊的,心怀恐惧的。但是,读者朋友扪心自问思索一下,这种阴暗面是不是在每一个家庭都或多或少的、或明显或不明显的、或长时间或短时间的存在过?只不过不一般它不会如《山上的小屋》这般典型或者说集中爆发而已。

其二,“小木屋”这个意象到底代表什么呢?

《山上的小屋》开篇即写到“在我家屋后的荒山上,有一座木板搭起来的小屋。”而且确切的描述小屋是“杉木皮”搭成的屋顶。但是当有一天,我决定到山上去看个究竟时,“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没找到小屋。这就很微妙了,这一笔描写给读者以扑朔迷离的感觉。小说的最后,“我爬上山,满眼都是白石子的火焰,没有山葡萄,也没有小屋。”这才是现实。原来“山上的小屋”只存在我的幻想之中。

那么,“山上的小屋”这个意象到底代表什么呢?在文本中有一个明确的关联与暗示:在我去山上寻找小屋而无功而返的时候,看见镜子里那个人(这当然就是“我”)鞋上沾满了湿泥巴,眼圈周围浮着两大团紫晕(“眼圈的紫晕”说明长期受失眠困扰)。后来吃饭的时候,我又对母亲诉说——我们家里的人全看到过(小屋)。的确有一个人蹲在那里面,他的眼眶下也有两大团紫晕,那是熬夜的结果。这些描述实际上是说,“小屋”是精神上困扰我的围城,它并非客观上的实体,但是却又实际存在,我被反锁在里面,每天夜里都暴怒地撞着木板门,试图从心里的困境中走出来。而且,我认为我们全家都在受着精神的痛苦的折磨。作家在描写抽象的事物时通常会用具体的形象的事物去明喻或者暗喻。这里就是用读者生活里都会见到的反锁着的小木屋这个鲜明的形象来暗喻困扰人们心理和精神的那个抽象的枷锁。

其三, “我”到底患了什么病?

下面,笔者尝试从小说的文本去对小说中人物的言语和行为进行一番常规意义上的分析。例如,我每天都在家中清理抽屉,白天黑夜,而且“一直想把抽屉清理好”——这无疑是有些强迫症的症状。而抽屉里藏着什么呢?“几只死蛾子、死蜻蜓、围棋”等,这是小说中明确提到的。这里是不是有些怪怪的恋物的特点呢?此外,我的行为与感受似乎也有一些迫害狂患者的特征。例如“母亲……垂着眼。但是她正恶狠狠地盯着我的后脑勺,我感觉得出来。每次她盯着我的后脑勺,我头皮上被她盯得那地方就发麻,而且肿起来。”

当然这种分析是毫无意义的。假如作者把这些症状明确的用医学的术语写出来,小说就太传统了,似乎回到了鲁迅《狂人日记》那种风格和行文上。这也就失去了先锋派文学特有的魅力。

其四,井里到底有没有剪刀?

井在我家的屋后,小说中提到“井”的时候,一是说他们偷偷地把我的围棋埋在水井边上了。另一个地方是说父亲梦里认为把一把剪刀掉在井里了,而一醒来,发现自己搞错了。不曾掉下什么剪刀。这里似乎是告诉读者父亲也受某种精神上的困扰或者说长期(小说中说二十年了)受某种心理失调的困扰。

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梦中的剪刀是一种“自我”和别人发生口角冲突,纠纷很难厘清的因而在潜意识中冲开“超我”的压制浮现出来精神状态。这暗示了父亲潜意识里里经常回忆那些不愉快的和“我”争执、冲突的经历,甚至潜意识里认为是他的过于严厉的管束导致了“我”的种种反常的行为和习惯。但是只要一从梦中醒来,回到现实中,他又不承认这一切。正因如此,父亲经常在睡梦里发出惨烈的呻吟(激烈的内心冲突),甚至出现梦游如狼一样绕着房子奔跑,发出凄厉的嚎叫。这种心理的困扰使得父亲左边的鬓发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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