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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榆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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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榆臻:童年囧事,让你笑喷!

(2023-09-18 07:5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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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童年的囧事很多,最难忘的就是尿床。

尿床是文绉绉的书面语,我们老家的土话叫走尿。大凡小朋友都干过这活儿。不过,有的三四岁就“卸职”不干了;晚一点的跨进学堂门才离开这“岗位”。我呢,好像对这活儿情有独钟,上学了依然不离不弃,甚至有“做强做大”之势。当然,从没有一门心思的把它当成“功课”来做,但隔三差五的冷不丁的就做了一回,真是防不胜防,有苦难言。

上学前,皮肉嫩,还经不起“巴掌伺候”,处在大人们的谅解阶段。一旦走尿,大人们常常打趣道:“昨天晚上‘涨大水’了,有些人差点被冲跑了。”我知道这是在奚落我,我低头不语,装着没听见,或悄悄走开。

 我们农村孩子,不吃“空饷”。放牛、割草、砍柴、打猪草这些农活儿不在话下。就是上了学,也依然身兼多职,不曾脱离过这些“岗位”。不过,贪玩是孩子的天性,我们总是想方设法赶完这些分内之事“交差”后,开始我们的“板壁上都有脚印儿”的疯狂玩耍。所以,天黑吃过晚饭,只要外面没有伙伴一起耍了,在大人们烟雾缭绕的闲谈的催眠下,我就悄悄趴在板凳上睡着了。母亲洗碗喂猪后,再来招呼我睡。约莫一两个小时,就把我叫醒。我迷迷糊糊,十分不情愿地撒了尿。这样,这一晚上就算“平安无事”了。有时候,当母亲把我叫醒我后,我的“工作”已经提前完成了,屁股就免不了响起一阵清脆的巴掌声。

上学后,晚上不再趴在板凳上睡觉了,可以独自上床睡觉了。热天,总喜欢脱得光溜溜的。就算走尿,对自己也无大碍,遭殃的是席子和谷草。尿透过席子,将铺床的谷草“洗礼”,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席子,让尿臊味散发,让流动的空气吹干谷草。冬天就是另一番天地了。因为青篾席子很冰人,我只好裹着衣服裤子睡。一旦走尿,后果就是灾难性的——裤子几乎全湿,衣服湿了半截,“规模”大的时候还会殃及被子。纵然“灾难”发生,也断不敢马上把湿透的衣服裤子脱掉。因为不想事情败露挨打受骂,索性用体温把尿湿的衣服裤子烘干,希望借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天亮了还没有干,那就只得“加时”。即使起床的催促声接二连三,也只好赖着不起。

 在放牛割草的闲暇,我们几个“尿友”(尿床小朋友)也在山坡上交流心得,走尿的过程有着惊人的相似——走尿前,睡得正香,完全活动在梦境中。尿胀了,四处寻找茅厕或僻静处小便。当脱下裤子痛痛快快地撒呀,撒呀……不知不觉地,电影中的蒙太奇效应产生了——来了一次镜头大切换,暖烘烘的被窝立即冰凉,一下就从梦境回到现实。一切都为时已晚,又尿在床上了。

我睡的床铺,母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掉谷草,但是,走尿次数总是居高不下,席子底下的谷草饱受“浸润”;盖的被子也不能湿一次就换一次,很多时候在火镶里发点炭火,罩上炕笼上烘干了事。因此,我睡的床铺盖的棉被的显著特点是地图层叠,浓烈的臊味直钻鼻孔。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人们有事无事的常常以我走尿为素材嚼舌、取乐,我一听到就有些无地自容,逃得远远的。慢慢就养成了腼腆的性格。如果走亲戚,不管路途多远,我总是想方设法当天返回,避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小脸儿没地方搁。

 我走尿的事,母亲在和三邻四舍谈起时不免流露出几分愁容和焦虑。他们交流会诊的结果是孩子有病,至于这种头不晕肚不痛、能吃能喝就是晚上悄悄尿湿床铺的病是什么病他们尚不清楚,但他们知道治这病的药方——狗肉。于是,不管附近哪家打狗,我因为具备“患者”这个特殊的身份,在“治病救人”这个冠冕堂皇的指导思想下得以优先享用。

如果年关杀猪,每顿都有大碗的肉让我敞开肚皮胀,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倘若一天吃得清汤淡水的,抑或吃了一顿稀饭,那就是板上钉钉儿——没得商量的余地——准走尿。

知儿莫如母。母亲知道走尿是我的“常规工作”,总是操了不少心。她想方设法改善生活,让我每顿多吃点油荤,但这只有在腊月和正月才能做到,因为一年杀一头肥猪,全家七八口人都要靠它吃油。在油水不太充足的日子,母亲多管齐下,菜里盐巴放适中,避免菜吃咸了发渴多喝水;抢在我走尿前叫起撒了第一泡尿,这一晚上就安然无事了。

直到上了初中,我记不清吃了多少次狗肉,也不知是不是狗肉治好的,只晓得走尿这活儿的次数越来越稀少了,最后终于告别这个经常担惊受怕挨打受骂的“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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